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加密郵件,危危危(二合一章節)
在緊閉的窗簾遮擋下,屋內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幽暗,天花板上的那顆斑駁的舊燈泡,燈絲如同心跳般不穩定地閃爍,光線在明暗間搖擺不定,映照出一張被火焰吞噬后毀容的面孔,顯得愈發駭人。
他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電腦屏幕前的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他正在向某個郵箱發送一封加密郵件。
在門口對面的木床上,黝黑的2號盤腿而坐,他的整張黑臉低垂,全神貫注地玩弄著螞蟻棍。
他的周圍,枕頭邊一圈,薄薄地鋪著一層被搗碎成漿糊狀的螞蟻尸體,他時不時會用指頭蘸一蘸,然后放嘴里嗦出聲響。
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和嗦手指的聲音此起彼伏。
郵件窗口上,這般輸入著文字:
首先,是接貨員在最近幾日里悄無聲息地潛入47中,巧妙地盜取了那些尚未被正式“銷戶”的學生信息。
[馮睦:男 一寸照:馮睦.jpg
年齡:17
根骨:49(入學檢測)
成績:文科成績521,武科成績236,總分757。(高三一模)
家庭住址:第九區xxx街道xxx小區 現狀:棄考,提前畢業。(時間233年3.18)
公民等階:空白民父親:馮矩職業:巡捕房捕頭 公民等階:D
母親:王秀麗職業:無公民等階:空白民妹妹:馮雨槐職業:高一學生 公民等階:未入檔,尚未參加高考。]
在基本檔案的信息錄入完畢之后,接貨員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冷酷的嘲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仿佛在說:“你騙的了別人,卻休想騙我。”
他接著在鍵盤上輕輕敲擊,輸入了以下內容:
[馮睦自退學以來,便在焚化廠工作,目前他的偽裝身份是焚尸工人(附注:已連續五日未現身工作崗位,疑似潛逃?)。]
隨后,接貨員開始梳理和匯總九區近期的大小事件,將一系列錯綜復雜的信息梳理得井井有條。
緊接著,他以緩慢而堅定的速度,一個字一個字地在郵件中敲入了他的結論:
[學生和焚尸工人不過都是馮睦所扮演的角色,我們高度懷疑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假面]。]
[黑核經我查證,大概率全部落入[假面]手中。]
末尾,接貨員的指尖在鍵盤上輕輕敲擊,伴隨著屏幕上文字的顯現,某個事件的真相正在被他還原出來:
接貨員輕蔑地一笑,敲下結論:
為了支撐這一論斷,接貨員列舉了諸多推理依據,其中最為關鍵的證據便是4月11日那晚未遂的襲擊事件。
[…襲擊失敗,馮睦的妹妹馮雨槐,被暗中守護的傀母奴役的爪牙救走,失蹤的張鎬當夜確認,被制作成了人傀儡。]
接貨員回憶著那晚的一幕,臉色異常難看,敲擊鍵盤都更用力了。
[我完全可以確認,馮睦是受到傀母青睞,并寄生入種子的潛在宿體,他通過喂食供養傀母獲得了力量,并以此操控傀母的爪牙,在暗中保護著他的妹妹。]
注意,這里,接貨員用的是“墮落”一詞,若是有心之人窺見這封郵件的字里行間,或許能從中捕捉到一絲不易察覺的線索,細細品味出這二字背后的復雜韻味。
厄尸教是邪教。
傀母是邪神。
都是邪惡的,誰又比誰正義,卻指責另一方墮落,豈非可笑。
但,世界就是這般有趣!
