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的表情有些扭曲。
真的,是非常扭曲的那種。
他的雙眼似乎已經有些紅腫,看得出來,他心中的委屈已經無法讓他人所理了。
作為他的上司…魔帝哈雷路亞。他怎么可能會理解屬下的心酸?又怎么能夠祈禱這位魔王會真的理解屬下?理解他…情魔的心情?
“現在,你明白了嗎。作為一個魔族,不會泡女人,不會騙女人,不會吃軟飯,不會始亂終棄,不會拍拍衣袖毫不留情的掉頭就走,你根本就是在丟男性魔族的臉面。這樣,你還好意思稱自己是‘情魔’?要我看,憎恨都比你更加有女人緣。”
“我…老大…我真的…辦不到…”
面對白癡的逼迫,樂的語氣哽咽起來。
“我對我的每一個愛人…都是認真的…我不可能去故意欺騙她們…這樣…我辦不到…”
白癡緊盯著這個屬下,眼神犀利,堅決而又無情。片刻之后,他緩緩松開緊抱著的雙手,說道——
“你,真的是太令我失望了。情魔。僅僅是有夫之婦這么簡單的事情,你竟然都辦不到。你認為你還配不配當一個魔族?你還配不配的上人渣這么一個光榮的稱號?”
樂低著頭。堂堂的一屆國王,現在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此,白癡也是嘆了口氣,他搖了搖頭,身子后仰,說道——
“真的懷疑你之前是怎么追到女孩子的。不過,如果你以為我會就此放你走,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樂一愣,抬起頭,不知道白癡到底是什么意思。白癡則是略微摸了模下巴,一字一頓,十分清晰地說道——
“不會,那沒關系。任何人都不是生來就會騙女人的。這有一個練習,熟悉,到掌握的過程。”
“你不會婦女,我可以教你。我相信以你情魔的手段,一定可以學的非常快。這不僅是對我這次的布局來說,也是對你今后的人生將會有很大幫助的。”
樂聽到這里,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可還不等他回話,那邊的白癡卻已經是拿出筆和紙,寫下一些名字,放在桌上。
“在學會婦女之前,你首先要理解自己的對象。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戰場很兇險,但在情場上這同樣適用。對不同的女人用錯方針,那么結果不僅僅是一個慘敗,而且,還有可能讓你敗的這一輩子都舉不起來。”
樂實在是沒有心思聽白癡的授課,說道:“老大,我…”
“閉上嘴,聽我說。首先,是未成熟的少女。或者說,處女。”
白癡的手拍在一張紙片上,那張紙片上寫著“處女”這一大字。
“青春少女,乍聽起來很吸引人。但是,如果是從純粹的功利性角度來講,這卻是絕對最得不償失的一步。”
“很多男人都喜歡采處,似乎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值得自己炫耀的資本。但是,在這之后呢?即使你能封的住口,能夠保證對方也一并封口嗎?萬一出了點什么事,對方家里人鬧起來,女方會要你負責一生。這對于我們這種只玩女人不負責任的魔族來說,實在是不適合。”
說罷,白癡將手放在另一張寫有“妻子”的紙張上。
“相比起來,有夫之婦就容易的多。而且,安全的多。已經結過婚的女人會希望尋求一些刺激。所以,對方也許不會需要你給予太多的補償,也不會始終追著你要你負責。雙方都是用玩玩的心態的話,這就是最容易成功的一種類型樂。”
“我要你替我去香柚古德塞就是為此。古往今來,不管是戰役還是決斗,永遠都是最善于掘人家墻角的那一方最容易獲得勝利。自古以來,越是卑鄙齷齪的行為被證明越是有效。在這之中,人家老婆這種重任,也就只有交給你才能辦到了。”
樂簡直就要立刻哭出來了。他搖著頭,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卻說不出來。只是不斷反復地喃喃一句話——
“我只會喜歡我喜歡的人…不會騙女人…我對每一個…都是真心的…”
只可惜,樂的悲傷怎么可能會被白癡所體諒?這位魔王大人壓根就不理會樂的自言自語,開始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
“香柚古德塞。血族成員,被那些吸血鬼們稱之為主母。可見其力量強大。我也親身體驗過她的力量,說實話,當時我雖然是詐敗,但里面的水分其實并沒有多多少。你的任務可謂是重中之重。當然啦,人家老婆這種事向來都是很多重要事件中的關鍵部分。”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做過調查。這位主母在沒有結婚之前是一位小國的公主。雖然說性格上的確是有些公主的嬌氣,但同樣的,除此之外,并沒有多大的難度。她和普通的良家婦女唯一的區別也就是身份的尊貴,本身的難度上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我要你通過她,將我的‘月之刻印’的魔陣啟動方式告訴給她。然后,通過她來知曉血族內部的運行情況。察覺戴勞這位血族之主的狀態。”
白癡站了起來,來到樂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四,我希望你能夠知道,你在我這個計劃中到底擔當著多么重要的工作。這么沉重的擔子也只有你才能擔當的起來。加油,整個風吹沙的人民都期待著你。整個魔族也都在期待著你。我希望你能夠記住,在你別人老婆的時候,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我們所有魔族成員都是你的堅強后盾,幫你頂住所有的壓力加油,老四。”
白癡的眼神非常的真誠。真誠的讓人無法拒絕。
樂此刻的心情恐怕真的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了。面對上司的要求,身為下屬~的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可能魔族之主如果能夠體諒下屬,那還算是魔族之主嗎?
