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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想要的消息,但消息太少了,謝家兄妹三人不得不繼續對糕餅鋪老板娘進行逼供,讓她說出更多的情報。
他們迫切地想要知道,父親謝璞到底有沒有受到方聞山那場襲擊的傷害?現如今是否安然無恙?
然而糕餅鋪老板娘除了知道他性命無礙以外,什么都說不出來。她畢竟離開曹淑卿身邊許多年了,近年來又沒法上門請安,只能通過禮物與書信跟舊主溝通,肯定有所隔閡,曹淑卿也沒有把所有事都胡亂跟她這個外嫁的舊婢女說的道理。至于桂珍與杜媽媽,一個是她的后輩,一個是她的前輩,雖然相處得還不錯,可也同樣不可能事無巨細地跟她說主人的事。她能知道方聞山信里的內容,還有謝璞在北平遇襲的消息,還是杜媽媽與桂珍跟旁人說話時無意中透露出來的。她若想要多打聽些,只怕她們就會拒絕了。
謝家兄妹眼見著沒法從糕餅鋪老板娘這里打聽到更多的消息了,都十分失望。
謝映慧對謝顯之與謝慕林道:“罷了,這奴才也說不出更多的消息了,我們繼續問她,也是浪費時間,不如派人快馬給京里去信,或是叫毛掌柜他們設法去打聽。倘若父親真個受了傷,家里人肯定要北上去照看他的。他如今身邊除了下人,連一個能照顧他的人都沒有!”
謝顯之也神色肅然地點頭:“我會設法再去承恩侯府求見母親,怎么也要讓她說出父親的情況。她既然口口聲聲說,心里還關心著我們這對親生兒女,那就絕不能讓我們遭遇喪親之痛!曹家已經拋棄了她和我們,平南伯府也衰敗了,倘若連謝家的庇護都失去,我們又算是什么呢?方聞山自身難保,母親倘若在這時候還要再做傻事,就不要再說什么愛護我們的話了。”
謝慕林聞言不由得看了他們一眼,心想去年曹淑卿跟娘家胞兄與情人方聞山合伙陷害親夫謝璞的時候,何嘗不是在讓兒女遭受喪親之痛呢?當時她都能狠得下這個心,現在真的會為了兒子這番話而動容嗎?
不過,謝慕林不打算在自家長兄心上插刀,便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回去吧。”她看向糕餅鋪老板一家,“如果后續你妻子還想起什么關于我父親的消息,麻煩你給我們家報一聲。地址你是知道的吧?想必從前你妻子也沒少帶著你到我們謝家來請安。”
糕餅鋪老板連忙點頭哈腰地表示:“二姑娘放心,小的們認得地方。若有消息,定會馬上報過去的!”接著頓了一頓,“只是…關于那幾種糕點的配方…”
“哦,那個呀…”謝慕林眨了眨眼,“我們家已經打算撤出京城,就算真要開糕點鋪子,也會在別的地方,不會跟你們形成競爭。至于配方什么的…你們家的糕餅也就是那樣,這么多年都沒多少變化,還是那幾款,雖然做得不錯,但吃多了也會膩的。就算我不開鋪子,你們也隨時有可能被別家糕餅鋪子出的新花樣搶走生意,終究不得長久。我又何必與你們為難呢?”
糕餅鋪一家齊齊露出了難看的表情,諂媚的笑容變得分外勉強。
但謝慕林接著口風一轉:“我覺得,你們這樣的店想要長長久久地開下去,還是要有點進取心才行。多想些花樣吧,不能叫客人吃膩了你們的點心,不想再上門光顧呀。如果只滿足于兩三種曾經大賣的點心,就以為能憑著這所謂的秘方謀得幾代人的富足,那早晚會被市場淘汰的。那些所謂的秘方,并沒有你們以為的那么難推敲。”
糕餅鋪老板苦笑著向她行了一禮:“多謝二姑娘提醒,我們…我們會反省的。”
謝慕林又瞥了他妻子一眼:“就這樣吧,回頭好好處理你們的家務事。如今今非昔比,平南伯府敗了,承恩侯府又厭棄了你妻子的舊主人,你們估計也沒法再拿曹家做靠山了吧?怎么說你們也是小有身家的財主,在京城這種權貴橫行的地方,可要好好保護自己才行呀。我們謝家不就是因為有錢,才被曹家盯上的嗎?還好,我們如今雖然沒了錢,卻保住了人,今后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但你們家若是遭受同樣的算計,卻未必能有同樣的幸運了。
“我看你妻子雖然脫離曹家多年,卻還把自己當成是曹氏的奴婢,連同你們這些家人,她也想為舊主奉獻。你和你的父母得到曹家多年庇護,就算如今要付出代價,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小一輩的孩子們比較無辜,你也不希望他們繼續為曹氏做牛做馬吧?”
謝慕林就這么拋下一番話,便帶著兄姐們離開了。糕餅鋪老板一家目送他們遠去,再回頭看看還坐在地上哭的老板娘,每個人的神色都有些復雜。
在回程的馬車上,謝映慧問謝慕林:“二妹妹,你方才對那開糕餅鋪的說那番話,莫不是…在為我出氣?”
謝顯之在旁聽得一愣:“大妹妹為何這么說?我看二妹妹也是好心,才會勸他家的人行事謹慎些,說的話也許有些不中聽,但都是正理呀?”
謝映慧抿嘴笑了笑:“哥哥真笨!誰關心那些不相干的人行事是不是謹慎?他們若繼續在外頭仗著曹家名號橫行霸道,卻被承恩侯府的人削了,那才稱我的意呢!二妹妹那番話,分明就是在挑撥那一家子夫妻、婆媳、母子…反正就是讓他們全家都看那個騙了我的婦人不順眼就是了。明面上我們是打聽到消息,就放過了他們,但實際上…等他們回過神來,當真不會責怪那婦人給全家惹來了禍事么?就是那婦人本身,心里也會埋怨家里人不幫著她,害得她無法繼續忠心于母親,不得不供出了母親的消息吧?”
她得意地看了謝慕林一眼:“二妹妹這分明就是在為我出氣呢!因為那婦人哄騙了我,害得我被母親打了,還差點兒被方家的人綁走。為了打聽父親的消息,二妹妹放過了那婦人,但心里怎么會高興呢?”
謝慕林抿嘴笑了笑:“大姐明白就行了,倒也不必特地說出來。我當然不愿意輕輕饒過那婦人了。騙過你又害得你挨打的人,主要就是那幾個。你們的母親,我看在你們面上也不好計較什么,就怕報復了你們心里也不高興;桂珍和杜媽媽都被關在承恩侯府里,我想找她們晦氣都沒辦法;唯一能拿捏的也就只有這個糕餅鋪老板娘了。不拿她出口氣,大姐這回的委屈難道就白受了不成?
“既然她自個兒要做奴才,還逼著全家也跟她做奴才,我當然要給她那些心存不滿的家人一個表達自己意愿的機會呀。讓她繼續當家做主下去,豈不是給你們母親在京城留下了一個好幫手?萬一她以后再來算計我們家怎么辦?我才沒那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