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呼…!嗚啊~~~!”
白癡在思考,他思考了太多的時間。可遺憾的是,在他背上的小丫頭卻沒有他這種忍耐力,能夠在陰暗狹小的背包內窩上兩三個小時。隨著小面包開始發出這種難受的呻吟聲時,白癡的瞳孔…也在這瞬間放大了。
“嗯?哪里來的小孩哭聲?”
正在接受賀禮的加西亞公主眉頭一皺,瞪著那雙眼睛朝黯與星璃的方向望去。白癡低著頭,臉上依舊目無表情,可他的右拳卻是忍不住捏緊。
小面包的哭喊聲越來越大,眾人的視線也隨著聲音的來源,越來越向站在那里的白癡的身上靠攏。星璃一見不妙,急忙起身拉住白癡,想要將他拉到旁邊的出口,可一個人卻是搶先一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站住。沒有公主的允許,你要往哪里走!”
蠻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星璃的面前。他的左手提著那把刀,肆無忌憚的指著星璃。
“先生,真是對不起。”
眼看走不了,星璃這才放開白癡,來到蠻骨面前緩緩的行了一禮。原本蠻骨一直都在注意戴勞這個強者,對其他人都沒怎么在意。直到星璃走進之后,他才真正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可在看清的同時,他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雙眼情不自禁的發直。
“蠻骨先生,并非我們要逃,而是我家仆人不知禮儀,私自帶著孩子進來。請您饒恕他,要怪罪,就請怪罪我管教不力吧。”
星璃款款的笑了一下,那柔和的笑容讓傲慢的蠻骨一時間看得出神。今天的星璃因為是出席正式場合,所以穿的很莊重。一套淡藍色的襯衫外套著一件米色的無袖毛衣。一條粉色的半透明絲帶纏繞在她的雙臂之上,顯得無比的飄逸。她的下半shen則是穿著一條新式的蘇格拉短裙,有著蕾絲的滾邊和黑白相間的花色。至于她的那雙xiu長、勻稱、沒有絲毫贅肉的雙腿則是包裹在一條深藍色的長褲襪之中,將那雙腿的秀美一直延伸進裙子的深處…
一條口水,終于從蠻骨的嘴角,流淌了下來…
“是什么人啊?竟然敢在這里還大著膽子帶孩子進入?蠻骨,你又是在干什么?!”
冷不丁,王座上的加西亞公主突然發出不冷不熱的聲音。蠻骨打了一個激靈,回過神。他沖著那位公主點點頭后,一臉笑意的朝星璃邁出一步。可沒想到星璃還以為他是想要向沒有絲毫戰斗能力的白癡動手,連忙擋在他的面前。擺出一副想要保護的姿態來。
這一下,蠻骨嘴角的笑容和口水一并被他吸了回去。他撇眼看了一下王座上的加西亞,在得到這位公主輕微的點頭之后,蠻骨立刻抬起手中的大刀,十分張狂的指著星璃背后的白癡,嘲笑道:“喂!你媽的還是個男人不是?竟然需要女人來保護?如果你還有種的話就立刻給我滾出來!”
星璃眉頭一皺,即刻說道:“蠻骨先生,您怎么突然間就這么說話?他只是一個仆人,根本就不會戰斗,請您放了他吧。另外還有,我其實…”
“女人在一旁少說話!”
蠻骨一揮大刀,鋸齒金刀在空中畫出一條黃線,顯得霸氣十足。他露出一副調戲的表情,將星璃從上看到下,來回三邊之后,哼了一聲:“女人,你不過就是男人的附屬品。雖然我不知道你是這么通過選拔賽成為十人之一的,但我現在沒心情陪你撒嬌。如果你肯的話,今晚不如來我房里。但是現在,我要你背后那個雜種立刻滾出來,然后把他背上的背包拉開,給我看看!”
接二連三的侮辱之下,一向好脾氣的星璃卻是低下了頭。她的眼神中原本還蘊涵的真誠笑意漸漸冷卻,那些被她纏在手臂上的絲帶,也在沒有風的情況下微微晃動了起來…
“呵,有意思。你是叫…硬骨頭是吧?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對不怎么在意的人不太記的住名字。原本我就很無聊了,手癢的想找架打。現在,既然你將位于十人選拔賽四強中的星璃貶低的如此不堪,那我這個決賽參與者倒是想找你玩玩了!”
一直坐著的黯轉瞬間就站在星璃和白癡的面前。那一頭火紅色的頭發讓蠻骨一時間倒是有些吃驚。他可能不知道,黯對于這一切的禮節早就膩味,看的都快在座位上瞌睡了。現在終于看到火藥味冒了出來,好戰的她當然不肯放過。
“打就打!誰怕誰啊!大伙兒,我們上!別讓蠻骨少爺吃虧!”
