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啊,最忌諱就是自作聰明。”
徐四一邊感慨著,一邊掏出了打火機。
但剛剛點著火,這火苗就熄滅了,徐四不信邪,還想再點一次火的時候,打火機更是直接自己蓋上了蓋子。
徐四見狀連忙轉過頭,苦著臉說道:“三兒啊,我就抽一根,就一根!”
“一根也不行。”帶著眼鏡的徐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這里不能抽煙。”
“切,不抽…”徐四收起了打火機,叼著煙說道,“不抽我叼著總行吧?”
“那隨你。”
聽著兩人的對話,張楚嵐不由得微微一笑,轉過頭望向一直沒出聲的那個女子。
“寶兒姐,你看這…嗯?”
望著空無一人的身側,張楚嵐微微一楞,隨后驀然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
“我去!寶兒姐呢?”
一旁的徐三徐四兄弟倆也慌張地左看右看:“啥?寶寶沒了?”
“哦,你是說那個跟你們一起的女子嗎?”
王也道長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府門前的那條街。
“這不在那兒嗎?”
三人順著王也的手指望去,頓時看到了蹲在某個鋪子前的棕衣女子。
“呼,嚇死我了。”
徐三頓時松了口氣,連忙朝著那邊跑過去,
待徐三離去,王也笑盈盈地望向了張楚嵐。
“張楚嵐,你為什么要參加這個大會?”
“王道長,你果然也是…”張楚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隨后輕輕嘆了口氣,“我的事你們大概也都知道了,我爺爺身上秘密眾多,而且有不少與龍虎山相關,我想著,如果我能得勝見到老天師,或許能問清楚…”
王也聞言一挑眉:“所以你是想見老天師?”
“對…”
“哈哈!”
王也聞言笑了起來,轉身朝著府門走去。
“那你可是想錯了,想見老天師可從來都不是什么難事,跟我來…”
“誒?”
十分鐘后,兩人站在一個小道童面前。
王也睜大了眼睛望著身前的小道童:“你說啥?”
小道童神情認真地說道:“師爺現在正忙,沒有要事,不能見人…”
王也嘴角抽搐,但還是嘆了口氣。
張楚嵐翻了個白眼:“聽說,想見老天師從來不是什么難事?”
“以前是這樣的。”王也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可能這次真有什么急事。”
說著,王也又嘆了口氣:“沒辦法了…咱們先去后山吧!”
另一邊,
老天師已經將這一套斂炁法門交給了林易。
雖然早知道林易天賦異稟,但看到他在短時間內就成功將全身的炁悉數收進體內,老天師心里還是有些震動的。
沒過多久,林易睜開了眼睛,身上的氣息再次回到了之前未曾引導出先天一炁的狀態。
林易伸出手,望著掌心冒出的銀白色劍炁,嘴角微微勾起。
“不錯。”
僅僅是幾個技巧,便大大增強了林易對體內劍炁的掌控,不得不說,龍虎山千年的傳承果然底蘊深厚。
收起劍炁,林易站起身,望著老天師說道:“無功不受祿,老天師,選拔大會何時召開?”
老天師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話,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
“這么快?”林易有些詫異。
老天師頷了頷首,掏出懷里的手機,望著上面的日期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楚嵐的飛機應該就是這兩天。”
林易嘴角一抽,感情是這個張楚嵐什么時候到,選拔大會就什么時候召開啊…
難怪老天師這么急著將斂炁法門交給他,原來是因為這個。
老天師忽然收到一條信息,點開后不由得眼睛一亮,抬起頭說道。
“…楚嵐已經到了!”
“那事不宜遲,趕緊去啊!”林易迅速起身,表現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不要心急。”老天師笑呵呵地收起手機,“急也沒用,你跟老夫走得可不是一條路。”
林易面露疑惑:“什么意思?”
十分鐘后,
望著前方近二十米寬的裂谷,以及裂谷兩岸系著的粗大麻繩,林易不由得嘴角一抽。
“還得走鋼絲?”
這裂谷深達百米,兩側斷壁陡峭至極,兩岸系著的麻繩紋路很深,而且角度平齊,滑索都沒得用,直接從物理層面杜絕了普通人過去的可能性。
林易一邊向岸邊走去,一邊打量著正打算過去的各路異人。
不得不說,這些異人都還挺有一手的,至少這二十米寬的懸崖對他們來說都不算什么。
大部分的異人都是直接跳過去,還有一部分老老實實地沿著粗大的麻繩走過去或者攀過去。
或許是林易來的比較晚,身邊這批異人看上去年齡都不小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來參加大會的,倒像是來照看后輩,或者來當觀眾的。
這時,身邊一道笑呵呵的聲音傳來。
“小伙子,你也是來參加選拔大會的?”
林易腳步微微一頓,望向了出聲的方向。
那是一個身著道袍,身寬體胖,戴著墨鏡的大胡子,看長相就知道年紀肯定不小了。
“沒錯。”林易眉頭一挑,笑著說道,“莫非道長也是?”
“誒…怎么可能。”大胡子笑呵呵地說道,“在下白云觀經師劉興揚,此次前來是來照看我那個不成器的小師弟的。”
“原來是白云觀劉經師。”林易也笑著拱了拱手,“在下林易。”
“林施主…”劉興揚臉上有一絲詫異,但還是拱了拱手。
林易莫名其妙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后出聲問道:“劉經師…有何不妥嗎?”
“沒有沒有!”劉興揚連忙搖了搖頭,面露歉意地說道,“抱歉,林施主,剛才我還以為您是傳聞中那個炁體源流的傳人,張楚嵐呢!”
“哦?那家伙跟我很像?”林易饒有興趣地問道。
“不清楚。”劉興揚搖了搖頭,“我沒見過。”
林易翻了個白眼:“那您是怎么認錯人的?”
劉興揚尷尬地撓了撓頭:“我聽說那小子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林施主又是在場我唯一不認識的年輕人,所以…”
“原來如此。”林易面露恍然,隨即微微一笑,“好了,不跟您閑聊了,我這兒還有約要赴呢!”
說完,林易走向了岸邊,扭頭望著那個守在岸邊的龍虎山道童。
“從這里過去就行了嗎?”
道童恭敬地行了一禮:“是的,林施主請便。”
林易點了點頭,隨后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帶著一陣狂風瞬間出現在對岸上。
“回見了,劉經師!”
林易沒有回頭,一只手插著兜,另一只手舉起來揮了揮。
這個過程發生的太快,以至于現場根本沒幾個人看到這一幕,只有那被狂風吹拂過的粗大麻繩還在空中不停地搖晃,證明著剛才所見并非幻覺。
劉興揚伸手扶了扶墨鏡,眼神凝重地望著那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慵懶背影。
之前的話劉興揚沒有說全。
劉興揚會將這個年輕人認成張楚嵐,并不只是因為林易的陌生面孔。
全真派內丹功性命雙修,到他這個層次,性和命已經修行頗深,經常有心血來潮之感。
剛才看到林易的時候,劉興揚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
他原以為這股莫名的心悸來自傳聞中的炁體源流,但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不是傳聞中的張楚嵐。
“林易…”
望著林易消失的背影,劉興揚皺眉思索了起來。
“到底是哪一家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