厄尸教把黑核視為一切,認為傀母及其爪牙制造人傀的做法,是在褻瀆生者,正確的做法是讓生者去死。
同理,傀母及其爪牙卻對厄尸教的教義嗤之以鼻,覺得厄尸教的做法是在褻瀆尸體,正確的做法是讓死者永生。
接貨員回想起傀母那些雜碎,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意,他繼續敲擊鍵盤:
[傀母,這位曾經只是褻瀆與玩弄尸體的邪神,似乎已不再滿足于過往的所作所為。祂正在暗中操縱其爪牙,巧妙地將觸手繞過尸體,染指黑核。]
[相比于丟失一箱黑核,我覺得更嚴峻的是,我們必須搞清楚,假面盜取黑核,究竟是其個人行為,還是,得到了傀母的授意。]
接貨員個人是持第二種觀點的,他不認為傀母的爪牙,有膽子自作主張覬覦和搶奪厄尸教的東西。
接貨員敲擊鍵盤的手指都變得沉甸甸的,毀容臉愈發陰霾。
最終,他敲下了最終結論:
[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敢輕率定論。九區局勢緊張,危機四伏,每一步都需謹慎。我請求教內盡快派遣更多兄弟姐妹前來增援,共同合力,斬斷傀母越界的觸手。]
至此,接貨員算是寫完了這段時間的工作成果與匯報。
他將鼠標移至[發送]鍵上,稍作遲疑,然后又移開了。
他深知,作為厄尸教中的精英教徒,僅僅提交工作總結是遠遠不夠的。
“若想在教內獲得晉升,除了匯報工作成果外,我還需要提出下一階段的行動策略或建議,這樣我才能‘升職加薪’啊。”接貨員心里想著。
他沉吟一下,再次敲擊鍵盤,開始輸入新的內容。
[我認為下一步行動計劃應當聚焦于馮雨槐。通過圍繞馮雨槐的行動,我們可以逼迫馮睦現身,設法將其活捉,逼問事情原委,弄清整件事究竟是其個人所為還是…]
接貨員的打字聲突然停止,他的耳朵輕輕顫動,捕捉到了樓道中傳來的細微而密集的聲響。
他還未來得及做出判斷,眼角余光便捕捉到,防盜門驀地朝內凸起,扭曲變形,中軸線擠壓斷裂,門框一側的墻皮也應聲炸裂,碎磚塊炸濺開來。
一對恐怖的雙手竟硬生生將門板從中撕扯成兩半,緊隨其后,一顆面目猙獰、如同猛虎之首的怪物頭部,從門里探了出來。
昏黃燈光照下的龐然陰影,仿佛瞬間遮蔽了全屋,空氣都被凝固了。
接貨員丑陋的面容僵住,他猛地站起身,心中的警鐘如同狂風中的警報,尖銳地鳴響:“傀母的爪牙來了?!!”
他緊張地伸手向鼠標抓去,朝[發送]按鈕移去。
嘶——
一只蛇面人身怪物悄無聲息地從惡虎的身后鉆了出來,轉瞬間便出現在接貨員的身旁。他的兩條手臂揮動起來,宛如兩條靈活的蛇尾,在空氣中抽打,發出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鳴聲。
接貨員感到脖頸處的汗毛瞬間倒立,面對著那嘶嘶怪叫的蛇手,他果斷地松開了鼠標,身體向后一躍。
桌子在被“蛇尾”抽擊,瞬間斷裂開來,那龜裂的紋路如同螺旋般詭異,讓人聯想到被巨蟒緊緊絞殺的痕跡。
桌子碎裂,“蛇尾”卻戛然止勢,手腕一轉提起筆記本電腦,往身后送去,他甚至很有操守的完全沒偷看郵件里的內容。
與此同時,從那陰沉的蛇臉面具之下,傳出了五師兄宮奇低沉的聲音:“小師弟,不妨看看電腦上的內容。”
“謝謝五師兄!”
戴著山羊面具的馮睦接過筆記本,仔細瀏覽郵件上的內容,在面具的遮掩下,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
馮睦腦海中瘋狂轉動,他大概明白了接貨員的推理思路,其邏輯嚴密,論據充分,簡直就是無懈可擊哈。
“我是傀母寄生的宿體,指揮傀母的爪牙救下了馮雨槐,我是在黑暗中愛護和守衛妹妹的好哥哥?”
“接下來厄尸教來援,便可以圍繞馮雨槐做文章,逼迫我這個好哥哥現身?”