“我…明白了…”
這是無法推卸的責任。此時的樂抬起頭,望著天花板。想象著那個現在依舊坐在樹冠上,眺望森林的那名少女。心中的歉疚和委屈根本就無法對外人道。看看現在自己老大那幅真誠的面容,這讓他怎么告訴他自己喜歡的是他女兒,請求他不要把自己派出去別人的老婆?
“我會…‘盡快’完成任務的。老大,為了我們魔族的希望,我會努力加油的”
“嗯,很好。”
白癡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當下,他轉過頭,沖著旁邊的托蘭說道——
“去,把我那些‘幫手’們帶來。我們要開始準備了。”
“準備?準備什么?喂老大,準備什么?”
在樂的臉上充滿疑問的時候,白癡已經開始籌備起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不消一會兒,面包就從樹冠上被托蘭叫了下來。奎琳,梨,以及黯也都走了過來。當然的,黯的頭發上的頂著那只抱著榛子的松鼠,如今也是略感興趣的抬起頭,搖晃著尾巴,想看看白癡到底搞什么鬼。另外,還有一位人士也在托蘭的邀請之下上了這座她曾經短暫居住過的樹屋。莉蘿古德塞。這位面包的朋友也是在此相伴,共同參與白癡的“計劃”。
“主人,我們…現在到底要做什么?”
托蘭看著叫來的這些人,顯得有些不解。
白癡看看眾人,呼出一口氣,說道——
“首先,我需要一些器材。面包,奎琳,梨,我需要你們的力量,你們負責打特效。”
“啊?特效?什么特效?”
“嗯…托蘭,你過來,站在這里。對,就這樣站好。莉蘿,你不是參加了可洛的舞臺劇社團嗎?你幫我看看,要怎樣的鏡頭會比較好。”
“呃…要干嗎?”
“黯,幫忙舉一下反光板。我想看看效果。”
“嗯,好的。”
盡管所有人都不太清楚白癡想要干什么,但現在既然白癡要求了,眾人也只有依照指示形式。忙活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后,在這房間內,已經漸漸搭建起了一個小型的舞臺劇現場。只是那個大小,看起來卻只能讓一個人演出獨角戲。
白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照相機,搭在架子上,放在那個小舞臺的前方。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這個小型舞臺,點了點頭。之后,他揮揮手,示意托蘭站過去。
“嗯…主人,我站好了。然后呢?”
白癡就著照相機,調整了一下位置。隨后,他叫過旁邊的莉蘿,讓她掌握相機,說道——
“托蘭,你曾經在小劇場當過舞娘。現在,擺幾個姿勢出來。要充滿魅力,可以發揮出你的實力的姿勢。”
托蘭一怔,隨后,他看看四周站著的那么多人,一時間臉上一紅,有些羞澀起來。見此,黯倒是有些高興的舉起手中面包特制的反光板,為他的臉提供亮度。而后面的面包也是打了個響指,雙手一拍,一道彩虹就在托蘭的背后緩緩拉出。
“來,托蘭,擺姿勢。奎琳老師,拜托將冰刀的絲線拉出幾條來,掛在那里。嗯,沒錯,很漂亮,彩虹配冰線,很美。”
托蘭有些羞澀,但她終于還是橫下心,邁出腳步,來到照相機的面前。當下,他開始面對照相機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或站,或坐,或背對,或直面。
面包,奎琳以及梨三人在旁邊不斷的組合出各種各樣的特效。火焰,冰晶,黃金色的光芒…但這些繽紛的色彩卻漸漸開始壓制不住托蘭的感覺。
良好的鏡頭感加上曼妙的身姿…托蘭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節拍都是如此的恰到好處。隨著他的腳步挪動,身姿流轉…每一次的相機快門的按下似乎都會讓周圍的人停下一次呼吸。此時此刻,不管是男還是女,在場中的所有觀眾都只能將自己的雙眼落在那一頭淡藍色的散發之上。隨著那輕盈的身姿,暫停了自己的心跳…
“嗯,很好。”
看著那些拍立得的照片,望著其中那如夢如幻的托蘭身影,白癡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在試玩鏡頭之后,白癡把臉轉向旁邊的樂。而樂也是同一時刻的轉過頭,看著白癡。那雙淡青色的瞳孔中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但又不能太肯定。
“老大,你是要我學著死騎的樣子,來拍…”
白癡,直截了當的打斷了樂的話語,說出這一句讓周圍所有人都為之驚訝的話。
“老…老大?”
