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那我就走了,祝顧隊長早日找到顧小玨,與女兒早些團聚。”
說罷,等著顧鈺再發難的卿溪然,就真的調頭上了車。
這架打不起來,卿溪然知道一直不顯山露水的暗恙,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來后,跟顧鈺的架就打不起來了。
今天若是顧鈺要強留卿溪然,最壞的結果就是他與他的隊伍被全部殲滅,卿溪然這邊死傷大半。
為什么說顧鈺會被全殲,卿溪然這邊只死一大半呢?
因為顧鈺的人很多,從開發區到南區,再打到西區來,顧鈺隊伍里死了不少的人,但一路都有補充,也就是說,他的隊伍一邊死人,他還一邊往隊伍里調人。
且調動的還多是南區的分隊,因為開發區的信號不通,所以顧鈺只能用南區的分隊補充自己的隊伍。
但顧鈺隊伍里的大部分安檢,都留在了開發區,他本來就是開發區的安檢隊長,隊伍的最初發展,也是以開發區安檢成份居多的。
所以如今顧鈺隊伍里,厲害的戰斗型人才,都留在開發區,調動不了,南區補充他隊伍的人是比較多,但全都是些只有蠻力,毫無戰斗技巧的男人。
甚至于,有些男人連女人都打不過,過來顧鈺這邊只是為了每天的一頓食物配發。
所以暗恙,加上附近埋伏在暗中的九名駐防,再加上曲陽的人一起,以己方死亡過半的代價,殲了顧鈺那邊所有的人頭,這個是可以辦到的。
從本質上來說,顧鈺還是屬于那種擁有獵奇心理的男人,就是,身邊鶯鶯燕燕繞的多了,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卻還從未遇見過卿溪然這一號的,自然有些震撼。
越是極難搞定的女人,越是能激發出男人的征服欲,顧鈺也不是真的喜歡卿溪然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他并不是緒佑。
這世上如緒佑這般,身居高位,卻眼光格外獨特,看清了卿溪然的真面目,還樂意被她牽著鼻子走的男人,還是少。
所以,顧鈺絕對舍不得自己跟卿溪然同歸于盡。
便是抓住了顧鈺的這心理,卿溪然走上車的這一路,顧鈺都沒出聲阻攔。
她的背后,暗恙拿槍指著顧鈺,見顧鈺松了他的手腕,只是看著卿溪的背影未再有動作,便看了一眼曲陽。
曲陽領會到暗恙的意思,招手讓手底下的人先上車,他留在暗恙的身邊策應,以防顧鈺隨時動作。
而后暗恙拿著槍后退,跟著曲陽一起上了房車,開著車跑了。
留下顧鈺立在原地,一直看著卿溪然的房車未動。
他的手下過來,指著卿溪然離開的方向,道:
“隊長,這個女人手段這么狠毒,就這么放她走了?”
“不然呢?”
顧鈺抬頭看了看四周最后撤走的狙擊手,冷笑一聲,
“你們也不看看四周,有多少把狙擊槍瞄著我的腦袋。”
他沒有必要跟卿溪然魚死網破,因為卿溪然這種女人,世間難尋一個,沒關系,顧鈺還有很多的時間,對卿溪然,多費些時間與精力,多給些包容,都是值得的。
便是這般,顧鈺與卿溪然二人,就這么在西區成功分離,顧鈺急著往東區去,卿溪然則往西區小龍人去。
卿溪然本人就在西區,但要去西區的小龍人救人,不能這樣貿貿然的闖進去。
不為什么別的原因,純粹是因為小龍人背后所代表的勢力,極為復雜。
對于這個組織及它背后龐大的背景資料,卿溪然綜合分析,黃和黃平兩兄弟,幾乎涉及了湘城的整個內外系統,穆峰亮集團與緒佑的駐防隊,這里頭或多或少的都有黃和黃平兩兄弟的蹤影。
黃平是小龍人的法人,黃和主持BBZ重工,BBZ重工又曾與華夏駐防有過密切往來,所以這個小龍人除非不驚動,一驚動,則是個大家伙。
動小龍人容易,但卿溪然現在就要做好跟硬茬兒打仗的心理準備。
這對于她來說,是個挑戰。
而此時,距離卿一一失蹤,已經超過了八個小時,湘城的夜已靜深了。
郊外,東南主營地外面,已經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被綁架”了的卿一一,簡直要悲傷太平洋了,她這是離媽媽越來越遠了啊。
她原本還以為跟著那個黑泥巴臉叔叔,好歹還在湘城內,現在她被“易主”了,還被賣到了郊區,真是好作孽啊。
卿一一哭著靠近了駕駛座的[]椅背,站在后車廂位置,好可憐的問著筱龍寶,
“叔叔,你可以放了我嗎?我家里沒錢的,我也沒有幾兩肉,身體也不好,稍微虐待一下就會死的那種,街頭賣藝也挺不適合我的,你就可憐可憐我,送我回湘城開發區找媽媽吧。”
望著后視鏡里,卿一一哭得慘兮兮的小臉,開著車的筱龍寶,感覺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啊,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可他是接了老大親自下的命令,這孩子無父無母的,送她回湘城,不是害了她嗎?
只得昧著良心,硬聲回絕道:
“不行,你看我們現在都已經到了營地外面了,天又這么黑了,我把你送回去,你一小孩兒可怎么活啊?”
“你說的也對,那你把電話給我,我給我媽媽打個電話,讓她來接我吧。”
卿一一好言相勸,覺得形勢比人強,先順著這個大胖子的意思,忍辱負重一番,等騙到了手機,再給媽媽打電話。
“你媽都…”
筱龍寶不忍心對一個孩子說“死了”這兩個字,只能改口,道:
“你放心吧,小妹妹,我先帶你回營地,不會把你帶去什么街頭賣藝啊,虐待啊,或者綁架你勒索贖金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筱龍寶有些咋舌,怎么一個看起來才四歲多點的孩子,竟然腦子里會有這么多復雜的東西,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他的背后,卿一一最后的希望也被磨滅了,不禁悲從中來,捂著臉開始大哭,還十分起勁的自我代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領,跟個農村老太太哭喪似的,
“哦~~媽哎,而今你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克噠啊,哎喲喂~~我的娘佬子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