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守衛地圖瞬間在貝克的面前展開。
下一秒。
貝克剛剛勃然而起的憤怒卻是如同白雪一樣瞬間消融了。
“怎么?”
貝克回神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芭芭拉,想了一會搖了搖頭。
芭芭拉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
芭芭拉的電話響起。
“指揮官!”
“說。”
“天使那邊出事了。”
芭芭拉聽到這句話不由的抬頭看向貝克。
天使。
是一個任務代號,這個任務和聯邦調查局的證人保護計劃還是蠻接近的,天使指的是誰,自然是無言而喻了。
塞拉。
天使計劃,其實也就是保護塞拉的一個計劃。
眼下出事了?
新澤西。
梅普爾伍德市!
一棟房屋正在熊熊的烈火之中燃燒著,在夜色之下,火的發光,紅的發透,時不時的還傳出木頭燃燒的噼里啪啦的聲音,還有那仿佛如同油脂一樣炸裂的聲音。
梅普爾伍德市的消防員姍姍來遲。
“快!”
“搭水龍!”
“滅火。”
消防局的消防員們紛紛從車上跑了下來,以最快的速度拿著水龍,轟出大水與面前正在熊熊燃燒肆虐中的火龍對抗著。
杯水車薪。
不遠處,一只金發小蘿莉面色平靜的裹著毛毯,被一名神盾女特工抱著上了汽車。
突突突!
直升機穩穩落地。
貝克和芭芭拉從直升機上走了下來。
芭芭拉注視著眼前肆虐的火龍,有些感覺不太美妙的朝著旁邊的貝克看去。
貝克面色平靜的看向芭芭拉:“怎么了?”
芭芭拉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沒事吧。”
貝克呵的笑了一聲,然后搖了搖頭。
芭芭拉感覺更加不太美妙了。
貝克的反應太反常了。
一個小時后。
火龍被撲滅了,但房屋也已經燒成一片廢墟了。
貝克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朝著那車內乖巧坐著好似被嚇傻了一樣的塞拉看去。
目光微微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邊的芭芭拉低聲道:“貝克,你控制一下你自己,我們目前還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我知道!
貝克回神看了一眼芭芭拉,心中如是說著,但,沉默了一會,之后點頭:“好。”
芭芭拉攏了攏耳邊的秀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車輛:“先讓人把塞拉送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都已經這么晚了。”
貝克跟剛才一樣,點了點頭,沒有說其他的話語。
芭芭拉松了一口氣,再次提議:“阿姆斯特丹醫院吧。”
紐約新阿姆斯特丹醫院,不僅僅醫療力量龐大,而且還是聯邦調查局與紐約警署定點醫院。
貝克再次點頭,朝著芭芭拉說了一聲,之后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在夜色的掩護下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天。
一早。
芭芭拉揉了揉自己眉心,喝著剛剛特工送上來的咖啡,抿了一口,苦甜苦甜的,很提升。
“咚咚!”
“進來!”
“指揮官!”
同樣是一夜沒睡的特工杰森敲門走了進來,將手上的一份報告遞給了芭芭拉說道:“這是海倫特工的記錄還有市火災調查組在半個小時前出具的一份報告。”
芭芭拉嗯了一聲接過了報告。
先看梅普爾伍德市警署火災調查組的報告。
起火點位于地下室,同時,他們也在地下室里面找到了兩具已經燒成了焦炭不成樣子的尸體。
根據法醫的解刨和起火點的確認,火災調查組將嫌疑轉向了屋內的人,準確的來說是那兩具燒焦的尸體,他們認為,是這對夫婦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而選擇了自焚。
因為起火點就是這具夫婦的尸體,而尸體的解刨也并沒有發現任何的外傷或者可以作證在起火的時候這兩人被捆綁或者已經昏迷甚至是死亡的觀點。
而且…
房內的大門是從里面被反鎖,有一條鎖鏈分別鎖住了前門與房屋的后門。
芭芭拉沉默了一會,將報告放到一邊,看向特工的報告。
按照神盾女特工海倫的報告,她們今天和往常一樣,在塞拉跟著養父母回家之中也回到了自己隔壁的房屋了,一切都很正常。
陡然間,房子就突然著火了,她趕忙沖進了房屋之中并沒有看到那對養父母特工,在二樓的房間里面找到了當時穿著睡衣的塞拉。
等到抱著塞拉出來之后,在準備回去的尋找的時候,火勢已經變得很大了,已經來不及了。
這份報告似乎作證了火災調查局的報告。
如果房屋里面的人是非自愿的話,那么,把守在房屋兩邊房屋中的兩對神盾特工不會沒有反應。
只是…
幫塞拉找的養父母,是芭芭拉親手找的,并且進行了三次的忠誠度調查與深度的背景調查才最終確認的。
一名忠誠度高,立場堅定,并且沒有任何錢財之憂的兩人好好的玩什么自焚呢。
這根本沒有一點道理的。
還有…
芭芭拉想著昨天晚上貝克的態度更是皺了皺眉,昨晚上,貝克可是很反常的呢。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搞鬼的話,那么,以芭芭拉對于貝克的了解,貝克是絕對不會只是那種反應的。
而且就算是這對夫婦玩的自焚戲碼,毫無疑問,貝克還是會發怒。
難道真是這兩人,但兩人都死了,所以貝克想發怒都找不到任何對象,才會如此反常的?
