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力就歸我管
“喲，還能拒絕啊。”蘇渭看到這倒是一樂，這比他想象的好多了，攤上那種拒絕任務、任務失敗就抹殺的系統，那真是沒地兒哭去。
“本系統與宿主是共生關系，系統只提供全方位的輔助項目，不會干預宿主的任何決策。相反，本系統會支持一切宿主的決策，只有自行做出決策達到預定目的后才能夠產生思考點。”機械音繼續說道，“可以認為系統是商店，而宿主是顧客。”
“行吧，我喜歡自己當上帝的感覺。”蘇渭接著說道，“那你告訴我杰克在哪吧，我好去找這家伙。”
“抱歉，杰克的位置無法確定。”
“你不是號稱全知全能么？”蘇渭不解道，“這也不知道？”
“目前提供業務：信息感知，可以幫助宿主解決問題，是否使用？”機械音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推薦道。
“是。”蘇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正好也想看看，這拉普拉斯妖系統究竟有什么用。
“叮，啟動信息感知，正在消耗思考點，當前思考點29/30。”
下一秒，蘇渭的眼睛里泛出藍光，在他的視野里，整個海城都處于一種時間靜止的狀態，而他站在高空，以上帝視角俯瞰這座城市。
他可以隨意地拖動視角，觀察每一個人的行為，而當他剛想仔細看看一家酒店大床房里的小情侶究竟在干什么的時候，系統就給打上了碼。
“…”蘇渭有些尷尬地撓撓頭，然后視線離開了酒店。
“這里是幻境？夢境？還是別的什么地方？”他戳了戳酒店的床，問道。
“這里是現實。”機械音回答道。
“那…時間停止了？”蘇渭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靜寂無聲的光影世界，感覺有些奇幻。
“不，只是思維可以超越時間。”
除了靜態世界外，蘇渭還看見了這個世界存在不少的箭頭，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都有。
不懂就問，他叫出系統：“這個箭頭是什么？”
“是‘力’。”機械音解釋道，“兩大類，紅色，物體的受力情況，箭頭表示預計的運動方向；藍色，生命體的念動力。”
“念動力？”
“也就是這一秒，該生命體在想什么。”機械音繼續解釋道。
“啊這也算是力？那有點變態了啊。”蘇渭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點擊了一下酒店房間里女人身上的藍色箭頭。
當然，在系統的和諧中，他只能聽見屏蔽的嗶聲。
算了，不和它一般計較，先干正事，找找那輛皮卡，應該還沒走遠。
這么想著，蘇渭先找到那家酒吧，然后順路去找那輛皮卡車，很快，在一個拐角處，他發現了那輛皮卡車。
皮卡車就要復雜多了，蘇渭粗粗望去，一輛車上有好多個不同的小箭頭，象征著車的受力情況，而一根大的紅色箭頭直指城北方向，代表著它的運動方向。
而皮卡車的邊上還有一個眼睛按鈕，他試著打開，然后被滿屏的各色箭頭晃花了眼，又立馬關掉。
眼睛按鈕大概是指的是打開透視圖，而皮卡車一經透視，可就更加可怕，至少他一個非工科男是真的看不下去。
湊近點看，就能發現很多小箭頭上帶著一把鎖，他試著點擊一下鎖，一行解釋出現。
——重力，系數約為九點八，方向為豎直向上，權限不足，無法修改。
“權限不足？無法修改？”蘇渭愣住了，“這個意思是以后可以改重力？”
“是的，可修改的力包括但不僅限于重力。”機械音適時給出回復。
“電磁力？引力？還有摩擦力等等…”他的臉上浮現出喜色，這一聽就很厲害啊，“是力就歸我管么？”
“對，但是本系統主要功能是對力和物體的感知，因此管理力的限制和思考點消耗非常大，友情提示宿主切勿輕易嘗試。”
“那還不錯，猥瑣發育先。”蘇渭點點頭，他的腦海里已經全是左手一個萬磁王，右手一個X教授的詭異場面了，頭頂一方大爺的詭異場面了。
他又拉開車門，看了看后車座上的小姐姐，翻找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么特別的信息，就是一個簡單的失意酒吧女，沒什么特殊信息。
而在小姐姐的身上，有一個藍色的螺旋狀按鈕。