雄鹿帝國的黯依然出頭,眼見蠻骨一人面對兩名對手(星璃和黯,白癡被眾人選擇性忽略),其余原本要參與十人戰的黑龍隊伍也紛紛站了起來。他們中的五人圍住黯,星璃,白癡,另外五人一致對外,防止其他的雄鹿戰士站出來。可在等了兩三分鐘后,雄鹿戰士卻沒有一個人再站出來。看出這一點的五人紛紛冷笑一聲,轉而合十人之力全部圍住白癡三人。
“可惡!欺人太甚了!”
雄鹿帝國內有一人低聲罵了一句。這是一個留著一個蘑菇頭,約莫15歲的男孩。從他身上的服飾來看,似乎是縱石系的學生,此刻正捏著拳頭,沖著那包圍的三人的黑龍隊伍瞪視。
坐在旁邊的戴勞當然也看到了白癡三人的情形,而且,他也看到了身旁的那個蘑菇頭男孩。隨之,他冷笑了一聲。得到他的冷笑,因斯爾頓合菲爾特兩人理所當然的一左一右,悄悄挾持住了他。
“戴勞少爺,黑龍帝國的人在欺負我們的人。我們…就不出手?”
戴勞再次冷笑一聲,看著眼前這三個膽敢不聽他號令就跳出來的家伙,他搖了搖頭,說道:“‘犧牲者’艾爾霍德·菲爾德。你說你怎么就那么愚蠢呢?為什么要出手?如果我們出手的話,那豈不是等于和黑龍帝國正式開戰?而且,你有膽量保證自己能夠勝過那些人嗎?”
這個叫艾爾霍德的人隨之閉口,說不出話來了。沒錯,雖然他是一名縱石師,但他的戰斗力其實并不算高。之所以會入選十人隊伍,完全是因為縱石師是一份年齡越大,經驗越豐富,越能發揮出力量的純腦力戰斗體系。把他選入是為了填補十六歲以下沒有合格縱石師的空缺,算是在差的當中挑一個好的出來。
另一方面,艾爾霍德本身也并不是以戰斗型縱石能力為專長。早在列車之上,他就品嘗過蠻骨的刀背滋味,所以現在被戴勞這么一說,也是不由得有些膽怯起來。
“蘑菇頭,要我說,戴勞少爺早就有準備,你還是在一旁好好看著吧~~!”因斯爾頓冷笑兩聲,三言兩語的就讓艾爾霍德閉上嘴,一臉突兀的重新站回人群。
白癡這邊,現場的局面顯得越來越有些難以控制。星璃原本并不是一個喜歡鬧事的人,但在蠻骨不間斷的語言“調戲”之下,她的面色顯得越來越陰沉,絲帶的擺動幅度也開始慢慢變大。
另一位黯雖然也看出來局勢對己方不利,而且雄鹿帝國的其他人也沒有相助的意思。但她卻一點都不在乎,繼續保持著嘴角的孤傲笑容。對于這個喜愛打架甚至強過喜愛自己生命的女孩來說,恐怕是即刻心臟病發作死在這里,也無所畏懼了。
而在這兩人的身后…那雙漆黑色的瞳孔,卻已經展開了新一輪的掃視…
這是機會。
是利用雄鹿與黑龍的紛爭所產生出來的機會。
如果能夠鼓動雙方人馬就此開戰的話,他完全可以主動挑上這個蠻骨,然后憑著被他轟斷一根肋骨的危險,詐敗,然后撲向那在王座上的“公主”。此時此刻,他的雙手腕上依舊帶著沉重的分離式枷鎖,相信只要對著加西亞公主的胸口這么狠狠的來一下,就能夠立刻解決這次的任務。
而且,由于自己是被蠻骨擊飛,“意料之外”的撞上加西亞,所以對自己的懷疑應該能夠保持在最低的程度。另一方面,這次的爭斗也是由兩方人馬之間挑起的,他這個“意外的角色”所能引起的注意,恐怕遠遠要比預料中來的小。
不過要實行這種方法,首要條件就是要讓自己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要“小”。至少從外人看起來,自己是在“十分無奈”的情況下,同樣被牽扯進來的被害者才行。
打定主意后,白癡低下頭…再次把頭抬起來之后的他,臉上已經充滿了不知所措的慌亂與恐懼。他緊緊的抱著背包,身子哆嗦著躲在星璃與黯的身后,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