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焰消散后,兩人驚訝地發現:那只鷹竟然還是毫發無傷。
“「解除魔法」失敗?”
“不,火焰免疫!”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阿爾伯特已經飛進了屋子。屋子里面陳設華麗,一個大胖子正在訓斥著自己的仆人:“…慌什么慌?把人都給我找回來——哪來的鷹?”
他嘴里問著,手中卻一下拿出一把白銀鑰匙,念了口訣,打開了一扇半透明的門,就要跨進去。
就在這時,阿爾伯特現出原形,展現了靈能「魅惑術」,同時喊道:“格里高利,你別走啊,我有點事兒要跟你商量。”
格里高利的臉上抽搐了一下,沒有邁進已經打開的「任意門」,而是問道:“阿爾伯特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你請的法師似乎和我有什么誤會,你先制止一下,我再跟你慢慢聊。”
超過時效的任意門緩緩消散,格里高利卻不以為意,大喊道:“瓦爾納先生,魯道夫先生,請不要攻擊阿爾伯特,他是我的好朋友。”
他的轉變讓兩位法師覺察了不對:“你被魅惑了,格里高利!快跑出來!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你被當成人質了嗎?”
阿爾伯特當即反駁道:“我才不會害他。反倒是你們兩個心懷不軌,是不是想謀財害命?”
和「魅惑人類」一樣,「魅惑術」并不能隨心所欲地控制受術者,只能讓受術者把施法者看成是摯友,更愿意聽從施法者的話。施法者需要仔細思考,提出合理的要求,才能讓受術者依照要求而行。
就好像在角斗場外,那個黑袍人給溫絲萊特下的命令只是“守在這個通道,不要亂跑”,這樣的命令比較合理,溫絲萊特堅決地執行了。而如果他下達的是讓溫絲萊特自殺,那溫絲萊特就不會執行。
一個渾厚的嗓音嘆了口氣說:“瓦爾納,咱們倆一起對格里高利先生施展「解除魔法」。”
Magic(龍語:解除魔法)!”
兩人同時念誦咒語,淡藍色的光芒在格里高利身上涌動,有兩三道顏色各異的光芒顯露出來,隨后被碾成碎片。這代表著附著在格里高利身上的法術能量被驅逐、解除。
格里高利略帶惱怒地說:“瓦爾納先生,魯道夫先生!我請你們來救我,可不是讓你們來對我的朋友橫加指責的。你們解除的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防護,和不久前喝下的藥水,我根本沒中什么魅惑法術!”
空氣中一片寂靜,顯然那兩人也被這個結果驚住了。
阿爾伯特肚子里暗笑。
若是正常來說,兩位法師聯手對同一目標施展「解除魔法」,除非下咒者法力遠高于解咒人,否則的話,解除失敗的幾率很小。
但他用的是靈能,靈能和魔法可不是一回事!「解除魔法」可對付不了靈能。
沉默了好一會兒后,一位法師主動顯露身形。他穿著一件灰黑色的法袍,手中拖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布魯諾,一把匕首架在武僧脖子上。
還有一位法師沒有現身,現身的這位,對距離的把握也是恰到好處,恰好讓中距離法術能夠到達、而相對威力更大的近距離法術則到不了。阿爾伯特想對這位法師展現「魅惑術」都不行。
“閣下法力高強,我們倆聯手竟然也解不開一道簡簡單單的「魅惑人類」。”他沉聲說:“我們來做一個交易,你放了我的雇主,我放了這個武僧,怎么樣?”
就在誰都沒有看到的角落,一只老鼠突然出現,順著角落向阿爾伯特爬過去。
阿爾伯特一怔,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哈…你殺武僧跟我有什么關系?”
阿爾伯特口中笑著,腦子卻在高速轉動。
這個距離下,自己能施展的法術只有「奧術飛彈」,可面對兩位正式法師,這么做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沖過去和對方貼身戰斗?這個選項一閃而過,很快被阿爾伯特排除。一次性和兩位法師戰斗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對方只要有一個法術能夠生效,都有可能將他置于死地。
君子不處危墻之下,能聊聊天解決掉的事情,盡量別動手。
“格里高利,這兩位先生已經把入侵者解決了,就讓他們離開吧。我還有事情要和你說。”
“好。麥克,你去給兩位先生結算一下酬金。”
見威脅無法奏效,那位法師憤憤地將布魯諾扔在地上,說:“你贏了!但是你得記住,阿瓦隆同宗會在庇護著每一個阿瓦隆人!你要是敢…”
就在這時,老鼠爬到了阿爾伯特腳上。
一股魔法力量從腳上蔓延上來,擴散到全身,阿爾伯特打了個哆嗦。
這股能量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阿爾伯特回過神來,一腳將正要逃竄的老鼠踩住。
“別殺它!”渾厚的聲音焦急地說:“把它還給我!”
老鼠在阿爾伯特的腳下“吱吱”地叫著。
阿爾伯特一松腳,老鼠便“吱吱”地向主人徑直跑過去,直到憑空消失。
老鼠消失的地方距離阿爾伯特只有10米多,在近距離魔法的射程內。
這位隱身的法師原本也是和現身的同伴一樣,將距離卡得剛剛好;但魔寵被抓讓他心急如焚,一時間忘了距離。
阿爾伯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對著老鼠消失的地方展現了「魅惑術」。
“我把魔寵還給你了,你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遲疑了一會兒,渾厚的聲音說:“是的。格里高利先生,我們結算一下酬金吧。”
阿爾伯特長出一口氣。
這兩人是格里高利從阿瓦隆同宗會請來的救援,光出場費就是2800金幣。格里高利還得為他們報銷來回傳送費和一半的消耗品成本,來回傳送費是900金幣,消耗品成本是425金幣。
阿爾伯特沒有設法截扣對方的收入——他巴不得趕緊把這兩人送回去。但黃澄澄的金幣看得他眼熱心跳。
兩位法師一次出手的收入,幾乎趕得上70個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這錢是格里高利出的,格里高利的錢又是來自于放高利貸,來自于他的產業,來自于對普通人的剝削。
阿爾伯特的腦海里隱隱閃過一些東西,卻又摸不著、看不清。
兩位法師拿到酬金,就跟隨導途者工會的法師回去了。
阿爾伯特目送他們離開,看著格里高利的目光里透著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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