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錯了,原來這不是病毒
“妮娜啊...你確定這鬼東西是實驗基地？”
周可兒指著眼前這一坨不可名狀的，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還正在四處蠕動著的惡心觸手，一臉蛋疼地朝妮娜問道。
剛剛幾人從警署出來，跟著妮娜一路來到了她說是實驗基地的地方，卻發現是這么一坨玩意兒。
“這個...應該就是這里沒錯啊？我出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東西的...”
妮娜也是一臉疑惑，慌張地四下張望著，隨即眼睛一亮，指著那一坨不可名狀的玩意兒的某處，“對了！你們看那里，那里就是實驗基地的入口呀！我沒騙你們...你們看，實驗基地的牌子還掛在那兒呢！”
“蛤？”
周可兒聞言朝妮娜指著的方向定睛一看，嚯...還真是，那邊的建筑居然沒有被這坨觸手完全摧毀掉，還剩下了一些殘骸。
“這個，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似乎是舊紀元一個神話體系中的怪物？我一下子想不起來了...是什么來著？”
紅鶴罕見地皺著眉頭，露出一幅十分糾結的神色，一邊沉思著一邊說道。
“我好像也在哪里看到過有關這個的資料來著！”
聽紅鶴這么一說，周可兒倒好像也想起了什么似的，單手撐著下巴思索著說道：“啊呀，我也不記得了...不過，好像我聽說過，這個怪物弱船？似乎會被小漁船給撞沉的亞子！”
“蛤？被小漁船撞沉？你在哪里聽說的不靠譜小道消息啊？”
紅鶴瞥了一眼周可兒，完全就是一幅根本不相信的樣子，“在我說的那種神話體系中，這種怪物似乎還很強的樣子，怎么可能會被漁船撞沉...你在想屁吃！還是說，這又是什么梗？”
“哎呀，我也記不清楚了嘛！”
周可兒撓了撓頭，“算了，不管了，既然這樣，我們就進去看看吧！你看，我們在這里站了這么久，這些觸手也沒有對我們表示敵意或者有攻擊我們的意圖，應該沒什么威脅吧。”
“不...不行！”
沒想到，妮娜聽了周可兒的話卻突然大聲反對道。
“嗯？怎么....難道有什么你隱瞞著的沒告訴我們？”
周可兒瞬間湊近妮娜，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對方陰測測地問道。
“不是的！”
妮娜嚇得倒退幾步，腳一軟，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瘋狂地搖頭道：“我只是...越靠近這個觸手，就越是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不知道該怎么描述的，又像是恐懼，但是又莫名吸引著我過去，就像是回報以注視的深淵一樣的感覺！我...我不敢靠近它！”
“啥啊....你有這種感覺嗎？”
周可兒一臉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轉頭看向紅鶴問道。
“嗯...沒有。”
紅鶴歪了歪頭，但的確沒有妮娜所說的那種奇怪的感覺。
“啊呀，這么神奇的感覺，我也想試試看嘛！”
周可兒抱怨了一聲，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朝那一坨觸手跑過去，湊到離那一坨觸手很近的地方。
“戳...戳...”
周可兒蹲下身來，伸手戳了戳地上不停蠕動著的一截觸手，然后把手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唔...黏糊糊軟趴趴的感覺，稍微有一點點惡心呢...這個味道也是，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但是就感覺...”
“但是，沒有你說的那種什么畏懼夾雜著吸引的感覺哦。”
周可兒轉過身來，一臉認真地對妮娜說道，“就算我湊得這么近，也沒有哦。”
“喂！小心！”
周可兒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紅鶴臉色略微一變，猛地朝自己大喊道。
“蛤？發生了什...”