芭芭拉心中如是想著。
因為總不能說這把火是塞拉放的吧。
姑且不說她能不能做到讓兩個受過嚴格訓練的神盾特工直接昏迷,就說能。
那理由呢?
做任何事情終歸是需要一個理由的吧。
塞拉放火燒了她家的目的何在呢,那兩名神盾特工虐待塞拉了?
從官方層面上來講,塞拉的確是被那兩人給抱養的,但真實情況是那夫婦就是來保護塞拉的。
還虐待?
想什么呢,敢嗎,不說貝克知道了會怎么樣,如果真的敢虐待,芭芭拉感覺自己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因為這對夫婦是她親自挑選出來的。
所以…
芭芭拉并沒有懷疑塞拉,因為沒理由,而且,芭芭拉也不會相信這場火會是塞拉放的。
就在這時。
在新阿姆斯特丹的特工打來了電話。
紐約新阿姆斯特丹醫院。
芭芭拉出了電梯之后,頓時就看到了在那邊椅子上環抱著雙臂坐著的貝克。
貝克打了一個哈欠。
找人找了半夜,然后又馬不停蹄的帶來回來,明知道熬夜是一種陋習,但又沒有辦法。
芭芭拉在貝克的面前停下,注視著腦袋靠在墻上似乎在閉目養神的貝克。
貝克睜眼:“嗨!”
芭芭拉說道:“你去哪了?”
貝克沒有說話,手指了指旁邊的房門。
芭芭拉走過去,通過門口的玻璃看了一眼,頓時看到了在里面的塞…安迪。
“你怎么把她找來了?”
“見多識廣!”
芭芭拉也許不知道火災的真相,但貝克,可是通過偵查守衛地圖看得真真的。
貝克親眼看著塞拉是如何迷到那兩人的,又如何布置了現場,更看著塞拉是如何跑回自己的房間的。
是的。
特工夫婦是被自殺的。
火是塞拉放的。
坦白來講,貝克也搞不懂塞拉是處于什么樣的一種心理去做這件事情的。
原因他不知道,貝克只知道,塞拉長歪了,毫無疑問,而且是歪的很徹底。
貝克肯定這不是后天記憶帶來的性格,因為他承諾給盜夢師一個承諾了,所以,于情于理,盜夢師都是沒有任何理由在給塞拉修改的記憶之中做什么手腳的。
那么就剩下一個可能了。
這種惡…
來源于靈魂!
自然的,這世上估計沒什么人比安迪更加了解天使一族的靈魂了,所以貝克昨晚直接去了巴黎一趟,找到了安迪,然后又連夜的帶著安迪過來了。
芭芭拉聽著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微微的皺了皺眉。
這時。
安迪推門而出。
貝克看去安迪:“怎么樣?”
安迪想了一會看向貝克:“我只能說,塞拉的靈魂狀態很好,不存在有什么東西進去的可能。”
貝克皺了皺眉。
安迪說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貝克在昨夜里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在睡覺呢,然后等到回過神,整個人已經在空中了。
芭芭拉也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貝克。
就在這個時候,妹妹艾琳也在電梯開門之后從里面走了出來:“哥,發生什么事情了?”
