秦牧連忙收劍,又驚又喜的看著面前的高大老者,喜道:“屠爺爺!”
他話音未落,其他狍子突然裂開,一個個身影沖天而起,攔截撲向桑葉尊神的天風姤,天風姤的劍光刺向桑葉尊神已然來不及變招。
一桿長槍化作黑龍,攪散劍光,天風姤嬌軀大震,這桿大槍騰挪變化,化作黑龍每一槍都點在她的劍招的中樞上,讓她的法力斷斷續續,難以將劍法的威力發揮出來。
她精修劍道,在劍法上的造詣可以說是太皇天數一數二的存在,當然秦牧打開太皇天與延康的通道之后,延康的劍法傳到太皇天,她的劍法便無法稱得上數一數二了。
延康國中,有著太多劍術超越她的高手。
讓她感覺到恐怖的是,這桿黑龍槍竟然能夠以弱破強,將她的法力打碎!
天空中異星閃爍,織就大羅天星力場,就在她與黑龍槍碰撞的一瞬間,突如其來轟擊在她的胸口。
這是異種神通,是將諸天星斗星數化作的神通。
在神通的變化上,延康的神通也要勝過太皇天許多。
天風姤悶哼吐血,急速后退,突然后心一涼,背后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個老者手中持刀,她自己撞在這老者的刀上,被這一刀捅入后心。
這一刀的威力并不強,顯然這個相貌憨厚老實的老者只善于背后捅刀子,但在招式威力上卻有著不足之處。
天風姤揮劍向后掃去,劍光還未來得及掃中后面的憨厚老者,又有一個背著爐子的老漢一錘砸下!
那大錘老漢身后爐子火光沖天,這一擊竟然無比沉重,威力大得可怕,一錘將天風姤砸得骨斷筋折,連翻帶滾落地,身形高高彈起隨即再度落下,再度彈起!
她實力高絕,還在桑葉尊神之上,依舊未死,心知自己落入埋伏,肯定不敵這么多高手,立刻帶傷逃遁而去。
她縱躍百里,突然回頭看到一個無比高大的老者抬起手掌正在卷著天穹。
天風姤心中一怔,這老者的耳朵是一雙亮錚錚的鐵耳,他的身體竟然顯得無比偉岸高大,比真神真魔還要龐大,竟然將她所在的空間折疊起來!
“他不可能有這么恐怖的法力…”
她剛剛想到這里,立刻發現那鐵耳老者并非是將空間折疊,而是自己剛在被打鐵老漢重創后,落在了一幅畫中。
此刻,她正在畫中奔逃。
天風姤立刻催動神劍,將空間撕裂,這幅畫頓時裂開,一道劍光直奔鐵耳老者的面門而去。
鐵耳老者看似偉岸無雙,實力驚天動地,但其實實力不濟,見到這一道劍光奔來,便知道自己絕對接不下,連忙轉身便走。
突然黑龍槍刺來,打散天風姤神劍的招式。
天風姤從畫中跳出,迎面便見一個渾身穿貂的壯漢騎著一頭青牛沖來,刀法絕艷,招法繁復,是一種自己前所未見的刀法,內藏法術神通,威力奇大!
她低估了這一刀的威能,頓時吃虧,刀光閃過,自己持劍的右手被生生斬斷,鮮血飛灑。
天風姤悶哼,左手抄劍,正要一劍刺殺那個騎牛壯漢,卻見一個絕美女子掌心內扣,空間潰縮,她頓時身不由己向那個女子的掌心飛去。
打鐵老漢斜刺里沖來,一錘砸在她的腦門上,天風姤渾渾噩噩,另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黑龍槍攻破她的神劍招法,詭異的在空中連環折向,刺入她的胸口。
她的臉撞在那絕美女子的手掌上,大羅天星掌力爆發,整張臉頓時血肉模糊。
那女子雙手翻飛,圍繞她飛速游走,十指連連點出,封印她的元神精魄。
天風姤嘭的一聲墜落在地,元神也無法逃遁出去,被封在破破爛爛的肉身之中。
她還沒有咽氣,目光昏沉,卻見一個青銅面具男子飛速來到跟前,一口口銀針插入她的身體,那青銅面具男子傳入她耳中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笑道:“有我在,她死不了。你們放心,只管拘魂出來拷問。”
桑葉尊神呆呆的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他還未曾來得及與天風姤交手,天風姤便被這些怪人解決。
不過,天風姤的確是一個極為厲害的存在,她的實力盡管不如真神,但也相去不遠,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桑葉已經準備好隨時舍身取義,只是可惜秦牧只怕會與自己陪葬,也幸好這些怪人不知從哪里跑了出來,一通亂打,將天風姤重創封印。
否則,自己與秦牧肯定一命嗚呼。
而另一邊,秦牧小心翼翼的伸手推開架在脖子上的大刀,屠夫哼了一聲,大刀又架在他的脖子上。
秦牧再推一下,屠夫還是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顯然還在生氣。
秦牧小心翼翼道:“屠爺爺,你披著狍子皮,婆婆的法術如此精湛,我看不破,不知道是你。倘若我知道是你,是斷然不會把劍架在你的脖子上的…”
“我不管!”
