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海峰沒有回答,欺身上來,擋在了林大發的前面,他手中多了一把短劍,短劍一下子就朝著前面刺了過去。
這時候,林大發也發現周身傳來陣陣寒意。心里一陣悚然。
謝海峰手中的短劍好像一下子就刺中了什么東西,一般,發出了“噗”的一聲,但是握住短劍的右手,快速地漫起了一層寒霜,他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左手握拳,重重地朝著虛空之處一拳擊了過去。
“嘭”的一聲,被謝海峰護著的林大發非常清楚地聽到了這聲音,仿佛謝海峰打在了一堵硬墻之上。而謝海峰卻好像遭受非常強大的力量反擊一般,整個人朝著后面踉蹌了幾步,險些把林大發給撞飛了!
“怎么回事啊?”林大發一臉的土灰色。這看不見的東西最讓人心里發寒。這時候他手腳冰冷。謝海峰可沒有時間回答他的話,深吸了一口氣后,又吐納出了一口濁氣,眼神凌厲地盯著前面。他兩手一搓,短劍以及手臂上結下的寒霜一下子就消失了。
“好厲害!既然白天都敢出現了,為何不敢現身讓我們瞧瞧,林老先生?!”謝海峰很低沉地說著這話。林大發聽到這話,身子不停地顫栗了一下。從謝海峰的聲音里,他知道來這個看不見的敵人是誰了。
“你也很厲害。”虛空之中傳來了一個聲音,然后空氣中驟現一抹濃霧,轉眼之間,一個身形高瘦的老人,就出現在了謝海峰的面前。謝海峰見過林宏海的照片,一下子就認得出來,此人正是林大發的“父親”林宏海。
剛才空氣驟冷,謝海峰就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正靠近,而且經過偵察,他發現這力量正鎖定著林大發,頓時就有了計較。要是有什么東西撲進來,隨便地給林大發兩下子,都能夠給林大發造成重創。所以他cause會突然驟起,將林大發拖離了之前站立的地方,并且主動發出攻擊,雙方這短暫的交手,彼此之間都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謝海峰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林宏海。只不過這林宏海身上,也實在沒有多少活人的氣息。他的臉色蠟黃,就像黃疸癥的病人一般,眼珠里帶著一抹淺綠色,身上散發出一陣陣陰寒的氣息,怎么看都不像是個人類。
見到林宏海的樣子,林大發瞬間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他顫著聲音,想說一聲“父親”,可是話卻被堵在了喉嚨之中,根本就說不出來。只有渾身不停地顫栗著。
“你究竟是什么東西?”謝海峰開門見山的說道:“為何要來殺人?”
要是古徵在,聽到謝海峰問這么沒深度的問題,定然會人認為謝海峰的腦子又犯二了。林宏海卻說道:“我是什么東西?我是大發的父親啊!大發,你說是不是?”林宏海的聲音有點像夜梟一般,桀桀難聽。
林大發哪敢說話,站在謝海峰的身后,也覺不安全,他現在細想回來,剛才謝海峰的攻擊非常有力,才勉強與“老爹”打了個平手。這已經足以說明了老爹是蓄力而發,想一擊將來置之死地的。他謝海峰也告訴了他,他兒子的死因跟他這老爹扯得上關系,心里已經明白,這老爹是想殺了他和全家人啊!
“至于殺人嘛…”林宏海臉上陰惻一笑,說道:“我不過是回來討點血債罷了,有何不妥?我這個孝順的兒子,可是做得好啊,把我活生生地放進棺材里面把我葬在那黑暗和窒息的土地之中,你知道嗎,那種死亡一步一步接近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痛苦了…”林宏海說起這話的時候,聲音微微發顫。林大發聽了這話,身子更是抖個不停。
“這是你自愿的。”謝海峰自然明白林宏海為什么會被活葬的緣由。這只是方尋龍這個邪術師設下的圈套而已。當然,林大發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他不答應,誰也無法將林宏海活葬了。
“不錯,剛開始的時候,我是自愿的。”林宏海朝著謝海峰慢慢地走近了一步,謝海峰頓時就警惕了起來,暗暗凝聚著力量,提防林宏海會暴起傷人。
林宏海卻繼續說道:“可是當我躺進棺材里面,發現里面的黑暗和寂靜之后,我后悔了,我拼命地敲打著棺木,但是卻沒人打開,放我出來,而且,里面竟然還藏著一條毒蛇,你難道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蛇嗎?”最后的一句話,林宏海是朝著林大發吼著出來的。
謝海峰聽到這話,臉色一沉,怒目盯著林大發。林大發卻是軟坐在了地上,大哭道:“我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啊,爹,我錯了啊,我真的錯了啊…”
謝海峰的眉頭緊蹙了一下。如果林大發不是演戲,那么他還真是可悲,被方尋龍玩得團團轉了。
“哼,知錯了?”林宏海眼睛乍現一抹血色,他兇狠很地說道:“做錯事,要付出代價的!這十幾天來,我回到家中,你們像避鬼一樣避著我,我有那么可怕么,我為你們付出那么多,你們就這樣對我啊…我殺了你逆子,我要殺了你們…”林宏海突然就像發狂了一般,披散在身后的灰白頭發一下子就豎了起來,眼睛變成了通紅,指甲也暴漲了起來,朝著林大發撲了過來。
謝海峰心里大驚,這林宏海說著說著怎么突然就激動成這個樣子,狂性大發了呢?但是妖類的思想本來就不是人所能夠揣摩的,謝海峰把短劍一橫,急忙擋在了林宏海的前面,并且大聲說道:“林總,塊離開這里!”
林大發依舊伏地大哭不止,也不聽謝海峰的話,反而哭著說道:“爹啊,你要殺人,就殺了我吧,孩子們都是無辜的,他們是你的孫子啊…”
謝海峰心中一陣無語。這林大發還真當這林宏海是他親爹的。這個分明是個化身為人形的妖物!騙得了林大發,可騙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