貝克看了一眼過來的艾琳,起身,朝著正對面的另外一個空房間走去,三女對視了一眼,然后跟了過去。
房間內。
貝克抹了一把臉,看向進門的三女說道:“火是塞拉放的。”
“什么?”
“什么火?”
“我怎么不太明白。”
除卻了一頭霧水的艾琳與安迪,芭芭拉聽著貝克的這句話頓時驚訝的說道:“這不可能,塞拉才幾歲?”
塞拉才九歲。
一個九歲的小丫頭片子能悄無聲息的制服兩名特工嗎,就算能,一個九歲的小丫頭能趕出放火燒人加燒屋的事情嗎?
芭芭拉皺眉道:“貝克,我知道你在抗拒塞拉,但,她是你的女兒。”
貝克看去芭芭拉:“我沒說她不是。”
如果這不是她女兒的話,他會在看到偵查守衛示警的那一刻怒火直沖天靈蓋的嗎?
芭芭拉沉默了,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能夠解釋的通貝克昨晚的反常了。
因為如果這場火真的有外人或者是特工夫婦放的,那么,貝克肯定是不會如同眼下這樣的。
貝克看向芭芭拉:“那對特工夫婦的基因數據有留存吧。”
“有。”
“那克隆出來吧,等成熟了,通知我一聲,我從地獄將他們的靈魂給撈出來。”
“…好。”
芭芭拉點了點頭,知道貝克已經在打什么主意了,不外乎就是想要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也符合一個為人父的標準。
畢竟不管怎么說,塞拉的體內是有著貝克的血脈的。
頓了頓。
芭芭拉說道:“那塞拉怎么辦?”
艾琳在旁哎哎了兩聲道:“有沒有人幫我們兩個普及一下知識點。”
芭芭拉看去艾琳還有安迪,將昨天晚上發生的故事簡短的說了一遍。
聽完。
艾琳同樣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盡管艾琳已經知道了塞拉真實的出生原因,但,她畢竟看著塞拉從小不點長到了八歲多。
在艾琳心中,盡管喬茜的行為可恥又可惡,但塞拉,塞拉在艾琳的心中一直都是乖巧、聰明、伶俐且懂事的。
但眼下?
就算是有著自己哥哥的肯定,艾琳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而且…
艾琳有些皺眉的看向貝克:“哥,如果這是真的,那應該是心理上的問題吧。”
芭芭拉說道:“會不會是盜夢師在修改記憶的時候出錯了?”
貝克搖頭:“他們不敢,而且沒理由。”
芭芭拉擺手:“我的意思是說,會不會可能是記憶沒有清楚干凈,然后兩者之間發生了沖突導致出現這種狀態的。”
貝克看去安迪:“你覺得呢。”
安迪說道:“我只能說,塞拉的靈魂是好的,事實上,塞拉的靈魂氣息我似乎有些印象。”
貝克聽著安迪的這句話皺了皺眉。
艾琳這個時候插嘴道:“哥,要不找了心理醫生過來咨詢一下不就行了嗎?”
貝克看去:“你認識?”
心理醫生?
貝克一直覺得這玩意是用來忽悠人的,在心理醫生的眼中,貝克這樣的就是有問題的。
但貝克感覺很良好,所謂的心理醫生,不過是根據世俗的某些既定成熟的規則,然后在這個規則之中給你進行判斷罷了。
艾琳說道:“正好認識一個,找她過來看看,也不一定是壞事啊。”
芭芭拉看了一眼艾琳隨即說道:“我同意。”
貝克考慮了一會看向艾琳:“那人叫什么?”
“羅達·彭馬克博士。”
艾琳介紹道:“彭馬克博士斯坦福心理學院的博士,而且還是紐約聯邦調查局的特聘犯罪心理側寫師,在上個月的案子中,我跟彭馬克博士有過合作。”
貝克說道:“你們局特聘的?”
艾琳點了點頭。
貝克掏出手機,直接打電話給了他在聯邦調查局的那位朋友,咨詢了一下有關于這個羅達·彭馬克博士的資料。
半響。
貝克在得到了專業過硬、素質一流的背鍋之后,放下電話朝著艾琳說道:“請她過來吧,咨詢費,我會按照市場最高價付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