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為了活下來
地精們終于做完了所有工作。也不用召喚，它們自動地圍在馬車前方不遠處，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圍了個黑壓壓的半圓。
地精們的表現令阿爾伯特心中殺意更堅。
他轉頭對馬車喊道：“簡妮，你過來幫我翻譯一下。”
“來了。”
又等了一小會兒，少女走下了馬車。阿爾伯特跳到地上，將牽著地精的繩子交給她。
“告訴他們，我是偉大的金龍。”
待簡妮嘰嘰咕咕地用地精語說完，阿爾伯特再次變回原形。
當看到金龍的這一刻，地精們發出尖銳的呼喊。幸好，有了心理準備之后，盡管一個個瑟瑟發抖，但它們并沒有因為害怕而四散奔逃。
看著眼前威風凜凜的金龍，咪咕的腸子都悔青了。
居然真的是龍！
為什么一條高貴的龍會變成人類那種弱不禁風的樣子？
為什么一條高貴的龍沒有在天空中翱翔，卻在地上坐馬車？
為什么一條高貴的龍會跟兩位嬌弱的人類女性在一塊兒，看起來就跟一個普通的紈绔子弟沒什么不同？
如果早知道是龍，給它一百個膽子它也不敢動手腳啊！
滿腔冤屈和悲憤填滿了咪咕心頭。
如果它聽說過“釣魚執法”，它一定會有極大的感觸。
雜亂的思緒只是一瞬間就被咪咕排空。
與其他地精不同，咪咕是會通用語和龍語的，可以和阿爾伯特直接對話。
但現在不是賣弄它那可憐的外語知識的時候。
如果要向智慧生物祈求什么——最好找雌性，因為她們更容易心軟，雄性們也樂意在她們面前展示自己的慷慨。
它猛然轉過身體，對著簡妮又叩又拜，嘴里急速地冒出一大串話。
此時，阿爾伯特的頭顱也轉了過來。
火焰已經在他的口中醞釀。
聽了咪咕的話，簡妮開口說：“阿爾伯特，這地精說，它愿意投降，做我們的奴隸。”
阿爾伯特咽下了準備噴出去的龍息，一雙雞蛋大小的眼睛盯著咪咕。
殺死一個被自己捕捉的智慧生物和殺死一個愿意投降的智慧生物是兩碼事。
畢竟，前世有句古話叫：“殺俘不祥”。
簡妮只是在幫忙翻譯而已。但咪咕察言觀色，看到阿爾伯特眼中的殺機弱了不少，便繼續對著簡妮叩拜。
“它說，它可以讓整個部落都做你的奴隸。”
阿爾伯特眉頭一皺，兩只眼睛一下子擠在一起。
我要一群地精奴隸做什么？臭都臭死了。
“它說，它能施展十幾種法術。”
阿爾伯特發出一聲冷哼。就因為這貨能施展法術，所以他才一定要殺掉它。法術的事兒難說的很，中了一個法術就陰溝里翻船的事兒也是有的。他才沒精力和這地精玩心機，殺掉它，把它的部落驅散，拍拍翅膀走人才是最省心的選擇。
聽了這聲冷哼，咪咕的身體不由得抖了抖，又急速說出一長串話。
簡妮聽了，略帶一些驚訝地說：“它說，它會制造魔棒。”
阿爾伯特猛然支起身子。
這個動作讓咪咕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命保住了。
阿爾伯特開口說道：“把你的族人都打發走。”
對他來說，只有這個能制造魔棒的地精術士是有價值的。地精們力氣特別小，干啥啥不行，又饞又懶還特別能生，還臭烘烘的，屬于徹頭徹尾的負資產。
聽了這話，咪咕心里一下子涼了個透，有那么一瞬間，它都有施法反擊的沖動。
哪怕它只是一個普通的地精，在嘗過權力的味道后，也本能地拒絕失去權力。
讓我失去權力，我寧可死！
可是被綁住的手指和眼前巨龍猙獰的爪牙讓它清楚地認識到一件事：“反抗就是死！”
冒險也得有勝算才行，哪怕勝算渺茫都行。毫無勝算的冒險是沒有意義的。
咪咕轉動著眼睛，很快找到了一個理由：“主人，我們可以為您做很多事的。”
簡妮轉述它的話。
咪咕眼中一閃而過的兇光并未瞞過阿爾伯特的眼睛，可他并不在意。
這只地精已經被他貼上了“魔棒制造器”的標簽。哪怕它有什么想法，無非就是看管力度大小的事情。
阿爾伯特說：“我不需要地精奴隸，我有人類領民。”
咪咕假意聽著簡妮的翻譯，腦袋中瘋狂地想著對策。待簡妮話音落下，它便說：“我們吃得很少，能做的很多，我們不怕危險，筑堤、挖礦、清淤，什么苦活累活，我們都能去做。”
既然龍有領民，那就證明龍還是需要仆從的。
那么…證明自己這些地精比人類好用就行了。
至于這些事情危險…
去干活的又不是它。
一條小溪從上到下，到處攢動著地精們橘黃色的身體，一時間溪水變得污濁無比。
咪咕雙手高舉，手指還是被綁得死死的，手臂和手腕處又加了兩道麻繩。咪咕的妻子在為它擦拭身上的污漬。
阿爾伯特就坐在一邊的一塊石頭上，用一塊沾了油的麻布仔細擦拭著長劍。
閑著也是閑著，做做武器保養也好。畢竟鮮血什么的，腐蝕金屬最厲害了。
咪咕的心中滿是悲憤。
它現在才知道，變成人形居然是這位龍大爺的愛好。
不僅僅喜歡變成人形，愛好也跟人差不多，喜歡坐馬車，喜歡雌性人類。
若不是親眼見到，誰能相信坐在一邊斯斯文文擦拭著長劍的小白臉是一條金龍呢？
可把它害苦了！
還好，它憑借著自己的一技之長，暫時逃過了死亡的命運；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和黑透了的心腸，還保住了自己的權勢。
可一想到自己的未來就只能在制作魔棒中度過，咪咕就感覺生活黯淡無光。
所有的魔法物品的制作，除了耗費材料外，最關鍵的是還要注入靈魂能量。
雖然每次都不太多，但持續制作的話，那種酸爽就不用提了，晉升也肯定不用想了。
不過…
咪咕眼珠一轉，想著：自己可以在部落里發掘一下，看看還有沒有誰有像自己一樣的術士天賦，培養個幾年，再教會它制作魔棒，自己就可以解脫啦。
往好處想，能攀上一條巨龍，也算是一條光明大道，只要把龍伺候的開心了，從此再也不愁安全問題，再也不怕被追殺、捕獵了。
有一條龍做后臺，還怕自己不能過上好生活嗎？
這么一想，它的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未來甚至充滿了光明。
是時候該撿起丟下了幾年的本事，研究一下自家這位龍大爺的愛好了。
這位大爺既然喜歡雌性人類，那么他會不會也能看上雌性地精呢？
要不要嘗試一下，找幾個漂亮的母地精，打扮打扮，進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