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分身的苦惱

　　三天后。

　　開往埃及開羅的一輛包機上。

　　透過厚厚的窗戶，古徵怔怔地看著飛機下面的濃厚的云層。飛機上的熟人不少，有蕭飛和謝海峰，還有馮羽和孫言等人。這些人集聚在一起，只因為非常物品拍賣會即將要開始了。

　　眾人都遠離著古徵，因為這幾天來，他的表現很不正常。經常會自言自語，自問自答著什么。

　　馮羽和蕭飛都有問過古徵，怎么突然變得如此古怪了起來。古徵只苦笑，但不解釋。

　　離開了格斗場之后，古徵就意識到了自己所遭遇的麻煩。

　　分身術出了問題。他從狂神施展的分身術里面，洞察出了分身術的妙用，于是效仿了狂神，學會了運用力量，將精神凝聚出與自己同樣的人物來，這樣的妙處是，在對抗敵人的時候，分身術可以制造出以多欺少的優勢。前提是要力量和精神力都要非常強大才能夠支撐著這個分身。這兩點，古徵都具備條件。

　　但是問題并不是出現在自己的力量上，而是出現在自己所制造的分身上來。

　　這用精神力量凝聚出來的分身，竟然擁有了一點自我的意識，這種意識而且在瘋長了起來，在古徵的腦子里生根發芽。也就是說，古徵的腦子里，現在有著兩種意識。換句話說，這種變化類似于精神分裂。

　　腦子里最新誕生的那個意識，整天在詢問著著古徵各種問題。對古徵早造成了極大的困擾。而在這兩種意識的干預下，古徵發現自己身體都有點無法掌控了。喃喃自語的時候，往往是兩種意識在腦海里對話著。

　　洞察到自己有了兩種意識之后，古徵才明白那個狂神說，分身術是痛苦多少根源。看樣子，那個狂神之所以如此嗜殺和狂暴，就是因為他腦子里有多種意識的緣故。古徵一想到這里，心里就一陣悚然，自己現在只有兩個意識，就已經讓自己如此困擾了，那可以一分為五的狂神，腦子里有著五個意識，那他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想到了這里，古徵就明白了，為何狂神那些分身的表情，如此痛苦糾結。只是古徵不明白，為何狂神明知道分身越多，意識就多，對他造成的困擾就越嚴重，他還繼續下去，而不會去辦法抑制呢？

　　“因為制造分身的不是他的本體意識嘛。”一個聲音在古徵的腦海里響起。古徵渾身悚然了一下。他很清楚，這個聲音，實際上就是他的分身意識。

　　“如何消滅分身意識呢？”古徵呻吟了一聲，在腦海里發出了這個疑問。

　　“呵呵…”那分身意識的聲音響了起來：“為什么一定要消滅分身意識呢。這等于多一個腦子，不好么？”

　　“這個…”古徵顯然不知道如何應付他這個驟然出現的意識。

　　“古徵，怎么啦？”馮羽來到古徵的旁邊已經很久來。她一直看到古徵呆呆地看著窗外的云層，嘴里喃喃說著什么，但是神情卻呆滯了起來，看上去跟低能兒也所去無遠。

　　“啊，沒什么。”古徵回過神來，見馮羽已經來到了身邊，連忙示意馮羽坐下來。

　　“沒什么大事。”古徵苦笑了一下。要是現在自己告訴馮羽，自己的腦子里存在著我和我們，馮羽估計會將他送進精神病醫院了。

　　“受的傷好了沒有？”馮羽知道古徵在與狂神交戰的過程之中，挨了不少拳頭。

　　“沒事了。皮粗肉糙的，那點傷算什么。”古徵淡然一笑。但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才清楚，狂神的拳頭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回去之后，他可是當場就吐了幾口黑血，還好墨隨風拿出了不少墨家秘傳藥物，給他服下，才將他體內的傷勢穩定下來，休息了兩天才恢復了元氣。

　　“那就好。”馮羽淡淡的一笑。古徵發現，馮羽最近好像有點喜歡粘在自己的身邊，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有點水蒙蒙的。古徵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但是他卻注意到，凡是馮羽來找自己的時候，其他人就會自動遠遠避開。這種情況開始他還不覺得，但是在飛機這狹小的空間里面，他再渾噩也能夠感受到這種奇怪的現象了。

　　只是被第二意識充斥著大腦，古徵對其他事情都沒有了太大興趣去思考。整天都是在尋思如何解決這第二意識的問題。他很是擔心有一天，這第二意識就像有絲分裂一般，從他身體之中分離出來，成為另外一個古徵。這個事情發生的可能是雖然不算大，但是并不能說不會發生。

　　見古徵沉默了下來，馮羽一臉的古怪。傻子都能夠看得出來，古徵此刻心事重重。馮羽還以為古徵是在擔心那玉簡的事情。于是說道：“放心吧，我們一定能夠拍回這件玉簡的。”馮羽說的話可不是單純的安慰話，為了奪得這一塊玉簡，鎮靈人可是拿出了不少寶物出來參與競拍的。

　　“嗯。”古徵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這玉簡的事情，我倒不是很擔心。”古徵苦笑了一聲。好一會才說道：“馮羽，我問你喔，如果人要是有兩個意識，那會是怎么樣子的？”

　　馮羽笑了笑，說道：“這不是精神分裂么？這個得治療。”馮羽的笑容忽然就變成了嚴肅，她有點訝然地看了看古徵，眼神里的意思已經暴露無遺。

　　“我，我可沒有這樣子啊，你可不要這樣子看我。”古徵的聲音頓時就有點慌張了。他知道馮羽是學過醫術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學過心理學而已。

　　“哦。”馮羽的眉頭皺了一下，然后就釋然了。想了想，她又說道：“要是這個第二意識可以控制的話，那也不錯。”

　　“為什么？”古徵一呆。想不到馮羽還會說出不錯一詞來。

　　“你想想啊，那不就等于有兩個腦子么，想東西的時候，不就可以方便了許多了么？”馮羽一臉天真的說道。

　　“對啊！”古徵恍然大悟，猛然地一拍大腿嘆道，但是這一拍稍微用力了點，古徵眉頭一皺，口中發出了一聲哎呦。

　　“你不會真的…”見古徵激動成這個樣子，馮羽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咳咳，沒有，我這么正常的人，怎么會鬧精神分裂呢，真是的…”古徵訕訕地解釋著，語氣卻有點有氣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