“藍色是念動力。”蘇渭喃喃道，然后點擊了箭頭。
——意識混亂中…
這么一行字在小姐姐的身邊顯示出來。
“嗯。”蘇渭聳聳肩，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小姐姐的身上本來就很難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后車座很亂，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蘇渭仔細檢索了這些東西，只知道了鴨舌帽男是個很邋遢的人，而且后座載過的人很多很雜，僅此而已。
于是蘇渭又轉到前座，前座的鴨舌帽男才是有用信息的主要來源。
鴨舌帽男正在打電話，蘇渭瞄了一眼，備注是“老板”，而他也默默記下了電話號碼。
“老板？”蘇渭稍加思索，“這家伙不是杰克…”
“這樣就有些麻煩了啊。”他皺起眉頭，抽出了鴨舌帽男手中的手機。
但是很可惜，手機的頁面固定在通話這里，無法進行什么操作，這也就意味著沒法找到有用的信息。
“接下來，才是重點。”蘇渭看著鴨舌帽男頭上的好幾個藍色箭頭，慢慢地伸出手指，點了上去。
“這妞真辣。”
“要不別給老板了？自己享受了吧？反正就是個普通人，不像半人那么值錢。不過半人，哪那么容易找，還天天問，煩不煩。”
“不行，老板給的這輛車油耗比我那輛大多了，再不賺點錢，油錢都出不起了。”
不是，這老兄想法還挺豐富還，不過也正常，一秒鐘，的確夠思維飛到天宵云外，這一點嘛，學生都懂。
一連點了三個箭頭，蘇渭停下了手指，他回想著剛剛聽到的聲音。
半人比普通人值錢很多，而且杰克對于半人的興趣非常高，可能現在就在電話里問這個。
其次，鴨舌帽男本身就有車子，但是杰克給他準備了車子，并且強制他開準備好的車子。
“還對半人有興趣，過分了啊。”蘇渭撇了撇嘴。
半人，是人類移植遺族的“刃”之后的稱呼。“刃”使人類擁有了與遺族相抗衡的戰斗能力，也打開了人類修煉的大門。
但同時，對“刃”的管制也相當嚴格，反正非官方渠道弄到可供移植的“刃”幾乎不可能，因此，半人往往只會在獵人協會獵月星、半人部隊和半人孵化培育基地半人學園里。
那么，既然杰克強制要求使用準備好的車子，想必車子里有什么線索。
這么想著，蘇渭開始了新一輪的線索收集，環顧車內，東翻西找了一會，他突然注意到一個小東西，就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那是一個玩偶小人，擺放在車內擋風玻璃前一些的位置，只是一個車內裝飾，就像許多私家車那樣。
蘇渭抓起來看了看，玩偶不是很新，破舊的，臟兮兮的，但意外的和這個車的風格很匹配，所以他一開始還沒注意到。
“這是個錄像機？”蘇渭發現了小人內部別有洞天，“不對，這存儲空間很小，這是個監控。”
而且，車上居然有車載WiFi，也就是說，杰克在實時監視著他。
“這樣的話，可以及時發現并規避風險，只要換一個下線，獵人眼中的‘杰克’便又出現了。”蘇渭弄明白了杰克的意思，但是現在難點也來了，他知道了杰克的手段，卻依舊對杰克一無所知。
長什么樣？藏在哪里？戰斗力如何？
這些都不知道。
他看向小人，小人的身上有五六個綠色箭頭，延伸至車外，去往城市的不同方向。
——信號傳輸方向…
“哦？”蘇渭眼神一亮，杰克大概率會在信號的終點，那么這樣，自己就能找到他！
說干就干，他立刻拉動視角，去尋找信號的終點，但是在離開這里幾千米后，他就突然停住了。
面前是一道空氣屏障。
“啊這，這是怎么了？”蘇渭戳了戳屏障，再看看箭頭指向屏障后的那一片世界，愣住。
“思考點不足，本次信息感知為方圓三千米。”
“哦，原來是這樣…”蘇渭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頭，“等一下！我現在還有多少思考點？”
“當前思考點余額：0。”機械音的話語和以前一樣冰冷，但在蘇渭聽起來卻是那么得悲傷。
“所以說，只有這一次機會了？要在這里做好所有的信息工作嗎？”蘇渭的視野回到高空，看著底下繁華的城市，目光緩緩落在了一棟建筑上。
如果說有一個地方的半人是最多的，那么想必是這里了。
獵人的大本營——
獵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