周可兒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自己的腰部被什么東西纏住了，緊接著一股猛烈的力道從腰部傳來，周可兒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倒飛了出去，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被拽飛了過去。
一只觸手緊緊卷住周可兒的腰部，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的時候，直接將周可兒拽了過去，隨即就從那個完全已經是廢墟的實驗基地入口縮了回去，連帶著周可兒一起。
而那個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基地入口，被那只觸手猛烈地撞擊了幾下之后，就轟然倒塌，碎石塊全都掉落下來，把入口掩蓋得嚴嚴實實。
“這是怎么回事？回答我。”
紅鶴當機立斷從口袋里掏出剛剛用過的針管，另一只手一把將愣住的妮娜拽過來，將針頭抵在妮娜脖頸處的大動脈上，“不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就在你的動脈上開個口子，讓你自己看看你的血到底能噴多遠！”
“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離開之前，這里明明沒有這個觸手的！”
妮娜嚇得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結結巴巴地回答道，“而且，剛剛我明明是阻止你們靠近那個東西的吧！如果是我的陰謀，根本沒必要阻止你們啊！”
“那么...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
紅鶴盯著眼前剩下的不停蠕動著，但似乎并沒有攻擊欲望的觸手，拽著妮娜往后退了一大段距離，“你的父親，也就是你說是高層研究員的家伙...他到底在研究什么！為什么研究基地會有這種東西？我不相信這跟他們研究的東西一點關系也沒有。”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父親并沒有和我提起過有關他研究的東西...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在研究什么藥劑之類的東西...難道不是和這次的讓死人復活的病毒有關的嗎？”
妮娜哆哆嗦嗦地回答道，一幅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而且..對了，解藥！不是有解藥嗎？那個不是就證明了他們只是在研究這種病毒嗎？”
“哼...先不說為什么能隨便進出這個實驗基地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們在研究什么——就算是看也能看出些什么來吧？”
紅鶴手中的動作微微用力，妮娜感到頸部傳來的壓迫感，忍不住害怕地牙齒打顫。
紅鶴繼續緩緩說道：“再者...你似乎拿了解藥之后，就沒有看過這所謂的解藥到底是什么東西了？我剛剛把解藥兌到針筒里的時候，發現這些試劑里的，可根本就不是什么藥劑之類的的東西。”
“那里面都是細碎的某種生物的殘片，而那些液體...我沒猜錯的話，就只是普通的生理鹽水而已！換言之，這根本就不是你口中所說的用作于病毒的藥劑，而是某種生物細胞的培養皿培養試劑之類的東西！”
“我本來還只是感到有些疑惑，以為...可能只是這種生物體內的細胞含有天然抗體，所以可以用作解藥..畢竟我的生物學知識早就忘光了，就只能暫且這么認為。可是，剛剛看到這些觸手的時候...我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紅鶴說著說著，卻突然感到有什么東西涌到了喉嚨處一樣，這種感覺根本抑制不住，不由得停止了說話，抽回手來捂住自己的嘴巴，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幾步。
“你...你怎么了？這是怎么回事？”
妮娜本來都閉上眼睛等死了，卻突然感到紅鶴松開了手，連忙睜開眼轉頭一看，卻看見紅鶴這幅樣子，下意識地朝她問道。
“唔...嘔！咳咳...嘔！”
紅鶴根本無暇回答，一股強烈的嘔吐沖動涌了上來，她根本無法抑制，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嘔吐起來。
大量鮮紅色的，還混雜著一些不知名的固體的粘液從紅鶴的嘴里噴涌而出。
“這些...難道是臟器的殘片嗎？是肝？還是...”
紅鶴劇烈嘔吐著，勉強用正在陣痛的大腦竭力思索著，“這...是那個所謂解藥的副作用嗎？不...可能不是什么‘副作用’，就是那玩意的作用！停止喪尸化只是附帶的效果嗎？”
“啊啊啊！”
妮娜看著如此驚悚的場面，當即就嚇得驚聲尖叫起來，下意識地朝遠處跑去，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離開這里。
“可惡...別想跑！”
紅鶴強行抑制住嘔吐，抬起頭朝妮娜看去，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但她知道，這樣子是根本不可能追的上妮娜的。
就在這時，一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觸手突然卷住妮娜的身體，將她拽了回來。
紅鶴一愣，隨即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低頭一看。
“這是...觸手！”
她看到，一根觸手從她的腰側伸了出去...這根觸手，就是剛剛抓住妮娜的那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