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祭司!我還是忍不住想聽聽他說了些什么。我為那些無故逝去的生命感到難過,也希望你的朋友有美好的未來!要讓伊利丹為他效勞,拉芬克雷斯特一定非常器重他。說實在的,很難找到更好的軍隊了,呃?”“不,不,我想不是這樣。”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話聽起來多少有些奇怪的時候,她迅速補充說,“原諒我,不巧我真的很累。我想我該回去睡覺。”“我可以理解,祭司。至少在夢里你會是快樂的。”但是,當泰蘭德趕回房間時,她知道自己的夢是決不會快樂的。的確,她為瑪法里奧和布洛克斯成功的逃脫感到高興。而且現在沒人察覺整件事跟瑪法里奧有什么關系。泰蘭德同樣也為伊利丹找到自己的價值感到高興,她起先擔心這一天不會來臨了。現在困擾她的是,雖然伊利丹已經做了一個關乎他們兩個人的決定,但泰蘭德還沒有想好。瑪法里奧也同樣在考慮這個問題。當然,這全都取決于瑪法里奧是否瞞得過月亮守衛警惕的眼睛和拉芬克雷斯特。如果其中的任何一個發現了真相,他就很有可能被關到黑鴉堡里去。關在那里,即便是伊利丹也未必能夠救出他的兄弟。樹和樹葉,都阻止不了地獄獸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地獄獸被半神半人的塞納留斯投擲到天上,有力也無處使。但是事情總是多變而且充滿偶然。塞納留斯已經把地獄獸盡可能地扔遠,照理來說,已經可以算是功德圓滿。一旦地獄獸跌落在了巖石上,或者泥地上,或者是撞在有力的橡樹干上,就會馬上一命嗚呼。然而,森林之王將這個地獄獸投擲落下的地方,竟然是個水潭。而且水潭很深,所以地獄獸雖然重重摔下來,但還沒有碰到水底。地獄獸花了很大的工夫才浮上水面,設法爬上了岸。它有一條腿殘廢了。它挪到了一個陰暗的水洼邊上,休息了幾分鐘來恢復自己的身體。傷勢一出現好轉,地獄獸就開始拼命嗅聞空氣,尋找一種特別的氣味。當地獄獸鎖定了要找的目標,警覺也隨之提高。它驅使自己往前,受傷的身體開始慢慢向氣味的源頭挪動。縱然距離還很遠,仍然可以聞到永恒之井散發出來的力量。在那里可以找到治愈它的魔法,甚至那已經被毀掉的前肢也得以重塑。地獄獸不是簡簡單單的生靈,是布洛克斯和羅寧不能比的。它們通過戰爭來了解自己。沒有一些機智的生靈,是很難侍奉燃燒軍團主人的——這個被稱為陰間惡魔的暴怒怪人。哈卡知道,地獄獸是他們的走狗。從這個孤獨的生還者身上,犬王將會知道更多關于在燃燒軍團中生存的方式…“是時候了。”阿萊克斯塔薩歸來的聲音驚動了克拉蘇斯。魔法師在此之前陷入了沉思,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他的確不知道,自己已經等了她很久。“我準備好了。”她彎下身把他載在脖子上。阿萊克斯塔薩和克拉蘇斯優雅地穿過留下世代紅龍族痕跡的古老走廊,他們很快來到了一片被云遮蔽住的開闊地帶。這里是紅龍族的王國,眼前一片攝人心魄的場景,蒼山負雪,云霧繚繞。克拉蘇斯明白,他這個種族的國度都是坐落在高聳入云的山間。他殘損的記憶模糊地回想起了這土地的威嚴,被冰雪和時間刻畫留下痕跡的巨大山谷,每座山峰獨特的面貌。他突然感到有些暈眩,稀薄的空氣讓他無法坐穩。阿萊克斯塔薩用翅膀托住了他,以免掉落下去。“可能這對你不太好。”她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關切。當時克拉蘇斯幾乎要倒下去了,突然感到身體驟然又充滿了力量。“我相信,我沒有晚來。”克萊奧斯特拉茲慢慢地走向他的伴侶,用慣常的眼光看著她。公龍自己也被感動了,好像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當他靠近的時候,他某些略顯憔悴的表情消失了。“你來得不晚。你可以勝任這次遠行嗎?”“直到此時此刻,我想我可能還不行,但是似乎我覺得好些了。”他凝視的目光在阿萊克斯塔薩和克拉蘇斯之間來回移動,好像他猜到了那令人驚奇的恢復的理由,但并不愿意接受它。阿萊克斯塔薩將克拉蘇斯變身為她的配偶。當克拉蘇斯觸碰到那年輕的自己時,感覺到恢復了更多。直接和克萊奧斯特拉茲的接觸幾乎令他感覺愈發純粹。幾乎。“你心緒穩定下來了嗎?”公龍問他。“嗯,我穩定下來了。”阿萊克斯塔薩向前飛,張開翅膀,飛出走廊。她低下身子,然后消失在云間。克萊奧斯特拉茲走到斷崖的邊上,向他矮小的乘客展示了一個更為令人驚駭的廣袤山地,隨后也躍入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