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
秦牧心中微動,再看劍上紋理,已經看不出無憂二字,仿佛剛才的流動的紋理只是幻覺。不過這并非是幻覺,無憂二字的的確確出現過!
“這口叫做無憂的劍,難道與無憂鄉有關?”
他陷入沉思,無憂劍莫非是從無憂鄉里流傳出來的?
但是為何它會變成一口斷劍?
為何斷劍遇到這塊不知名金屬時,又會恢復如初?
這一切好像冥冥中的注定,注定著無憂斷劍會落入樓蘭黃金宮之手,注定天圣教會得到那塊金屬,注定秦牧會從樓蘭黃金宮盜走斷劍,注定秦牧會讓那塊天外之金與無憂斷劍碰撞,注定無憂劍會恢復如昔!
巧合太多,應該就不是巧合了,而是有一種力量促成了這種巧合。
“香妹妹,那塊金屬是從天外來的?何時來的?”秦牧問道。
司蕓香也被這場變故驚得合不攏嘴回不過神,過了片刻這才清醒過來,白他一眼:“是從天外來的,但具體是何時來的,這就不清楚了,需要請我祖奶奶查一查。別叫我香妹妹,你叫的這么親熱,我還以為你嘴上甜言蜜語,心里卻想干掉我。”
秦牧訥訥道:“那就請圣女出馬,查一查這塊金屬來歷。”
司蕓香取出那面鏡子,轉動兩周,鏡中鏡出現,司家祖奶奶出現在鏡子的另一端。司蕓香詢問一番,司家祖奶奶驚訝道:“竟有此事?稍等,我查查。這等神金,一般都會記錄在案。”
過了不久,司家祖奶奶回來,帶來一本冊子,道:“這塊是天外神金,在十六年前出現,記載上說,十六年前的冬季,一道神光劃破天際,墜入冥谷。教中弟子前去查看,死傷數十人,撿得這塊神金,獻于寶庫。”
“十六年前?”
秦牧微微一怔,從他被司婆婆撿到至今,十五年過去了,這塊修補斷劍的神金出現在十六年前的冬天,距離他被撿到時很近。
“那么當時有沒有樓蘭黃金宮的人出現在附近?”秦牧連忙問道。
司家祖奶奶詫異,看他一眼,道:“圣教主是如何得知的?冥谷位于慶門關前的鴨舌頭地帶的后面,當時我圣教弟子鎮守慶門關,天外神光飛來時,我圣教的弟子看到了,立刻進入鴨舌頭地帶。對面的蠻狄國邊關也有樓蘭黃金宮的大巫和巫王鎮守,也前去探尋。圣教折損了一位堂主和幾十位神通者,樓蘭黃金宮也死了一大批人。聽說當時的情況相當慘烈,他們得到這塊神金后折損慘重,不得不退出冥谷,樓蘭黃金宮的大巫和巫王好像得到了一口斷劍…”
秦牧心神激蕩,原來如此!
斷劍和神金都是出自十六年前,天魔教得到的神金,黃金宮得到的斷劍,其實都是一體的,這兩件寶物只有湊到一起,才會變成完整狀態!
大墟冥谷!
“我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他心中暗道。
司家祖奶奶道:“鴨舌頭地帶的冥谷很是兇險,后來圣教去搜尋了幾次,里面兇險重重,便又退回來了,沒有深入。”
秦牧謝過這位老太太,司蕓香雖然是圣女,司家的女主人,但是這位老太太才是司家實際上的掌控人,在天魔教的地位也是極高,曾經也是天魔教的圣女,后來讓位給了司婆婆。
司蕓香將銅鏡收起,瞥了瞥他手中的那口劍,道:“大教主,你這口劍…”
秦牧連忙緊了緊手中的無憂劍,警覺道:“這是劍丸的母劍,不能給你。”
司蕓香噗嗤笑道:“我也沒說要,只是覺得花費了這么長時間和精力,不知道你的劍丸是否煉成了。”
“劍丸,有個丸字,就是圓形,如何將數千口劍并在一起化作圓形,需要極強的術算能力,劍柄底部的弧度,是將一個圓球分成八千份,每一份都一模一樣,需要精確到模糊的數位!”
秦牧頗為自傲:“我的術算,一向很好。”
靈毓秀和司蕓香一起撇了撇嘴。
秦牧哈哈一笑,握住無憂劍,元氣涌入無憂劍中,頓時母劍與其他七千九百九十九口子劍相互感應,利劍呼嘯破空,霎時間督造廠中劍光霍霍,漫天飛舞。
秦牧振劍,無數道劍光呼嘯飛來,叮叮叮相互碰撞,一道道劍光相繼消失。
秦牧臉色越來越紅,悶哼一聲,兩條大腿顫抖,手臂也在顫抖。
突然,他腳下的石板四分五裂,兩只鞋子也被踩得粉碎。
還有不知多少道劍光飛至,只聽轟隆一聲,秦牧消失不見,被壓得墜入地底,將廠房壓出個大窟窿!
靈毓秀和司蕓香驚駭莫名,連忙撲上來,高聲道:“快來救人!”
