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到瓶頸了嗎?”
躺在的地上的湯修緩緩握緊了拳頭。
“遇到瓶頸,那就打破它!”
然后伊萬就看到湯修練著練著,忽然就吐血倒下了…
伊萬連忙上前,將湯修帶入了房間(房間是唐家幫忙建的),不過好在湯修很快又醒來了。
“你醒來就好。”
就在伊萬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湯修忽然面無表情的起身,繼續去修煉了。
修煉了…
“你不要命了?”
伊萬忍不住驚聲道。
然而湯修沒有理睬伊萬的話,身影堅定無比。
湯修很在意自己力量的停滯…他有些魔怔了。
看著湯修執著的背影,伊萬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發出了一條信息。
“呼、呼…”
湯修正在俯臥撐,他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個了,只知道他做了很多。
現在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而且他的身體也再一次的到了極限。
…他的耳朵在嗡鳴,外面的聲音像是隔著一重世界,而他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不清,意識也混沌起來——他隨時會再次暈倒。
但是他仍然在機械的做著動作。
而這時湯修忽然感覺眼前一暗,模糊的視線中可以看到一個人影站在他的前面,而鼻子中也傳來熟悉的幽香。
這種幽香是他經常欺負唐安晨時,靠近她身上能聞到的。
“走開!”
湯修的聲音嘶啞之極,像是三天沒有喝水一般。
“我不走!”
唐安晨的聲音透著幾分倔強。
“你真是不怕死!”
湯修冷聲道。
“那你就殺了我!”
唐安晨看著這個疲憊不堪的男子,賭氣般的道。
不過就算死在他的手里,也不算太差吧…她心中這般想到。
“你-真是…”
湯修一咬牙,站了起來,伸手就要推開面前的唐安晨。
然而這才剛剛站起來,湯修就感覺面前一黑,天旋地轉起來——他再次暈了過去。
而湯修的那只本來推向唐安晨肩膀的手,也好巧不巧的按在了她的胸前…
唐安晨的面色霎時一紅,但看著倒向她的湯修還是連忙伸手將他扶在了懷中。
“帶他去休息吧。”
不遠處的伊萬指了指遠處湯修的房間,笑了笑道:
“待會我正好要去唐家的生產線催一催看一看,可能今天都不會回來了,你們有很多時間。”
說到最后,伊萬眨了眨眼睛。
唐安晨紅著臉道:“不會的,而且就算我喜歡他又怎樣?他也不喜歡我。”
聽到唐安晨的話,伊萬愣了一下,隨后道:
“怎么可能,他只是口是心非罷了,我和他呆了很多天,這點還是能看出來的。”
這下輪到唐安晨愣住了:“真的?”
“騙你干什么?而且喜不喜歡你,你自己有時候也能感覺到吧。”
唐安晨覺得此刻心中有些甜,同時也有忐忑。
“那我先帶他去休息了。”
唐安晨心跳有些加速,她艱難的抱起湯修走向房間。
這房間是唐家幫忙建造的,環境自然不會差的,當門一關時,外面的聲音便瞬間屏蔽了。
——仿佛世界中只剩下的兩人的呼吸聲。
唐安晨臉色越發紅了,連忙抱著湯修走進臥室中。
只是看著湯修身上的汗水,又看了眼潔白的床單,唐安晨作為潔癖還是感覺有些難以忍受。
而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也沾到了湯修身上的汗漬,平常的她肯定是很討厭的。
但現在的她卻并不覺得討厭。
不過湯修的身體還是要洗一洗的。
最終唐安晨還是沒有幫助湯修洗澡,畢竟那樣對她來說太刺激了…
所以唐安晨后退一步,選擇用濕毛巾來擦拭湯修身上的汗水。
將擦拭完畢的湯修搬到床上,唐安晨就坐在旁邊臉色紅紅的看著他。
“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呢?”
“為什么要這么拼命?”
這是唐安晨心中最大的疑惑,于是在腦海中的掙扎下,唐安晨最終上前把雙手覆蓋在湯修耳后兩旁。
“湯修,你不能這么下去了,你需要放松。”
“而我會引導你的…”
唐安晨的眼中亮起了微光——精神力引導!
湯修做了一個夢,一個真實的夢。
——那是原來的他。
這其實是一個很狗血,也很悲傷的故事。
湯修出生于一所孤兒院,和大多數主角一樣,他并不合群甚至遭受排擠。
他活的并不快樂。
不過孤兒院中也有他的溫暖。
云子姐姐。
她在湯修孤單傷心的時候,總是能給餓著肚子的他帶來一塊餅干,或者一個饅頭。
他一開始并不想接。
但是云子姐姐笑的很是燦爛,也很是美麗,他能感受到其中的溫暖和善意,于是他接了過來。
而在他的心中,云子姐姐既像他親姐姐一般,同時又對她擁有著朦朧的好感。
直到后來云子姐姐離開了孤兒院,聽說她嫁人了。
然后湯修便與她斷開了聯系。
只是他心中的感情卻沒有隨著聯系的切斷而消失,反而愈加茁壯。
他一面打聽著云子姐姐的事,一面快速長大,最后提前離開了孤兒院。
只是外面的世界并不是那么美好的,尤其對沒有錢的他來說。
他經歷過毒打、經歷過嘲笑、也經歷過無端牽扯而來的他人憤怒。
但他頑強的活了下來,并成長了起來。
終于,他找到了云子姐。
只是她活的并不好。
于是,他第一次站在命運的賭桌前,想要改變這所有的一切。
然后,他失敗了。
所以…
有人在追殺他,也要去殺了云子姐!
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他拉住云子姐的手,在雨中的巷子中瘋狂逃竄。
然后槍聲響起。
云子姐救了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那一槍。
在最后,云子姐露出一如當年的溫暖笑容道:“好好活下去啊,修。”
湯修愣住了,他抱著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感受著手中鮮血的流淌。
他才知道,原來他永遠的失去了云子姐。
他哭的撕心裂肺,聲音嘶啞,猶如受傷的野獸。
然后那個期待溫暖笑意的他…死去了。
而從絕望中在站起來的,是一個魔鬼!
他第二次站在命運的賭桌前,將自己所有的一切作為籌碼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