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可兒嘴上說著這樣奉承的話語,但可別真覺得他心里是這么想的。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佐藤凪也太過于突兀奇怪了。
首當其沖的就是她攔下周可兒的理由——只能說編個理由都不夠用心啊,居然用這種基本上毫無可信度的借口。因為要保護重建工程,所以要登記所有進入該區域的外來者?而且整個區域都是由她一個人負責的?只能說誰相信這種理由,那誰的腦子大概就只有冷吃兔的水平了。
難不成她是認為,攔下周可兒只是需要一個“理由”就足夠了嗎?
不過沒必要在這里和她起沖突,因為她帶不走周可兒——貞子已經趕來這里了。
畢竟周可兒要退出那場“游戲”并趕往鬼怪都市這件事,已經通過節目播出的方式直播出去了,貞子自然也立刻知道了此事。以她現在的手段,在都市的各個入口處打聽一番,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更別提周可兒還特地穿了這么鶴立雞群的服裝,那更是替她省了一番功夫。
這本身也就是周可兒穿上燕尾服的目的。
絕對不是想要玩尬的哦。
佐藤凪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轉過頭去,順著周可兒的視線看去,沒想到居然是最近一段時間突然爆火的主播貞子醬——因為暫且沒有鬼怪擁有相同的渠道做這件事,所以也就是說貞子可以說是唯一的鬼怪主播,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爆火也是情理之內的事情。
而順理成章的,現在的貞子與第一次見她時的形象已經是判若兩人了,不僅將鬼怪陰沉的氣質幾乎掩蓋殆盡,而且還畫上了精致的妝容,身上的衣物和飾品看上去就不像是便宜的款式。
周可兒嘴角微微上揚。
雖然不清楚貞子這家伙表現出來的欣喜究竟有幾分是真心的,這么快動身來尋找他又究竟是為了報恩,還是想要防止自己爆火之前的黑料被爆出,所以特地來封他的口的——不過既然現在表面上表現得還算友善,那就給了周可兒利用她的機會。
“原來是貞子小姐,沒想到居然是您的朋友…”
佐藤凪眼神之中藏著某些莫名地深意,但卻沒有過多的追究什么,反而是很爽快地選擇了放手:“我明白了,既然有這樣的名人為您作保,那自然我們也會給予您相應的信任。”
“那樣就太好了。”
周可兒臉上仍然掛著微笑,只是微微瞇了瞇眼睛——貞子“小姐”嗎?他記得伽椰子說過,貞子其實是個男鬼來著。看樣子貞子似乎隱瞞了這件事情呢——很好,又是一個能夠利用的把柄。
這樣想著,周可兒的表情卻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陰暗,反而是用一種與友人久別重逢一般的,略微歡欣而溫和的神情朝已經走近了的貞子揮了揮手:“又見面了啊,貞子——哦,現在應該叫“全民偶像貞子醬”了吧?”
貞子的臉頰浮上一抹緋紅,像是有些害羞,連忙微微低著頭輕聲說道:“請不要取笑,大庭廣眾被這么稱呼實在是,太…太羞人了。”
隨即,還沒等周可兒繼續說什么,貞子就已經岔開了話題,轉頭看向佐藤凪,疑惑而有禮地問道:“請問這位是…?”
周可兒當即一本正經地開口介紹道:“佐藤凪,佐藤巡查員。剛剛正在幫我做入區登記呢,還好貞子你來了,不然還可能真的有些麻煩。”
貞子先是朝佐藤凪打了個招呼,但隨即卻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入區登記?現在去不同的城區還要進行登記了嗎?我方才來的時候怎么沒有這回事?”
周可兒暗道果然如此,他剛剛的懷疑并沒有出錯。就連貞子都不知道有這回事,可見剛才,佐藤凪完全是仗著周可兒是個剛來此地的外鄉人晃點他呢。
至于到底是什么目的,居然想要拐騙周可兒這么一個弱小又無辜的可憐男孩子…
噫,想都不敢想吶!
佐藤凪露出一個稍顯勉強的笑容,擺了擺手道:“貞子小姐可是大名人,自然不可能做出危害都市安全的事情,我們哪有攔下您做入區登記的必要呢?既然這位先生是您的朋友,那入區登記也就不需要了,我還有巡邏任務,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和周可兒與貞子打了個招呼之后,佐藤凪就毫不留戀地立刻轉身離開了。
貞子疑惑地歪了歪頭,感到頗有些奇怪地嘀咕道:“還有這樣的事情嗎?總感覺有些可疑。”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口罩,戴著鴨舌帽,穿著棕色大衣的女子腳步匆匆地趕到了貞子身邊,壓低聲音催促道:“貞子小姐,你的一些粉絲打聽到你出現在這里,已經朝這邊趕過來了,如果您已經找到了要找的人的話,我建議咱們還是先離開這里,不然可能會有些麻……煩?!”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那女子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周可兒,結果這一看可把她嚇壞了,整個音調都直接上揚,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道:“怎…怎么居然是你?!你不是死了嗎?哦對,你也是鬼怪,沒那么容易死…”
看著這個驚得有些胡言亂語的家伙,周可兒仔細一打量——嚯?這不是裂口女小姐嗎?就是那個被他搶了剪刀,之后又被“小丑”殺掉的那個裂口女啊。
怎么又復活了?
哦!周可兒很快恍然大悟了,他想起來了,物理傷害是殺不掉鬼怪的,只要鬼怪仍然存在于這個都市的人的記憶之中,就不會輕易消逝。
所以裂口女就這樣簡簡單單地復活了啊。
“誒?助理小姐,你也認識joker先生嗎?”
貞子略帶驚訝地看著裂口女,裂口女是最近才申請入職的助理,貞子看在對方也是鬼怪的份上也就幫襯了一下,其實兩鬼還不太熟呢,沒想到她居然也認識周可兒。
周可兒滿臉微笑地看著裂口女,眼神之中卻滿是威脅,其中的意味已經顯而易見:“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應該很清楚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