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周可兒同樣也感受到了某種一閃而逝的窺探,就好像是有某種存在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地向他投來了視線。
這是自然的,他都已經搶走了對方的眷屬,或者說…“造物”,這種公然挖墻腳的做法當然會引來對方的注意。
要是毫無反應那才奇怪呢。
再說了,周可兒根本就不慫這檔子事兒,要是真惹急了對方,讓祂下場來動手了,那周可兒大不了直接下線開潤,反正信仰已經搶到了。
不過看起來,那個存在也并不是很在意這些鬼怪的歸屬到底是什么,只是隨便朝這里看了一眼,就沒有其他進一步的反應了。
真是個不負責的神啊。
所以讓周可兒來接手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你們做了什么啊?成功了嗎?擺脫那些規則了嗎?!”
坐在駕駛座開車的裂口女看不見周可兒和貞子的動作,急得實在是心癢難耐,但現在車已經發動,她也不好直接轉身過去看,只好忍不住在嘴上焦急地詢問道。
貞子從美妙的感覺之中回過神來,那樣仿佛升天一般的感受簡直讓她上癮,自然地,她對打斷了她享受的裂口女不滿地哼了一聲,微微惱怒道:“有什么好著急的!”
裂口女察覺到了貞子的不滿,沒辦法,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她在別人手下工作,這會兒還能說什么呢?也只好悻悻地閉上了嘴,但心里也是越發好奇起來。
周可兒眨了眨眼睛,瞥了一眼前方的路況,估摸著路程應該還有那么點兒距離,那他正好趁現在下個線——沒辦法,家里一群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爺,只有他會做飯,晚飯他不回去燒的話,怕是廚房都要給他們炸了。
況且,他本來也就計劃好了要這么做。
只見他露出了一絲略顯疲憊的神色,看著貞子輕聲道:“看來技術還是有些不成熟,輸出的功率略微有些大了…感覺,稍微有些疲憊…”
話未說完,周可兒就側著身子躺了下去,靠在貞子的懷中,閉上眼睛,就好像睡過去了一般。
貞子先是嚇了一大跳,但很快就察覺到了周可兒平穩的呼吸聲,看來只是因為過于疲勞而昏睡了而已。驚嚇的感覺退潮而去,替換而來的便是欣喜與害羞交織在一起的刺激感,她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中閉上了眼睛的周可兒,臉頰忍不住浮起了緋紅的色澤,就連呼吸聲也都不禁變得粗重起來。
而周可兒這邊,則是趁著這個機會直接下了線。畢竟之前也有過模組中途下線的經驗,之后再度上線的話,只不過是模組時間過了一些而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哈啊…”
周可兒打著哈欠推開臥室門,第一眼就看見正坐在沙發上的紅鶴朝他投來了視線,她眼神微不可查地亮了亮,一如既往地棒讀道:“太好了,你終于醒了。我本來還在想著你是不是忘記時間了,準備去叫一下你呢。”
周可兒嘆了口氣,瞥了一眼客廳里齊聚的紅鶴,明夢境,喬一夏和玻琉斯,就連之前被喊回家里去的指間沙也屁顛兒屁顛兒又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回來了。
合著這么多人,就沒有一個是會燒飯的唄?
這是何等的米蟲啊!活在世上唯一的意義就只是會把米給吃貴!
“就算不會做飯,好歹來個人給我打打下手,幫幫忙啊。不然照現在這個時間,你們想吃上飯的話,那可得餓上一段時間了。”
周可兒無奈地嘆了口氣,所以說為什么這么多米蟲都齊聚到他家里來了啊?還好他房子足夠大,養幾條米蟲也不成什么問題。
勉強算得上靠譜的成年女性指間沙當即下意識就站了起來,正準備過去幫忙呢——卻突然感到了一陣陣有來由的惡寒,當即毫不猶豫地轉頭看去,卻見紅鶴正虛著眼看著她。
指間沙當即腦門上就已經冒出冷汗了。
她真傻,真的,單知道周可兒那邊需要有人過去幫忙,卻忘了這還有位重量級人物在這兒呢!
完了,她剛剛下意識的舉動不會被當成了忤逆啦示威啦之類的了吧?不要啊!那種事情不要啊!
指間沙被自己嚇得冷汗直流,在站起身來的一秒之后,又再度飛快坐下了,強擠出一臉笑容看向紅鶴,忙道:“哈哈,坐太久了,舒展一下筋骨,沒什么別的意思,不是跟您搶,哈哈。”
周可兒腦門冒出一個井字——什么意思?站起來又坐下?擱這深蹲呢?逗他玩是不是?
看來得找個機會修理修理指間沙這家伙了,虧他還一直覺得這家伙是個靠譜的成年女性呢,沒想到人設居然崩得這么快!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可惡啊!怎么這么快就變得和冷吃兔一樣屑了!
紅鶴莫名其妙地看著胡說八道的指間沙,嘆了口氣,轉頭瞥了一眼周可兒:“算了,還是我來吧。不過事先說明,我壓根就不會做飯,讓我洗洗菜切切肉什么的還行,其他就算了。”
很快,周可兒和紅鶴兩人就系上了圍裙,在廚房里開始忙活起來了。
做到一半,周可兒覺得氣氛頗有些沉悶,于是一邊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邊開口問道:“紅鶴,你知道精神變態者共同的特征是什么嗎?”
紅鶴愣了一下,奇怪地看向周可兒,隨即沉吟了起來,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很快,周可兒就自己回答道:“不用那么復雜,其實很簡單,可以歸結為兩點:放火和虐待動物。”
紅鶴歪著腦袋想了想,勉強算是認同地點了點頭:“雖然有些以偏概全了,不過在精神變態者中,縱火犯和虐待動物的確實占大多數。”
緊接著,便聽見周可兒陰惻惻的聲音:“我也一樣。”
紅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周可兒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下意識地朝他看去。
“紅鶴,你看。”
卻見周可兒一臉認真地將剛剛處理好的肉放進鍋里,“像這樣,用烈焰炙烤這無辜的動物,啊,我真是殘忍到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紅鶴簡直對上一秒居然真的會對周可兒抱有某種期待的自己感到無語,實在是蚌埠住了,忍不住朝周可兒翻了個白眼,鼓掌道:“哇,那你真的好棒棒耶。”
周可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你不是紅鶴!你到底是誰?紅鶴明明是和我一樣惡劣的家伙!你這個反應太正常了!正常的就好像是被指間沙冒名頂替了一樣!”
紅鶴額角也浮現了一個井字,伸手指了指鍋:“你還是先注意好鍋里的肉再說吧!要是燒糊了,那就全給你自己一個人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