屠夫冷冷道:“老子含辛茹苦栽培你,將你養大,你卻因為我打了你的屁股便要殺我,我的心涼了!”
他身后,火荼羅的手掌五指突然平平分開,一根根指頭脫落下來,墜在地上,像是一根根肉柱子。
“咯…”
火荼羅喉嚨中傳來異響,緩緩的挪回雙手,顫巍巍的向自己的脖子摸去,他竭力的維持身體平衡,動作不敢太快,每挪動一絲都小心翼翼。
不過,他還未曾來得及摸到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腦袋便已經失去了平衡,慢慢的向一旁滑去。
火荼羅雙手加快速度,向自己脖子上的腦袋抓去!
一聲巨響傳來,他兩只手在脖子上方碰在一起,而腦袋則正在身邊墜落。鮮血從他的脖子中噴出,將他的雙手染得猩紅。
“好快刀——”
火荼羅的頭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頭顱落地,滾動兩周,終于眼瞳中的火焰熄滅,緩緩閉上眼睛。
秦牧羨慕非常,贊道:“屠爺爺的神刀出神入化,我便遠遠比不上。”
“少拍馬屁!”
屠夫面色陰沉,握刀的手紋絲不動,大刀還是架在秦牧脖子上:“你偏心,不疼我!你疼啞巴瘸子瞎子那三個壞胚都不疼我!我只是看他們三個撞得熱鬧,我才撞一下,然后你便要殺我!”
“師弟!”
霸山從青牛背上跳下來,欣喜萬分的奔過來,叫道:“師弟,你惹老師生氣了吧?老師答應重新收我為徒,列入門墻,不過提了個條件就是讓我嗓門小一些,說話少一些。他們說來尋你,我就說小師弟機靈古怪一定不會出問題,果然沒有出問題!天刀老師,你怎么把刀放在師弟脖子上?快放下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幾句話不能解決…”
屠夫揮刀,大刀落在霸山大祭酒的肩膀上,霸山立刻住嘴,一言不發,臉憋得通紅。
秦牧詫異道:“霸山師兄,屠爺爺只是裝死,并沒有把你踢出門戶,你怎么又重新拜師?”
霸山恍然大悟,把刀推開,聲音突然洪亮了一兩倍,怒道:“老頭,你詐我!”
屠夫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含怒看向秦牧。
秦牧揉了揉屁股,還是火辣辣生疼。
瞎子、啞巴和瘸子是下了狠手,屁股差點血肉模糊。
“我早就該懷疑這些傻狍子為何只盯著我撞了,啞巴爺爺、瞎爺爺和瘸爺爺最壞了,連屠爺爺也要被他們帶壞了…”
瞎子背著黑龍槍走來,看了看秦牧,咧嘴露出笑容。秦牧沉著臉向司婆婆迎了上去,瞎子撓了撓頭,怒道:“殺豬的,你出賣我!”
屠夫也有些心虛,撓頭道:“哪有?老瞎子,你莫要血口噴人。”
聾子走過來,道:“我都聽到了,你出賣了瞎子,啞巴和瘸子也被你出賣了。”
“你一個聾子聽到個屁!”屠夫氣極而笑。
啞巴手中的大錘化作一口口劍丸流入箱子里,提著箱子走來,大義凜然道:“阿巴,阿巴!”
“說得好!”
瘸子撫掌道:“屠夫嘴上就是沒有個把門的!”
屠夫眼珠子一轉,把刀從霸山大祭酒的脖子上拿下來,和顏悅色道:“霸山,老子說不過他們,你來給為師辯解辯解!”
霸山兩只拳頭捏得啪啪作響,大步走到眾人面前,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桑葉尊神道:“幾位前輩,是從天庭來的?”
“前輩?天庭?”
瞎子仰頭,看著這尊神祇,嘿嘿笑道:“我們來自大墟,并非是天庭。而且,敢問師兄多大了?”
桑葉尊神笑道:“大墟就是原本的開皇天庭。我今年兩萬零八十四歲。”
瞎子縮了縮腦袋,悶哼一聲:“我今年五百六十二歲…”
眾人突然覺得自己好年輕,不由神清氣爽。
秦牧來到司婆婆身邊,卻見司婆婆以法力將天風姤立在空中,正用大育天魔經中的法門試圖拘出天風姤的元神,打算拷問元神。
藥師在一旁煉藥,用針對魂魄上的迷藥來軟化天風姤的抵抗力。
大育天魔經中有許多極為詭異的法門,看起來像是魔道,但又可以按照正道來理解,在這方面秦牧也有著研究。
不遠處的桑葉尊神看向這邊,見到司婆婆的法門,心中有些遲疑,心道:“這些來自天庭的道友,好像都有些來路不正,連魔道法門也如此精通…嗯,秦教主似乎也有些來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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