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別無他法,只好撒腿就跑。地獄獸一邊追,一邊叫。而先前一只地獄獸和布洛克斯的坐騎根本不管那么多,只顧自己打斗。坐騎身上已經受了兩處傷了。布洛克斯在心里默默感謝它在危急時刻出現,暫時幫他解了圍,而現在他得繼續想辦法逃脫。哪里的路最窄,布洛克斯就往哪里鉆。那個大一點的地獄獸必須要繞道或者把自己劈成幾半才進得來,所以根本捉不到他,于是他也不想繼續跑了。可他心里知道,沒有武器,要打敗地獄獸是不可能的。不遠處,布洛克斯聽到動物的垂死掙扎聲,他知道坐騎已經敗下陣來。現在,只剩下外面的兩個地獄獸和他一個獸人決斗了。可能是被外面聲音分心的緣故,布洛克斯沒有留意腳下。突然一棵樹根一下子突起,拌住了他的腳,摔倒在地上。他的平衡能力真的不好,直在地上打滾。他先握緊一棵光禿禿的小樹,只比他高一頭。但是可能因為他用力過猛,樹被連根拔起。隨即他又倒在了地上,撞上一棵大樹。布洛克斯頭疼欲裂,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去看身后的龐然大物。那棵小樹還握在他手里。他揮舞了一下,把它當長矛一樣刺向地獄獸。地獄獸用力打掉獸人手里這臨時性的武器。小樹的三分之一被劈斷了。雖然獸人的視線還是模糊不清,可他還是將剩下的那截樹枝緊緊握住,沖向地獄獸。地獄獸先前已經受了傷,這樣布洛克斯的武器威力就更大了。他竭盡所能把鋒利的尾部插入了地獄獸張開的血盆大口。地獄獸一陣大叫,想要掙扎反撲。可布洛克斯已占得了先機。他全身用力,把“矛”越插越深。地獄獸的一根觸須,已經伸向了布洛克斯。他松開一只握樹枝的手,使勁地拉住地獄獸的觸須。不久觸須就被拔了下來,地獄獸發出一陣鬼哭狼嚎。地獄獸身上流出了很多骯臟的血液,不一會兒它的前腿就跪倒在地上。布洛克斯還是抓著樹,調整了一下位子,以防地獄獸的垂死抵抗。只見地獄獸的后腿也快不行了,尾巴開始發瘋一般地痙攣。驚恐的地獄獸甚至用爪子抓住自己的喉嚨,最后把布洛克斯的武器一折為二,可前半部分還在留在了自己身體里。布洛克斯擔心地獄獸還會活過來,他馬上急著尋找新的武器。可是,沒想到他又要再次面對先前遇到過的第一個地獄獸。另外一個地獄獸已經遍體是傷——鼻子上有被布洛克斯弄傷的傷口,右肩上的一塊肉也被削掉了。盡管傷勢嚴重,可看上去還是精神亢奮,想要一舉消滅精疲力竭的獸人。布洛克斯找了一根斷樹枝,像劍一樣揮舞著。可他也知道,不會一直這么幸運了,好運要用完了。這樣一根破樹枝,已經很難抵御這個巨大的惡魔了。地獄獸臥下,繃緊全身的肌肉——正當它要跳起來的時候,森林蘇醒了,也開始幫助布洛克斯對付敵人。本來生在地獄獸腳底的野草,開始瘋狂地生長,迅速長高。地獄獸一離開地面,就被野草層層纏住。地獄獸絕望地吼叫起來,甚至用觸須幫忙,想甩掉纏繞全身的野草,但是不行。“布洛克斯!”只見瑪法里奧騎著坐騎,向布洛克斯奔來,也顯得疲憊不堪。暗夜精靈拉住韁繩,把一只手伸向布洛克斯。“我又欠了你一個情分。”他低聲道。“你不欠我什么。”瑪法里奧看了一眼被困的地獄獸,“它們不會纏住它很久的。”的確,每一次地獄獸的觸角碰到野草,它們就馬上凋謝枯萎。而地獄獸的前爪已經自由了,它還在試圖解放自己的其他腳爪,并且還企圖把爪子伸向布洛克斯。“魔法,”布洛克斯喃喃自語,他回憶起相似的場面,“它在用毀壞魔法。”瑪法里奧神色凝重,讓布洛克斯快點上坐騎。夜刃豹叫了一聲。“那么,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這里。”號角再次響起,這一次幾乎是近在咫尺。布洛克斯甚至都覺得,要看到追兵的號角了。蘇拉瑪城的追兵真的快追上來了。突然,瑪法里奧猶豫了一下:“如果他們當中有月亮守衛的話——”“如果有足夠的魔法的話,的確是可以殺死一兩個地獄獸,瑪法里奧,但是如果你要留在這里和月亮守衛一起來對付地獄獸的話,我也奉陪到底。”這樣做不是死就是再次被抓。布洛克斯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不會放棄瑪法里奧的,因為他已經救了自己兩次。晨霧散去,遠處的景物已經清晰可辨。瑪法里奧緊緊握住韁繩,他要快點逃離地獄獸的陰影和追兵的追捕。他沒有跟布洛克斯說什么,只是快馬加鞭地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