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低語者
阿爾伯特的意識又回到了那片無光的領域。
難道就這樣死亡了嗎？
他忽然感受到一個強大的意志：孩子，你來了。許久未見，你的靈魂有了很大的成長。
你是？
以你現在的靈魂強度，吾只能告訴你，吾名“低語者”。
對方只是傳遞了一個簡單的名字，阿爾伯特卻自然而然地明白了很多很多的信息。
低語者，是舊神之一，過去的神名已不可考證，如今它已失去了權柄和信徒，游蕩在有無之間。
阿爾伯特選擇的天賦“心靈掌控”，就來自于低語者。
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吧，我從您這里得到力量，又該付出什么呢？
無須多慮，“心靈掌控”是吾送給使徒的禮物。它能幫助你扭曲別人的心靈，也能幫助你開發心靈的潛能。
當然，如果你想獲得更多的、更強大的力量，你就得向吾獻上祭品了。比如，你身邊的這個小姑娘，就是一個很好的祭品。
您指的是愛麗絲？
她的靈魂正沉浸在愛情與親情矛盾的折磨中，正是最美味的時候。你可以用她來完成一場小型獻祭，也可以把她的靈魂當做一場中等級獻祭的主料。
我能用別的什么東西去向您獻祭嗎？
唔…你竟然舍不得？真奇怪，你天生掌握變化之力，居然還會沉迷女色？你若是愿意，隨時都可以變化成比她更美麗的女子。你可知道完成一場獻祭，你能得到什么？
從“心靈掌控”，我就已經感覺到了您的慷慨。
沒錯！吾可不像——那樣，只肯小氣地給使徒一點點可憐的力量。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蠢貨，以為肉體的力量就是一切。他的禮物是最沒有價值的，可選擇他的使徒是最多的。可笑啊！可笑的凡人們！
低語者說了一個神名，可阿爾伯特根本沒有聽到。這是靈魂本能地在自我保護，就像地下世界的生物本能地逃避龍的氣息一般。神是遠超過凡物的存在，哪怕只是一個名字都承載了太多的信息，足以將凡物碾成粉碎。
您慷慨地賜予了一粒種子，給了我無限的可能。
你很聰明，也很富有野心，如果你把不合時宜的軟弱拋棄掉，那你就是一個完美的使徒了。
您之前提到祭品，哪些東西可以作為祭品？
鮮血和靈魂是最普通的祭品，有意思的靈魂、稀有的物體是不錯的祭品，但吾最喜歡的祭品是表演。
表演？
是的，一場精彩的表演勝過一切。
吾已經經歷了太多的時代，見過了太多的凡物，但總能有凡物能給吾帶來新奇的體驗。若你能取悅吾，吾絕不吝惜獎勵。
您希望看到什么樣的表演？
吾沒有任何標準，新奇有趣即可。比如這個小姑娘，吾已經看見，她將如落網的飛蟲一般，慢慢地耗盡掙扎的力氣，成為你口中的美餐。如果你能讓她走入一個令吾意料不到的結局，那才是一場精彩的表演。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您想看的是表演，對演員是沒有傷害的？
取決于你自己。但，若干紀元以來，吾已看過太多，想讓吾驚奇可不容易。即使有上好的原料，若是沒有精彩的劇本，也不行。這個給你。
阿爾伯特發現自己手中出現了一本黑色的書。
［使徒法典］，記載了如何搭建一座祭壇、選取祭品，完成獻祭儀式。你很聰明，吾期待你的表演。
請等等！夢境中的戰斗是怎么回事？
你是說“訓練場”？去看法典吧。
我明白了。
宏大的意志消退了，這時阿爾伯特忽然感受到愛麗絲的聲音：克勞斯先生！克勞斯先生！
愛麗絲？
謝天謝地，您還活著！請您原諒，我是非常著急，才會違反您的命令，和您心靈對話。
事急從權。我的身體怎么樣了？
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
那就沒事了，我很快就能醒過來。
愿眾神保佑您。
這時，阿爾伯特忽然覺得自己在向下墜落。
該死，這個時候居然還要戰斗！
躲避已經成了他的本能，但這一次沒有任何攻擊來臨。他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座圖書館里，兩邊是高高的書架。
這時，一個粗壯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禁忌圖書館歡迎你的到來，金龍阿爾伯特·克勞斯。
阿爾伯特猶豫了一下，變成了人形。
這時，愛麗絲的聲音再一次在他的心中響起：您怎么了？
我很好，不用擔心。你稍等我一會兒。
安撫完愛麗絲，阿爾伯特高聲說：“請問禁忌圖書館是什么地方？”
“禁忌圖書館記載了所有的知識。世間所有的文字，從書寫時就會在這里留下副本。隨著時間推移，正本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消失，可副本會永遠地保留在這里。”
阿爾伯特好奇地問：“這難道就可以稱為禁忌嗎？像日記之類的東西，可以稱為隱私；像賬簿和記錄，可以稱為秘密；可絕大多數文字，應該都只是普通的記載，甚至只是無意義的東西吧！”
“年輕人，我說的是所有的知識，所有的！比如說，這個時代的諸神登神之前的所作所為和低語者所處的那個時代的資料…”
阿爾伯特一下子捂住了耳朵：“我們換個話題吧！”
果然是禁忌圖書館！
“年輕的金龍，你多慮了。舊神們已經從神位上退下來，失去了神性，不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的存在，不再是你理解不了的存在，你可以嘗試著去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理解他們的想法。”
“作為低語者的使徒，你每天可以查看兩本書。如果想看更多，就需要付出代價了。”
“那是什么樣的代價？金幣，血肉，還是靈魂？”
“都不是，只有知識才能換取知識。禁忌圖書館也有需要的知識。你可以收集相關的知識，并且撰寫成書，圖書館會記錄你的貢獻，并且允許你以此查看更多的書。”
信息洪流涌入阿爾伯特的腦海，讓他心神都陷了進去，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我沒感受錯吧，這里面很多懸賞都是關于…地球？”
很多懸賞的內容竟然都和地球有關！
“是的。你不就是地球來的嗎？一個無法進入、難以觀察的晶壁系，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土著，當然要抓住機會收集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