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哈利忽然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校醫院。
格蘭芬多院魁地奇的隊員,都換了干凈長袍,環繞在他床邊。
哈利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看大家那眼神,似乎他快要死了,都在等著送行后,去聚餐吃飯呢。
尤其羅恩,懷里抱著一捧白菊花,還有一張黑白照片…是幾個意思啊?
“哈利!”弗雷德臉色蒼白,“你現在覺得怎么樣?”
哈利搖搖腦袋,記憶飛快地回來了:黑狗…秋和金色飛賊…攝魂怪…威廉與里德爾…
“發生了什么事?”他忍不住問。
“你摔下來了,”喬治說,“大概有四十多米。”
“那比賽呢,”哈利心劇烈跳了起來,“秋抓住了金色飛賊嗎?”
“不,秋沒有抓到金色飛賊。”安吉麗娜搖搖頭。
“秋距離金色飛賊,只有不到五米,但她放棄了,選擇去救你。”
“她直接從幾十米的高度,俯沖下來。”弗雷德敬佩地說。
“你當時昏迷了,沒有看見那個場景…大家都嚇壞了,以為她會摔死…”
“那秋現在在哪?她受傷了嗎?”哈利感動地直起身子,大聲道。
哈利環顧一圈,沒有在隔壁病床上發現她的身影。
“秋沒事,她的技巧很好,在距離地面只有幾米時,抓住了你。”喬治連忙解釋。
“塞德里克也及時趕過來,施展了減速咒。”
哈利緩了口氣,既開心又有些失落。
開心的是秋沒事,傷心的是秋…沒事。
如果秋能來陪他一塊住院就好了。
兩人正好在相鄰的床上,漫漫長夜、無心睡眠的時候,還能討論一下,魁地奇的十種玩球技巧。
“比賽最后怎么算呢?”哈利又關切道。
“威廉很有風度,他提議可以重賽,但麥格教授拒絕了。”艾莉亞如同小迷妹一樣。
之前威廉風評不行,很多流言都說他是渣男,喜歡玩弄少女的感情。
但經過上午的比賽,尤其他使用守護神咒…太帥了!
渣男就渣男吧。
艾莉亞中午就加入了‘史塔克后援團’,準備當上風紀委員,清除那些說他壞話的異端。
弗雷德給哈利倒了杯水,繼續說:“我也認為麥格教授應該拒絕。
秋本可以抓住金色飛賊,但她放棄了。”
“而且就算按照規則,我們也應該繼續比下去。
但拉文克勞已經超過我們七十分,沒有你抓住金色飛賊,這場比賽,我們只能慘敗。
畢竟拉文克勞有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好的追球手…威廉!”
“沒錯。”喬治點點頭,“拉文克勞勝得公平,勝得光明磊落…直接認輸,還是我們占了便宜,就連伍德也承認這一點。”
“伍德在哪里?”哈利說,突然發現伍德沒在場。
“還在雨里淋著呢,”弗雷德說,“他大概打算淹死自己吧。”
哈利把臉埋在兩膝之間,兩手抓住頭發。
弗雷德抓住哈利的肩膀,粗暴地搖著。“好了,哈利,沒誰能一直贏,拉文克勞也不例外。”
“沒錯,比賽還沒有結束,”弗雷德說,“我們丟了七十分,對不對?所以,如果拉文克勞輸給赫奇帕奇,而我們又打敗了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
“拉文克勞至少要丟二百分。”
喬治不說話了。
太難了!
“對了,威廉呢?”哈利突然抬頭問道。
哈利迫不及待想找到威廉,和他討論一下怎么對付攝魂怪。
還有,他為什么總是能看見,威廉和里德爾密室戰斗的畫面。
哈利很好奇,伏地魔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但大家沉默不語。
“怎么了?”
“威廉和鄧布利多消滅了所有進入霍格沃茨的攝魂怪。
福吉部長中午來了,就在吃飯的時候,他陰沉著臉,似乎很不高興。”
“吃完飯,威廉和校長就離開了學校。”弗雷德說。
格蘭芬多魁地奇隊員都大吃一驚。
“他們不會去魔法部接受審問了吧?”艾麗婭滿臉擔憂。
“一次殺死了這么多攝魂怪,那是阿茲卡班的護衛啊。”
所有人都看向赫敏。
赫敏臉漲的通紅,她搖搖頭,撒謊道:“我也不知道…”
赫敏有些心不在焉。
魂器啊…她也想跟著一塊去。
一條鄉間小路上,突然出現兩個身影。
道路兩邊,都是高高的、枝葉糾結的灌木樹籬,頭頂上是秋日的天空,像勿忘我花一樣清澈、湛藍。
威廉抬頭發現,小路左邊的荊棘叢里,伸出一根木頭路標,帶有兩個相反的指示箭頭,分別是:
大漢格頓,5英里。
小漢格頓,1英里。
他們正朝著小漢格頓走去。
“岡特老宅就在這里嗎?”威廉問道。
“是的。”鄧布利多說道,“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岡特家族在這里生活里很多年。”
“教授,伏地魔為什么要將魂器放在岡特老宅?”
“有一些記憶我還在尋找,不過還是能告訴你,我推斷的一些內容。”鄧布利多說。
“湯姆的全名叫做湯姆·馬沃羅·里德爾。”
“馬沃羅?”威廉恍惚道。“我查閱過岡特家族的族系,有個叫做馬沃羅·岡特的。”
“沒錯,那是伏地魔的外祖父。”鄧布利多點點頭。
怪不得伏地魔會蛇佬腔,還能打開密室,原來他是斯萊特林的后代。
兩人順著道路走了一會,很快來到了一座山谷。
山谷里可以看見一個村莊,那無疑便是小漢格頓。
教堂和墓地都清晰可見,山谷對面的山坡上,有一座常氣派的大宅子,周圍是大片綠茵茵的草地。
鄧布利多望著那個宅子,輕聲道:“那里便是湯姆父親的老湯姆·里德爾的家。”
“他父親也是個巫師嗎?”
鄧布利多搖搖頭,“老湯姆只是個麻瓜。”
威廉愣了愣。
伏地魔的母親是純血,父親是麻瓜…他竟然是個狂熱的純血統鼓吹者?
那些食死徒們,如果知道他們主子的父親是個麻瓜…不知道會有什么感受。
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兩人并沒有朝著小漢格頓走去,而是小路往右一拐,進入一個更狹窄的路口。
“威廉,我們到了,這里就是岡特老宅。”鄧布利多平靜道。
威廉抬頭望去,道路盡頭是一座破爛房子:
墻上布滿苔蘚,房頂上的許多瓦片都掉了,不少地方露出椽木。
房子周圍長著茂密的蕁麻,高高的蕁麻一直齊到窗口,那些窗戶非常小,積滿了厚厚的陳年污垢。
在房子的前門,還有一個不知道什么材質的門把手。
那是一條銜尾蛇,
它的眼睛閃著一絲詭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