樂捏住自己的領口,有些不敢相信的驚叫起來。
“我叫你,沒聽到嗎?要我來幫你嗎?”
白癡的眼神冰冷,那凄寒如同地獄最深處一般的瞳孔緊緊盯著一旁的樂,言辭中容不得絲毫的拒絕。此時此刻,這兩人給周圍人的感覺再也不是什么上司和下屬,而更像是一頭待宰的柔弱綿羊,在一頭饑餓的雄獅面前瑟瑟發抖。
“叭叭”
面包舉起牌子——
《干嘛要他?難道叭叭你…》
后面的省略號省略了什么,相信也不用寫明白了。白癡瞥了一眼面包,再看看這邊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樂,再次哼了一聲,說道——
“你的作用,是用來人家有夫之婦。難道你以為,拍兩張不痛不癢的藝術照,就能夠起到作用嗎?”
樂張大嘴,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不過,旁邊的梨似乎明白了,但她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直接捂著臉,徑直逃了出去。
白癡沒有理會落跑的梨,而是繼續說道——
“我的計策如下。首先,我會讓你出去,前往接見那位公爵夫人。第一次的見面,你除了要盡情展示你的英俊瀟灑之外,我還要幫你增加一些。”
白癡拿起剛才托蘭拍的照片,在手中甩了甩,繼續——
“因為你說你不會有夫之婦,所以我來幫你。我會將你的照片夾雜在一些文件中,讓你遞給那位夫人。很明顯,公爵夫人在查閱文件時突然看到你的照片,一定會非常的驚訝。而這個時候,你估摸一下她的心理,她會怎么想。”
旁邊的黯轉了轉眼珠,半帶著開玩笑的心情說道:“她…會生氣?”
“這是之一。但,僅僅說對了十成中最無關痛癢的一成。”
啪就在白癡話音落下的時候,旁邊的奎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雙眼抬起,異常饑渴的看著這邊的樂和白癡,大聲說道:“我明白了很明顯嘛在除了一成的生氣之外,當然還會有九成的高興和歡喜啦”
莉蘿對于這個結果顯然不是很明白,連忙發問為什么。但奎琳卻是擺了擺手,用一句“你這個年齡的孩子不可能理解”來敷衍過去。隨后,這名鬼女王就直接來到樂的身旁,看著他,說道:“喂,小白癡,我還是不怎么同意。就算我家那小的生命垂危吧,但怎么可以讓月師陛下去做這么下三濫的事情呢?當然,照片什么的拍我不反對。但是真的讓我們的月師陛下去,未免…也太糟糕了吧?要知道,對方可是有夫之婦啊哪里比得上…嘿嘿,這里就有的黃花大閨女呢?對不對,陛下?”
面對奎琳再次倒貼般的湊上來,樂汗毛一豎,更加是閃到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了。
可是,白癡卻是完全無視奎琳,繼續說道:“沒錯,對方是有夫之婦,可不是什么無知少女。清新淡雅的文藝照頂多就讓對方有一種‘欣賞’的感覺。但是,卻不夠沖擊力。現在的女性可是也已經到了無肉不歡的地步了。你不脫個兩件,拍出來的照片說不定會被別人當成廁所紙用來擦屁股。只有夠沖擊,夠勁爆,夠直接,才能挑動對方的心。”
白癡昂起頭,帶著居高臨下的視線盯著樂,態度冰冷且堅決的說道——
“所以,我要你。放心,你的犧牲是不會白費的。事成之后,你應該會很高興自己終于成為了魔族中的一員。尊嚴,害臊什么的,壓根就不需要。快,。”
面對白癡的逼迫,樂的心情真的已經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了。但是,他卻也無法反駁白癡。畢竟,自己的老大可是有了幾百個孩子的“行家”了。比起自己這種十幾年只愛一個的人來說實在是強上太多…沒辦法,樂只有含著眼淚,雙手伸向胸前的衣襟,慢慢的,解開紐扣…
見樂聽話,白癡也就不再發話。他轉過頭去,坐在座位上,看著拍攝正式開始。樂現在光著上半身,一身結實的肌肉和勻稱的身材實在是有著非凡的魅力,但要他像托蘭那樣做出那么自然的動作,那可真的比殺了他還難受了。當鏡頭對準他的時候,這位國王開始用祈求的目光看著那邊的面包。但可惜,面包卻是二話不說,直接別過頭,捂著嘴偷笑,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了。
幾張照片之后——
“憎恨。”
“啊?你叫我干嘛?”
黯頭頂趴著的那只松鼠揚起尾巴,問道。
“讓我們的情魔捧著你,或者你到他的頭頂上去。增加他愛護小動物的一面。我把你叫來就是要你充當一個活道具,快點過去。別讓我來攆你。”
白癡捧起茶杯——
“還有,樂,你可以準備脫褲子了。口味一點點加重,才有效果。”
在淡淡的喝了一口之后,他這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