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陸言歌背著吳三娘走往路門外走去,青幫的孩子追著吳三娘一路往外走。路門外大紅的花轎前早已鋪滿了花瓣。
路門處站著的另一個人倒是引起了白珞的注意。那個人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拄著拐杖笑意盈盈地看著吳三娘。
石年見白珞好奇便說道:“神君,那是我們青幫的老夫人。”
“老夫人?三娘的母親?”
石年點點頭:“上一任幫主去得早,是老夫人將幫主帶大。自幫主十八歲掌管青幫之后,老夫人就不常出來了。今日這樣大喜的日子老夫人才出來走走。”
“老夫人身旁怎么好像一個婢女都沒有跟著?”
石年說道:“老夫人脾氣較怪,不喜熱鬧,是獨居在院子里的。若不是今天日子特殊老夫人定是不會出來的呢。平日里就算是幫主的生辰,也是幫主一早到老夫人院子里去請安,生辰宴老夫人都是不會參加的呢。”
白珞多看了老夫人兩眼,前方的花轎前就已開始敲鑼打鼓。一群人簇擁著花轎向玉湖宮走去。
陸言歌當先騎上了馬,宗燁、薛惑等人跟在陸言歌身后。白珞與石年兩人作為娘家人跟在花轎左右。老夫人單獨乘了一輛轎子,跟在花轎之后。
白珞目送著老夫人上了轎子,這才一夾馬腹跟在花轎一旁上前走去。
回到玉湖宮,下花轎,拜天地,敬茶,送入洞房,又是一番熱鬧。老夫人喝過茶就陪著吳三娘去了洞房里等著。
青幫的弟子與玉湖宮的弟子曾經成天打架,如今忽然成了一家人,斗酒、比武,比之搶親時還要鬧騰些。都是些年輕人,少男少女皆有,宗燁與謝謹言與這些弟子年齡相仿,少年郎湊在一起一下子便打得火熱,就連謝瞻寧也忍不住加入了進來。行酒令,投壺這些游戲薛惑更是擅長,與眾弟子玩得開心。
白珞見也沒自己什么事,便往洞房走去。洞房門外站著兩個玉湖宮的兩個女弟子,兩名女弟子聽著外面的響動,滿臉都是好奇。
白珞輕輕一笑道:“你們不想去外面看看嗎?”
兩名女弟子雖是第一次見白珞也不知白珞監武神君的身份,但在四大世家圍攻沐云天宮之后,白珞可是修仙門派中英雄一般的存在。兩個小姑娘見到白珞的風姿,一眼也就認出了她。
這一下子兩個女弟子顧不得前面的喧鬧,趕緊向白珞圍了過來:“閣下可是蜀中倉綾君?”
白珞點點頭。
其中一個女弟子一激動頓時還羞紅了臉:“真的是倉綾君!”
那女弟子一激動聲音頗為尖利。白珞指了指外面:“你們真的不想出去玩玩?”
兩名女弟子對視了一眼有些遺憾:“宗主讓我兩以后就跟了夫人,此時自然也是要陪著夫人的。”
白珞輕輕一笑:“去玩吧,我在這里陪著你們夫人說說話。”
兩名女弟子年齡尚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怎么能不心動?如今有白珞發話,自然是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白珞走進洞房,房里只有吳三娘與老夫人兩人。許是二人說了些什么體己話,老夫人眼里隱有淚光。
白珞對老夫人輕輕點了下頭:“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說道:“該是老身給神君見理才是。”
白珞淡道:“今日是三娘喜宴,不以此論尊卑。”
吳三娘將喜帕輕輕挑起一角,狡黠地看了看窗外:“外面怎么樣了?”
白珞笑道:“今日陸宗主怕是要醉了。”
有薛惑那只能喝一湖水的萬年老龍妖在外面,陸言歌今日怕是不醉都難。
白珞站得離老夫人近了,頓覺老夫人身上的氣息有些奇怪。白珞問道:“老夫人可是修仙之人?”
“我母親修得是水靈珠,被神君發現了。”
白珞淡道:“不純。”
老夫人的臉色頓時僵了僵,不過礙于在吳三娘面前并不好發作。
白珞似并未察覺一般,繼續對吳三娘說道:“三娘在這里坐著挺無聊吧?”
吳三娘叱咤半生,讓她這么規規矩矩地坐在屋里確實憋得難受:“神君可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我們先把那酒喝了?”
白珞輕輕一笑:“那可是你的交杯酒。”
“這又有什么?喝了我再偷偷滿上便是,反正今日言歌回來也定是醉醺醺的,發現不了。”
“酒就算了,三娘要是閑著不如我跟你講些故事來聽吧。”白珞端端坐在吳三娘對面:“三娘可去過南蠻?”
一句話問出,吳三娘有些迷惑不解,倒是老夫人的面色變了變。
老夫人許是有些老了,臉上布滿皺紋,臉頰垂下的肉也不會因為任何情緒而有細微動作,但那眼神還是沒有逃過白珞。
那畫像上的人究竟是誰,白珞心中頓時有了數。只是白珞頗為奇怪,老夫人如果就是問筠的祖母,那應當是魔族,模樣不應該那般老。
白珞看著三娘隨意地說道:“我曾去過南蠻,那邊的風俗吃食倒是與中原相差甚遠,你若想聽,我便講給你聽,權當打發時間了。”
老夫人聽白珞如此說,神色才緩和了幾分。
白珞見老夫人如此神情,心中更是確定了老夫人的身份。不過吳三娘似乎對老夫人的身份并不知曉。白珞自然不能在喜宴當日當著吳三娘的面戳穿老夫人的身份。只能順著話與吳三娘緩緩講起南蠻的風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