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蘭德帶瑪法里奧一起過去。他注意到衛兵們突然警惕起來。他們看看泰蘭德,過了沒一會兒,突然之間竟全體下跪,瑪法里奧驚呆了。“歡迎回來,祭司。”一個士兵說,“你能來我們覺得很榮幸。”受到這樣的禮遇,泰蘭德尷尬不已:“起來吧!起來!”等他們都站起來以后,她問:“他怎么樣了?”“拉芬克雷斯特說要處理這里的情況。”另一個士兵說,“他現在正在外面勘察捕捉地點,找更多的證據和可能的切入口。等他回來,他說想親自傳訊這個犯人。這意味著,明天之前,這個獸人很有可能被轉移到黑鴉堡的密室里。”黑鴉堡,是拉芬克雷斯特的要塞。士兵如此一番直言,實在是讓瑪法里奧吃驚不已。士兵們對泰蘭德都充滿了一種敬畏之情。的確,她是月神殿的祭司,可之前一定發生過什么使她的威望有這么高。泰蘭德一聽說這個消息,就開始心緒不安起來:“傳訊…會問些什么呢?”士兵再也不敢正視她:“拉芬克雷斯特怎么滿意就怎么問了。”泰蘭德沒有再追問下去,她輕輕搭在瑪法里奧肩上的手,一下子握緊了起來。“我們可以跟他談談嗎?”“只能一會兒,而且說話的聲音要讓我們都聽得見,我想你可以理解。”“我懂。”泰蘭德把瑪法里奧帶向籠子,他們都跪了下來。瑪法里奧大吃一驚,籠子里的東西實在讓他太驚訝了。他從老師塞納留斯那兒學習到千奇百怪的生靈,可從沒有見過這一種。“祭司——”他發出一陣低低的聲音,異常痛苦。泰蘭德再靠近了他一些,關切地問:“布洛克斯,你是不是病了?”“不不,祭司,只是想起…”他沒有再解釋什么。“布洛克斯,我帶了一個朋友來。我想你見見他。他的名字叫瑪法里奧。”“如果他是你的朋友,祭司,那我覺得很榮幸。”瑪法里奧在旁邊擠出一個微笑:“你好,布洛克斯。”“布洛克斯是一個獸人,瑪法里奧。”他點點頭說:“我以前從沒聽說有獸人。”“我知道暗夜精靈,你們曾經幫我們共同抗擊燃燒軍團。不過在和平年代,聯盟就漸漸地解散了。”他的話前言不搭后語,可瑪法里奧卻覺得非常不安,他問:“你…你怎么會到這里來的,布洛克斯希加?”“祭司可以叫我布洛克斯希加。而你,只能叫我布洛克斯。”然后他看著泰蘭德:“你上次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沒回答。這是我欠你的。現在我告訴你,我告訴過這些——”他向周圍的士兵做了一個詆毀的手勢,“和他們主人的內容。不過,你也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布洛克斯的故事說得天衣無縫。他很小心,盡量避免說到他的族人,他們住在哪里。只提到,在酋長的指揮下,他和另外一個獸人到山里去調查一個傳聞。在那里,他們發現了世界的黑洞——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而它本身又在無情地運動著。它吞噬了布洛克斯,把他的同伴也一劈為二。瑪法里奧聽著聽著,又開始恐慌起來。獸人說的每一個細節都讓他想起永恒之井,以及上層精靈從中獲取的能量。永恒之井的魔力當然會制造出這樣恐怖的漩渦。但也可能不是!瑪法里奧堅持,當然,這可能和艾薩琳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們沒有那么瘋狂!是嗎?布洛克斯越說越多,那些可怕的細節聽起來越來越相像了,瑪法里奧根本難以否認,這兩者之間可能存在的某種聯系。更糟的是,獸人的表情是他熟悉的,就是在永恒之井和宮殿之上感覺到的。“是個錯誤。”布洛克斯說。“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他又補充道。他的描述如同利劍一般刺痛了瑪法里奧。他根本沒意識到布洛克斯的故事講完了。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關于真相的想象當中。泰蘭德捏了捏他的手臂,他的注意力才恢復過來。“你沒事吧,瑪法里奧。你看上去好像很冷?”“我…我沒事。”他又問布洛克斯,“你把這些都…都告訴拉芬克雷斯特了?”獸人未置可否,而旁邊的士兵則回答:“是的,他就是這么說的,基本上一字不差!”說著說著,士兵就大笑了起來,說:“拉芬克雷斯特跟你一樣,幾乎不相信。到明天,他自己會把真相全挖出來。如果附近有他的朋友在,他們會知道找我們麻煩沒什么好結果。”拉芬克雷斯特認為,獸人要入侵他的領地。瑪法里奧覺得很失望。他開始懷疑,拉芬克雷斯特能不能把他的見聞和布洛克斯的故事關聯起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會被相信。他竟然準備告訴拉芬克雷斯特,敬愛的女皇可能卷入了魔法,很有可能毀滅她自己的人民。如果換作別人告訴他,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