“妙啊,我都沒想到原來接下來的劇本可以這么編啊,只要稍加一點點改動,我就可以抄作業了。”
馮睦半合上筆記本的蓋子,目光從屏幕上抽離,目光復雜的看向接貨員,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深沉:“沒想到,我深藏不露的秘密,竟然全都被你挖出來了。”
他幽幽嘆了口氣:“伱是個不可多得人才,我都有點不忍心殺死你了,你若愿意棄暗投明,殺了旁邊那個黑臉傻子,我可以饒你一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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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貨員還未回話,黝黑2號便已忍無可忍,他的腳下猛地一蹬墻壁,,悍然撲殺上來。
“馮睦,騙子!”黝黑2號怒嚎一聲,,那聲音充滿了無法抑制的憤怒與深深的委屈 蛇面宮奇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斜瞥了一眼身旁的山羊臉,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驚訝,仿佛在無聲地詢問:“小師弟,你究竟做了什么,讓這黑臉的家伙如此失了理智。”
李拔山站在原地不動,虎面下的眸子波瀾不驚,身上連一絲殺意都未露出,只甕聲甕氣道:“小師弟,這人要死要活?”
馮睦本想自己動手的,但看屋內就兩人,頓時明白人頭不夠分。
師兄們好心帶自己來團建,自己總不能讓他們空手而歸吧。
罷了,無需自己動手,在旁邊劃劃水,敵人就被團滅也別有一番爽感嘛 馮睦長嘆口氣,仁慈道:“算是老朋友了,煩請師兄給他個痛快吧。”
“好!”
李拔山吐出一個字,收斂的氣勢頓時爆發,那黏稠而恐怖的殺意若有實質般,彌漫在空氣中,仿佛瞬間將整個屋內都粉刷了一層血腥的漆料。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而濃郁的腥氣,令人頭暈目眩,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帶著血的味道。
黝黑2號的爆沖步伐突然一頓,他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仿佛化作了血腥的泥沼,那黏稠的質感如同無數細小的觸手,緊緊地纏繞著他的步伐和拳頭,讓他的身體變得僵硬而遲緩。
兩側太陽穴如同被鐵錘擊打,突突地發脹,額頭上青筋暴凸,血管仿佛隨時都會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爆裂開來。
黝黑2號啊啊啊的怪嚎一聲,腳下重重踏地,伴隨著一聲震響,他那肌肉與骨骼交錯盤結的怪手兇狠地揚起,腐爛的尸液四濺,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李拔山站在原地不動,漠然的看著沖至身前出拳的黝黑2號,面具下無喜無悲,只輕輕抬手。
瞬間,彌漫在整個屋子的血腥氣息仿佛有生命般,如同乳燕歸巢般迅速匯集,化作一圈圈流轉的液體,緊緊纏繞在李拔山那如鋼鐵澆筑般的粗壯手臂上。
李拔山沒有任何華麗的招式,僅僅是手臂最自然的下壓,無聲無息,卻挾持著不可匹敵的威勢。
令人擋無可擋,避無可避。
不知曉首當其沖的黝黑2號,此刻內心是什么感受。
反正,山羊面下,第一次真正窺見大師兄李拔山出手,馮睦瞳孔都暴縮成針尖了。
即便明知大師兄是友軍,他依舊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梁骨升起,頭皮不由自主地陣陣發麻。
馮睦一眨不眨的盯著黝黑2號那只令人作嘔的漆黑怪手,眼睜睜看見,在與大師兄的手掌觸碰的一瞬,那怪手便如同冰雪遭遇烈日,寸寸崩潰瓦解。
無論是肌肉還是骨頭,都宛若燃燒的蠟液,被從天而降的鍋鏟,毫不費力的拍平,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融化成了一灘泥漿。
醫院檢查結果出來了。
不是很好,但也不算特壞,長舒了口氣。
聽從醫生的建議,很從心的辦理住院了。
大概住710天,醫生也沒說具體住多久哎。
老樹這書成績還不錯,我只能說,我會躺在醫院,哪怕用手機碼字也會碼出每天章節,盡力堅持不斷更的。
除非后面某天微創術后實在太難忍,但只要能忍,我都不斷更。
手機碼字,如果大家看到有錯字,麻煩提醒我一下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