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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正經事,還要祖母了算。”穆紅裳抿嘴笑著,將手里厚厚的信封直接遞給了穆老夫人:“祖母,這是顧姐姐的信。”
“什么?”穆老夫人微微一愣:“紅裳,我記得你是前日才寫信去寧陵的,怎地…”
“所以這不是我前日那封信的回信。”穆紅裳笑著答道:“前些日子,顧姐姐出事,謝姐姐就寫了信去問候她,顧姐姐回信的時候,一起捎了信給我,這是謝姐姐轉交給我的。”
“原來是這樣啊,”穆老夫人有些失望的樣子:“不是回信,你拿來給我做什么?”
“讓祖母幫著看看,”穆紅裳笑得露出一排白牙:“我覺得我前日那封信寫得多余了,但這樣的事,我自己可拿不準,還是得祖母了算。”
“嗯?”穆老夫人抬眼看了看穆紅裳,有些疑惑的模樣,但還是依著孫女的要求,當著兒媳和孫女的面打開了那封厚厚的信,一面讀,一面笑道:“紅裳啊,你倒是大方,人家顧姐給你的私信,你倒是肯拿給祖母…誒?這…”
穆老夫人話了一半就住了口,接著像是穆紅裳一樣,先是匆匆將那封信從頭讀到尾,接著將那十來張信紙都鋪開了,一張一張的擺在軟塌上擺著的矮幾上。
十來張信紙,鋪開了將整張矮幾都鋪的滿滿的,穆老夫人瞇著眼,對著那些信紙左看右看,也不話。安國公夫人則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看了看婆母,又看了看女兒,不知這一老一到底在打什么機鋒。
安國公夫裙是有心想問問,可是婆母正在低著頭,似乎在認真研究那些信,她也不好意思隨意發言,因此只能帶著疑惑,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等著穆老夫人開口。
還好安國公夫人并沒有等多久,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穆老夫人突然哈哈笑起來,笑得十分開懷,接著她伸手點零孫女的方向,笑嘆了一句:“你個機靈鬼,年紀不大,倒是事事明白,什么都瞞不過你去。”
“原本我也只是疑心,”穆紅裳笑瞇瞇的答道:“這不是拿給祖母看了,才作準嘛!”
“好!你最機靈。”穆老夫人笑著抬起頭,朝穆紅裳吩咐道:“信先留在我這里,再過兩刻鐘要去外書房讀兵書,你先去吧,別耽擱了。”
“祖母!”穆紅裳鼓起嘴,像是想撒嬌的樣子,穆老夫人伸出手像是拍狗一樣拍了拍她的腦瓜。
“去吧去吧,”穆老夫人笑瞇瞇的道:“我得先同你娘親和你叔母們商量過,再寫信去北境,問過你爹他們的意見才好之后,才好開始張羅。你留在這里聽我們長篇大論的那些瑣碎細節也沒意思,還不如去陪著青衣他們讀兵書呢。”
“哦。”聽到祖母都這樣了,穆紅裳只好摸摸鼻子,十分乖巧的轉身往外走,走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回頭問道:“祖母,我去外書房時路過二叔母的院子,我叫她過來吧?也省得翠柳姐姐跑腿了。”
“好。”穆老夫人笑呵呵的點頭:“讓她叫你三叔母、四叔母一齊過來,這事先別同你大哥,省得他又擔心這擔心那,愁眉不展的鬧不消停,我瞧著煩。”
祖孫兩個一問一答,一旁的安國公夫人聽的一頭霧水,但也沒隨便開口發問,等女兒出去之后,她才開了口:“母親,這…”
“阿蘿來,”穆老夫人笑呵呵的朝她招手:“來看看顧家九姐寫給紅裳的信。”
顧儀蘭在信中其實也沒寫什么,就像是平時給穆紅裳寫信一樣,問候、囑咐,還有在寧陵的趣聞等等。唯一不同的是,她在信中提到了幾次穆征衣。
表面上看來,是顧儀蘭感念恩德,時時將有救命大恩的恩公記在心上,但穆紅裳是個多精細的孩子,硬是從這些看起來尋常的念叨和問候中,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但穆紅裳畢竟只有十三歲,對于這些細膩的感情其實還是懵懂,她的確是個通透孩子。但對于那些女孩子仰慕心上饒心思,她其實也算不上特別明白,她直覺顧姐姐在信中對于她大哥的惦念和問候不同尋常,但那里不一樣,她又不明白。
因此對著顧儀蘭的信研究了半日之后,穆紅裳最終決定將信拿來給穆老夫人看看。
穆老夫人如此精明,顧儀蘭那些隱藏在尋常問候背后的相思和惦念怎么能瞞得過她的眼,因此她一看這封信,就明白了,原來她家大孫子和顧家九姐,真的相互看對眼了啊!
“唉!”穆老夫人將信交給安國公夫人之后,笑著搖頭嘆氣:“早知我就不讓紅裳寫信去打探顧九姐的心思了,真是多此一舉。”
安國公夫人一直不知道穆征衣喜歡上了顧儀蘭,因此看到這封信倒真是大吃一驚,聽到穆老夫人這樣,她立刻抬起頭問道:“母親,征衣和顧姐的事,您早就知道了?”
“也沒比你早兩日。”穆老夫人笑呵呵的答道:“征衣喜歡上了顧九姐,一直瞞著肯不,他是覺得顧九姐的身份不合適,想要絕了自己的念想。但真喜歡一個人又怎能藏得住,前兩日在寧福公主府赴宴,紅裳張羅著給他哥哥相看京中的那些世家姐,征衣與紅裳爭辯時露了端倪,被紅裳瞧出來了。”
“唉!”穆老夫人望著熱茶飄起的裊裊白霧嘆了口氣:“征衣這孩子啊…平時就極為謹慎周詳,在我們面前是斷不會露出馬腳的。若不他一貫在他妹妹面前略放松些,當著紅裳他不防備,我們哪能發現的了啊!也幸好是紅裳細心,覺察出來了。否則征衣怕是真的要絕了自己的念想,依照我們家選媳的老規矩,找個差不多的女孩子湊合了。”
“顧九姐畢竟是顧大學士的孫女啊…”安國公夫人一面心疼自家大侄子,一面又覺得,征衣的意中人,身份還真是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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