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虛空之外
“沒事，不用擔心。”林易撫摸著小黑貓的皮毛，輕聲道，“它只是察覺到了那位留下的氣息而已…”
“那位？”
付曉曉等人面面相覷。
“所以那位真的來過了？”
“嗯，就是附在之前那個負責人的身上。”
想起那個笑瞇瞇的負責人，付曉曉臉色微微發白，低聲問道：“如果當初那個負責人就是那位的話，那我們會不會已經暴露了？”
“放心，你們面對的只是祂俯身的凡人，至于祂本尊…至于說句不好聽的，你們還沒有那個資格。”
林易搖著頭說道，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林易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是你們暫時還不能知道，等什么時候你們能做到心止念絕，不起心動念時，我才能將祂的名諱告訴你們。”
付曉曉迅速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當即神色驚愕地望著林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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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曉曉面露猶豫，終于鼓起勇氣勉強問道：“大人，您…能告訴我們那位邪神真正的名諱嗎？”
“不行。”
付曉曉等人心中莫名地震撼，但想到之前在劍境領域中感受到的偉大意志，又覺得這種說法實在不算夸張。
“那…您的名諱呢？”
“您的意思是，只要我們想到了那位邪神，祂就能立刻察覺？”
“差不多吧，不過邪神這個稱呼太過偏頗，按照你們的理解，那種存在應該被叫做外神，是超脫了時空，且存在于宇宙之外的強大存在。祂們并不只是你們理解中的生命，而且還是宇宙規則的化身，這樣的存在，單是一個名諱就包含著直指本源的力量。”
“祭壇狀…”
付曉曉等人點了點頭，將這個情報記在了心里。
“…以后你們會知道的。”
林易隨口敷衍了一句，然后順勢轉變了話題：“至于那位究竟是如何操控基金會高層的，我也已經有了些許猜測，等你們回到基金會總部，可以去查一查總部有沒有祭壇狀的收容物。”
身穿黑色作戰服，腰胯長刀的羅恩從病房中走了出來，與走廊上雙手抱肩倚靠墻壁的小沫對視了一眼，然后微不可查地頷了頷首。
兩人一起轉身，走向了走廊的盡頭。
另一邊，基金會北美洲分部。
羅恩松了口氣，低頭望了眼腰間的長刀。
這是一柄外形與B114相同，能力也與B114相差不多的長刀，區別只是刀中沒有了那只‘惡魔’，獲取力量的代價也從靈魂交易變成了燃燒精血。
小沫低聲道：“上頭的命令已經下來了，沒有提到B114的事情。”
“果然跟大人猜的一樣。”
羅恩也很清楚兩者之間的差距，但他并不難過，甚至還有些慶幸。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知道了長刀中是怎樣的存在，哪里還敢把它帶在身上，林易也不放心把它留在外面，畢竟被封印其中的七重吞噬者是目前而言唯一知曉劍境領域的存在。
沒錯，這柄長刀已經不是原品，而是林易以B114為原型打造的一把新刀。
這兩者在外在表現上相差不遠，但內里卻是天差地別。
“嗯，她讓我們找機會帶著隊長回一趟太平洋分部。”
“那就好…隊長一定會理解我們的。”
握緊了腰間的刀柄，羅恩低聲問道：
“小沫，付姐有提到過隊長的事情嗎？”
“該死的，我還以為你不打算把我放出來了！”
“不要擔心，我只是想測試一下刀鞘的能力。”
羅恩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已轉望向了病房。
與此同時，劍境領域中，林易漂浮在萬米左右的高空，右手輕輕將長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緊接著，屬于七重吞噬者的聲音再度從腦海中響起。
“怎么可能！”普拉斯的聲音再度憤怒了起來，“如果我能做到這一點的話，我寧愿永遠放在房間里吃灰，也絕對不會讓那些該死的人類碰我一下！”
“所以你完全沒辦法控制這把刀？”
“它確實能封印我對外的感知，怎么樣，你滿意了吧？”
普拉斯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林易毫不在意地收起了刀鞘，隨口道：“難怪你愿意讓那些人類使用這柄長刀，原來是怕自己被悶死啊！”
“是嗎，那你之前為什么不用？”
“因為深紅之淵那個混蛋根本就不會在意。”
林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普拉斯迅速恢復了理智，警惕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此刻雖然沒有本體的力量，但卻有著等同于本體的知識，如果你打算用人類羞辱我，我完全可以用一些禁忌瘋狂的知識將那些人類污染！”
林易微微默然。
良久后，他搖了搖頭：“重回正題吧，我已經測試過了，深紅之淵根本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祂只知道自己的分神已經消失，但卻不知道是如何消失的，甚至還得分出一絲思想體躲在人類的腦海中，親自前來看看我的現狀。”
普拉斯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祂們都像你一樣嗎？就算是從一開始就看好人類的深紅之淵，也只是對人類這個物種感興趣，沒有人會在乎單個人類的性命…除了你！”
林易似笑非笑地望著手中的紫紋長刀，若有所指地說道：“同理來看，你應該也無法與你的本體聯系吧？”
“你詐我？！”普拉斯憤憤不平地說道。
“那是當然！”普拉斯隨口道，“從祭壇降臨的分神與本體的聯系本就薄弱，再加上你這片地方與地球宇宙之間的聯系實在是太過遙遠，即便是深紅之淵也——”
話音未落，普拉斯的聲音戛然而止。
普拉斯的聲音沉寂了一會，良久后微微嘆了口氣：“好吧，你贏了，你猜的沒錯，即便強大如我，如深紅之淵，對本體和分神感知也是有局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世界要么隱藏在一片不與虛空相連的維度，要么，就存在于地球宇宙之中…”
“比如那位至高存在藏身的地方？”
“是你先騙的我。”林易搖了搖頭，神色平靜地說道。
“這還用得著意識嗎？”林易翻了個白眼，“強大的深紅之淵一見了我就說‘原來如此’，被封印的七重吞噬者寧愿暴露自己操控長刀紫火的能力也要與我對話，這些異常的表現不都是因為我‘提前一步找到了至高規則之力的隱藏之所’嗎？”
林易似笑非笑地望著手中的長刀。
普拉斯又是一陣沉默，語氣稍顯艱難地說道：“你是怎么意識到的？”
“好了，別說了。”
普拉斯無奈地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意識到了，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你贏了，你將以人類的身份成為整片虛空中至高的存在…”
普拉斯沉默了一會，開口道：“真的有這么明顯嗎？”
林易淡淡地說道：“那是當然，深紅之淵寧愿自己附身人類親探太平洋分部，也不愿囑咐他的信徒，而你藏在刀中幾十年之久，從未向持有長刀的人類暴露自己操控紫火和心靈對話的能力，現在卻因為我全部暴露了出來…”
林易聞言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真的想不到嗎？”
林易搖了搖頭：“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這個世界并不是那位至高存在隱藏于地球宇宙的維度，我也并沒有找到你們向往的至高規則之力…”
“這不可能！”普拉斯沉聲道，“你找不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況且除了藏有至高規則之力的地方外，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其他能將我本體都隔絕的地方。”
普拉斯再度沉默了下來，良久后，語氣有些艱難地說道：“除了地球宇宙，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與虛空完全隔絕的維度…”
“除非…虛空之外還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