督造廠中其他天工堂的弟子慌忙趕過來,只聽地底傳來轟隆轟隆的震動聲,那劍丸實在太沉,竟然壓著秦牧不斷往地底沉去,聽地底傳來的震動,現在應該已經沉入地下三五丈深淺了。
眾人正打算挖掘,搭救秦牧,突然地底傳來秦牧沉悶的聲音:“我沒事,是劍太沉了,你們讓開!”
眾人連忙散開,只見那個大洞中無數口飛劍如同泉涌般噴射出來,八千口劍在空中飛舞,然后叮叮叮插在地面上,劍柄晃動不已。
秦牧縱身從大洞中躍出,雙腳落地,只是腿還有些抖,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再次振劍,唰唰唰,無數口飛劍飛來,不過這次秦牧學聰明了,他站在堆積在廠房里的玄鐵塊上,劍尖向下,八千口劍并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劍球。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么多劍的劍柄底部,恰恰可以合并成一個大圓球,完美的圓球,誤差只在模糊之間。
只是這個劍丸有些出人意料的大,方圓一丈八九。
“這么大的劍丸,倒是少見…”靈毓秀圍繞劍球走來走去,仰頭打量,忍俊不禁道。
“小!”
秦牧催動法力,巨大的劍丸開始慢慢縮小,待縮小到極致,還有三尺方圓。
秦牧的元氣已經催動到了極致,臉色憋得通紅,還是無法縮小。
其實,他的八千飛劍都已經煉得可以縮小到寸許大小,但是因為劍的數量太多,形成劍丸還是顯得很大。
“我煉制的時間太短了,還需要我不斷的溫養祭煉。倘若能夠煉到蠶絲般細小,便可以形成鴿子蛋大小的劍丸了。只是現在還不成。好在我的劍還有另一種形態。”
秦牧吐出一口濁氣,雙手握住無憂劍的劍柄,猛然旋轉,劍丸中的七千九百九十九口劍頓時錚的一聲向外膨脹,一口口飛劍浮在空中,劍尖指向圓心。
他再度催動無憂劍,一口口飛劍激射而至,嗡的一聲與無憂劍碰撞,然后消失在母劍之中。
碰撞越來越快,空中消失的飛劍越來越多。
眾人各自驚咦一聲,秦牧現在用的是另一種劍丸的煉制手法。
劍丸有兩種,一種是合并成丸,飛劍劍尖朝向圓心,成為劍丸,這種煉制手法對術數的要求很高,道門派系的劍派多用這種手法煉制劍丸。
第二種便是母劍吞并子劍,將所有子劍收入劍中,多為南方劍派的煉制手段。
第二種情況需要將母劍煉得極為柔軟,待收完子劍后,兩只手搓一搓劍身,便可以將母劍搓成劍丸,對術數的要求不高。
這兩種方法各有所長,第一種方法煉成的劍丸施展劍法很是容易,出手更加迅捷,隨時可以布成劍陣。
而第二種吞劍法則可以將其他子劍的力量匯入母劍之中,爆發出異常強大的威力。
這兩種煉器手法,并不通融,只能用其中一種。
而現在,秦牧竟然同時使用了兩種煉器手法,而且竟然還成功了,真是咄咄怪事!
“煉器天下第二,名不虛傳。”
司蕓香嘆道:“真想見識見識天下第一的煉器高手,手段是如何高明…”
秦牧只收起兩千多劍,便覺得有些承受不住,手臂舉不起來,連續數次催動這么多飛劍,也讓他的元氣被揮霍一空。
他連忙停止收劍,抖動一下饕餮袋,只見數不清的飛劍魚貫而入,飛入饕餮袋中。
眼下劍丸雖然煉成了,但是因為劍丸太大太重,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把饕餮袋當成劍囊,用來儲存飛劍,否則三尺方圓的劍丸拿出去驚世駭俗,而且也拿不起來。
“我原本有些羨慕放牛的劍丸,現在一丁點羨慕之心也沒了。”
靈毓秀忍住笑,低聲道:“他的靈兵雖好,但是用不了。”
司蕓香點頭:“就算能舉得起來,也用不了幾次元氣便沒了。”
秦牧將饕餮袋拴在褲腰上,雖說饕餮袋能夠摒除地磁元力,但畢竟不是真正的饕餮皮所煉的帶子,還是有些地磁元力作用在袋中的飛劍上,饕餮袋有百十斤重,讓他的褲子不住的往下掉。
秦大教主黑著臉將饕餮袋解了下來,取來金絲繩做了兩個帶子穿住饕餮袋,背在身后,像是一個小背包。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司蕓香紅著臉,揉了揉屁股,剛才秦牧趁人不注意,在她的屁股上賞了一巴掌,應該是這位大教主知道是她在煉劍的材料上動了手腳,讓飛劍變得如此沉重。
靈毓秀詫異的看過來,卻沒有多問,道:“我哥已經去了好幾個月,只怕巡查到了南疆,現在要趕過去嗎?”
秦牧搖頭:“我不去見太子了,慶門關就在大雷音寺的北方,距離這里不遠,我想去一趟冥谷。”
————第二更來到。大阪這邊已經是凌晨二十分了,國內時間應該還是十一點二十,所以宅豬還是更新了。不出所料,晚上出去吃飯還是迷路了,是在酒店的一樓迷路的…郁悶,宅豬是個路癡,在家和夫人出門時,夫人一定會陪在身邊,免得跑丟,到了日本,宅豬出門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