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法國傲羅還從來沒有這么無能過
阿帕奇抓起一把飛路粉，撒入小型壁爐，很快出現一個火焰人頭。
“這里是巴黎馬車總部，七號馬車，請說出你的目的。”柔和的女聲從里面傳出。
阿帕奇瞥了一眼身后的門，壓低聲音，對著客服小姐姐，興奮道：
“魔法部追捕的兩個要犯，在我們馬車上…就是現在！”
客服小姐姐愣了一下，聲音急促道：“你確定？”
“再確定不過了！”
對方遲疑了五秒鐘，再次道：“我會立刻聯系魔法部，讓他們通過飛路網，接線到你的壁爐。”
火焰消失了，阿帕奇焦急地等了兩分鐘，壁爐里的火焰，再次騰然亮起。
不再是小姐姐，換成一個中年男人。他聲音沉穩，說道：“我是魔法部傲羅奧多姆，你是誰？”
阿帕奇雙手不停地顫抖，激動道：“傲羅先生，我是售票員阿帕奇，我旁邊這個…“
奧多姆不耐煩地打斷道：“你們總部聯系魔法部說，你看見我們通緝的要犯——”
“是的，是的，傲羅先生。”阿帕奇沒有在意對方的無禮，開心道：
“我比對過報紙照片，就是他們倆，一男一女，年齡不大，好像情侶，他們倆還…”
“要犯現在就在你馬車上嗎？”奧多姆再次打斷道：“請直接回答是或否！”
“是。”
“他們聽得到你和我說話嗎？是或否。”
“否！有著門遮擋——”
“你送他們去哪里？”
“里昂大道。”
“具體哪個位置，或者哪棟建筑？”
“他們沒說，只是告訴我們到了地方，會讓我們停車。”
奧多姆遲疑了一下，又問：“你們現在在哪？”
“已經穿過旺多姆廣場。”司機羅素如同高德地圖，快速報點。
“兩分鐘后抵達杜伊勒里花園；五分鐘后，到達小凱旋門；十分鐘后，路過裘德·波姆國立美術館；十五分鐘后，到達盧浮宮。
如果你們現在派傲羅來，只要幻影顯形在下個路口，很快就能…”
奧多姆猶豫了一下，拒絕道：“不要停車，不要減速，一直抵達里昂大道。我們會立刻派傲羅埋伏在那里，我們有自己的計劃。”
“可是，傲羅先生…”阿帕奇急躁起來。
“沒什么可是，他們倆只是小巫師，一點都危險，別怕！”奧多姆聲音低沉。
聽到對方嚴厲的語氣，阿帕奇縮了縮腦袋。
他忍不住腹誹道：“不是你們在報紙里說，對方很危險？”
現在又安慰是小巫師，一點都不危險了？
騙鬼呢！
“我要你看住他們倆，不要露出任何異常。”奧多姆小心叮囑。
“如果史塔克帶著那個女孩幻影顯形，你要跟蹤在后面…”
“可是，先生，我不會幻影顯形，我沒有考到證書。”
“…那就不要露出異常！這邊聯系不會斷，隨時保持聯絡。”
“知道了。”阿帕奇顫著聲音，又問：“傲羅先生，新聞里說的獎金…”
“只要我們抓住他們，一點都不會少你的！”奧多姆不耐煩說。
奧多姆離開了壁爐，旁邊的法律執行司司長克里岡，冰冷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
“終于有史塔克消息了。”克里岡輕聲道：“也不枉我頂著那么大壓力，對一位梅林勛章獲得者，發布全國通緝。
尤其還是英國的小巫師。”
不客氣的說，如果這件事搞砸了，克里岡的政治生涯估計也就到頭了。
對方畢竟不是一位普通巫師，是在英國、乃至國際上都有些名聲的天才…更不用說才十四歲。
但只要找到斯卡曼德的箱子，順利給那個英國人定罪，他會在國內的聲望大震，成為下一任部長也不是不可能。
“先生，我們為什么不直接等在馬車經過的路口，截住史塔克？”奧多姆停頓了一下。
“那個售票員明顯是個蠢貨，我怕他露出破綻，史塔克會帶著那個女孩幻影顯形離開。”
“不會，小巫師在學校外不能施展魔法。”克里岡搖搖頭。“他不會在售票員面前幻影顯形，那樣會留下把柄。”
