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通關了模組的周可兒等人暫且按下不提,就在稍早之前…
鬼怪都市,某住宅區旁的一條偏僻街道。
腿腳受了槍傷的橋本巡查員——哦,不對,因為被佐藤凪的事情所牽連,他現在也被停職查辦,暫且不能稱之為巡查員了。
橋本徹拄著警署“友情提供”的拐杖,緩緩地朝自己的住宅走去。
他的臉上不可避免地浮現了沮喪的神色,雖然說他本來也就是孑然一身,依靠之前積攢的積蓄,勉強熬過一段時間也不是什么難事。但就怕萬一,這停職查辦一停就停個沒完,那不就完蛋了嗎?
就在他愁眉苦臉地深思時,鼻翼卻下意識地動了動——血腥味?
常年擔任巡查員的本能,讓他甚至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辨認出了這種味道。
他瞅了一眼自己現在的凄慘模樣,有心不去管那勞什子事情,打算先明哲保身,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呼叫警署來解決這里的問題。雖然這么做聽上去確實有些薄涼,但誰也挑不出這個做法有什么錯,畢竟他現在不僅收了手,而且也已經不是警署的一員。
然而,雖然他明明是這么想的——這一點毫無意外——但他的腳卻沒有向原本預計的后方挪動,反而就好像是收到了什么召喚一樣,不由自主地朝著傳來血腥味的方向緩緩挪去。
就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簡直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嘛!
等他終于走近那個位置,才發現并不是他預想中的危險場面,而是已經成為了“案發現場”——只見一名身穿黑色風衣的女子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而血液還在緩緩地從傷口滲透出來,將衣服浸透,粗略的看來,她的小腹處、手臂、肩膀和雙腿似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而且看上去都挺嚴重的。
而這名女子…
當然就是周可兒在貞子家中的時候就已經分出去的分身啦!接收到了來自周可兒的指令后,她做好了一系列準備之后,當然就開始行動了。
(周可兒:不會已經有人忘記這茬子事了吧?)
橋本徹大吃一驚,連忙下意識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機就準備報警。
可也許是因為太過于慌亂的緣故——你猜是不是——手機還沒解鎖鎖屏呢,顫抖的手就一不小心沒能握住它,直接“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甚至還好巧不巧地滾動了兩圈,穩穩地掉進了血泊之中。
這可是再糟糕不過的事情了,這下就算他事實上再怎么沒有嫌疑,要是報了警,少說也得先被當作是嫌疑人抓起來關個幾天。誰知道到時候警署會不會有什么其他的考量,說不準為了除去后患,直接就順水推舟地給他安個罪名關進去了呢?
橋本徹連忙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小心翼翼地緩緩蹲下身去,先是伸手撿起掉在血泊中的手機,并且同時伸出另一只手,在周可兒的鼻子下方探了探。
還好,沒想到居然還有呼吸!還有救!
總之…先,先叫救護車…不對!不行!叫了救護車的話,這么嚴重的傷勢,那警署不也立馬能得知這檔子事兒嗎?那他肯定也要被牽連。但是不叫救護車的話,按照眼前這女子的傷勢來看,怕是必死無疑…
橋本徹在腦海中天人交戰了幾秒,但最后還是咬了咬牙,準備給醫院打去電話。
沒辦法,再怎么說見死不救也太…
可沒想到的是,他的手機似乎是因為浸泡了血液的緣故,屏幕不斷地閃爍著亂碼,現在處于根本用不了的狀態。在他情急之下摁下了幾個按鈕之后,更是直接黑屏,失去反應了。
不知道是該著急還是該說是松了口氣呢。
橋本徹確乎察覺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一抹…“慶幸”,但旋即愧疚和自責便立刻涌上心頭,他也顧不上什么其他的了,當即就蹲下身去,準備直接背上這名女子,先靠著自己的傷腿慢慢挪出這條街道,向大路上的其他過路人求助。
“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只聽那名女子警惕地盯著橋本徹,冷聲質問道。
橋本徹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這名女子受了這么重的傷居然還能保持清醒,而且居然還隨身攜帶兇器!
“我…我是這里的巡查員,在巡查的時候發現你倒在血泊里,本來是準備呼叫其他警員來幫忙的,但是不小心手機掉到血泊里壞掉了,沒法用,所以只能試圖先帶你離開這里!絕對沒有什么壞心思!”
橋本徹選擇撒了個小謊——畢竟“巡查員”總比“被停職查辦的巡查員”來得更讓人信任吧——并且忙不迭地解釋道。
那名女子沉默了兩秒,打量了橋本徹一番,似乎是在判斷他是否說了謊。
橋本徹忍不住“咕嘟”咽了口唾沫,感受到了一股子深重的壓迫力。
但好在那名女子似乎相信了,松開了攥住他手腕的手,冷冷地說了一句:“謝謝。不過沒有這個必要…你們人類,幫不上什么忙。”
聽到女子的話語,橋本徹悚然一驚,瞳孔微縮,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我們人類…你是鬼怪?!”
女子勉強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露出嫌惡的神色:“鬼怪?怎么會把我和那種東西混為一談?!所以說你們人類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就連這個都分辨不清…”
橋本徹見對方搖搖晃晃地朝前走去,留下一地血跡,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那…既不是鬼怪,又不是人類…那你到底是什么物種?”
女子并沒有回頭,“我是被神明賦予使命,獵殺鬼怪的使者。”
橋本徹下意識地覺得這是哪里來的中二病——但看著眼前傷痕累累的女子,卻又不知怎么真的覺得,她說的話似乎真的有那么點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