“可他已經施展過很多魔法了，還可能非法使用了復方湯劑！”
“是的，我們都知道，但是你有證據嗎？”克里岡惱火道。
“史塔克剛剛到巴黎，就登記了魔杖，魔杖許可辦公室有檢測到他的魔杖，使用過魔法嗎？”
“沒有。”奧多姆氣勢弱了下來。
“史塔克帶著一個二年級小女巫從賓館離開，又進入斯卡曼德被襲擊的案發地，然后悄然離去，徹底消失。
整個過程中，你們又有誰看到他施展魔法？”
奧多姆羞愧地搖搖頭，司長說的都是事實，但越是如此，越顯得他們無能。
被一個未成年小巫師耍的團團轉，法國傲羅還從來沒有這么無能過。
“所以，思考一個人就要從他做的事入手。”克里岡認真道：
“史塔克不會給我們留下把柄，我顯然低估了那孩子。
‘最年輕的梅林勛章獲得者’…我開始還以為，他只是運氣好，現在看來，我錯了，大錯特錯。”
奧多姆大吃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司長承認自己錯誤。
“立刻派出所有傲羅，埋伏在里昂大道。我們的目標從來不是史塔克，而是斯卡曼德的箱子。
他既然去了那里，箱子大概也在那里。
我們必須找到，然后給斯卡曼德定罪，不然在國際上，我們會成為一個法蘭西笑話。”克里岡吩咐。
這時，又一個傲羅匆匆跑來，他小聲道：“先生，出事了。”
“怎么了？”克里岡問。
“在北海岸線附近，發現不少攝魂怪。”
“攝魂怪？”克里岡皺眉。“他們不在阿茲卡班呆著，怎么跑到法國了？”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對方看起來十分囂張，已經襲擊了好幾個麻瓜。”
“這群英國佬在搞什么？”克里岡生氣道：
“一個斯卡曼德和一個史塔克已經讓我們手忙腳亂，又派來了攝魂怪…真把我法國當成他英國的后花園了？
立刻驅逐攝魂怪，然后向國際巫師聯合會提出抗議，請求制裁愚蠢的英國魔法部！”
那名傲羅愣了一下，轉身走了，似乎要去寫抗議信了。
一旁的奧多姆忍不住心里犯咕噥道：
“抗議要是有用，就不會有格林德沃和伏地魔了。
更何況，聯合會會長是偉大的鄧布利多…他就是該死的英國佬。”
馬車在伏爾泰大道快速奔馳。
威廉側過臉，望著窗外的景色。他可以看到著名的道賽美術博物館的正面。
視線繼續移動，古老的拉美西斯方尖碑出現，那是裘德·波姆國立美術館的標志。
赫敏歪著腦袋，靠在威廉肩膀上，跟著男孩，一塊失神地凝望馬車外的風景。
赫敏心里卻想著其它事：如果馬車可以這樣行駛一輩子就好了。
駕駛艙的門被打開，售票員走了出來。
赫敏被開門聲音嚇了一跳，輕輕抬起頭。
阿帕奇快速將門關上，找了個位置坐下，又擺弄起他的收音機。
赫敏環顧了一圈，從坐椅里猛然挺起身子，好像剛剛想起什么。
“哦，梅林啊，威廉！”她轉身看著他，臉孔煞白。
阿帕奇緊張地盯著那對“極度危險”的逃犯。
赫敏遲疑了一瞬，斬釘截鐵地用她那只值五納特的蹩腳法語，磕磕絆絆說道：
“威廉，我們…找錯地方了！”
“嗯？”威廉迷惑地望著女孩。
赫敏緊緊握著威廉的手，眼神中，閃著堅定目光。
“不！我們不該去里昂大道，我們該去…”
赫敏想不起來盧浮宮怎么用法語說了，只好指著遠處慢慢浮現的玻璃金字塔。
“盧浮宮？”威廉用法語提醒。
“沒錯，我們應該去盧浮宮…”
“斯卡曼德的箱子，就丟在盧浮宮里！”赫敏用半生不熟地法語說。
“我以魔法部的名譽發誓，我很確定！”
威廉皺眉…魔法部有名譽嗎？
那玩意不是和福吉的節操一樣，都已經碎了一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