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溪然回過神來,黑著臉,立即將手機立即收回來,關了免提,放在自己耳邊,對里頭的緒佑輕聲蹙眉道:
“你聲音盡管再大一點!!!我頭疼,你是想我死嗎?”
這個人真是炸起來就不管不顧了,還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對顧鈺說話,一股上位者的語氣,這是一個“服從.歸順”了顧鈺的人的口吻嗎?
“不吼你,老子弄死他!”
緒佑吼著,直接掛斷了卿溪然的電話。
她微微蹙眉,心中一頓懊惱,看向顧鈺,低聲道:
“顧隊長該走了。”
夜色中,顧鈺的臉色很不好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卿溪然,咬牙問道:
“這個毛哥,究竟是什么人?”
話音剛落,顧鈺渾身殺氣迸發,頭一偏,“砰”一聲,一顆消音子彈,擦過他的耳際,打在了卿溪然家的圍墻上。
顧鈺臉色一白,看向鐵門內的卿溪然,問,
“他要殺我?”
若不是他最近感覺靈敏了一些,及時躲過了,這顆子彈就直接射進他的腦子里了。
隱藏在黑暗中的卿溪然,渾身冷的可怕,背后別墅的燈光,反襯了身穿黑色毛衣的她,完全看不清表情。
她伸手,冰冷的手握住了身邊文靜的手。
文靜本來有些懵,怎么這接個電話的功夫,就冒出狙擊子彈來了…
她有些心慌,但一摸道卿溪然冰冷的手,便立即鼓起勇氣來,撐住了卿溪然。
又一顆消音子彈射出,被顧鈺再一次躲開,鐵門內的卿溪然抿了抿唇,對顧鈺沉聲說道:
“走,如果你還想要擁有現在的一切,就不要再來招惹我。”
說完,她陰著臉,轉身,撐著文靜進了別墅,任由院子外的顧鈺被人狙擊。
緒佑的脾氣真是太壞了,究竟是什么值得他發這么大的脾氣?顧鈺還沒進她的屋,也就隔著鐵門與她說了幾句話,緒佑就炸毛了…
可當著外人的面兒,卿溪然也不好直接跟緒佑爭論,只能轉身先離開這個戰場。
至于顧鈺死不死,能不能躲過狙擊手的子彈,到了那一步,其實對卿溪然來說,也沒有多重要。
大不了,她甩了這個盤,帶著卿一一再去接一個盤,重新畫個安全區域…
外頭的顧鈺并沒有被暗中而來的子彈狙擊,他臭著臉逃離了卿溪然的12棟別墅,心里頭對這個毛哥很惱火,非常非常的惱火。
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很久沒有人不給他顏面,訓他宛若訓孫子般,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竟然還對他報了必殺的決心,在暗中開槍狙擊他!!!
這個毛哥,究竟是什么人?現如今,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
黑澀會?還是某個顧鈺都不知道的勢力?
他退離,不再招惹卿溪然,至少在他理清思路之前,暫時不會再來招惹卿溪然了。
進了臥室的卿溪然,被文靜扶著躺到了床上,剛要走,卻被卿溪然握住了手。
文靜便是坐在卿溪然的床沿邊,問道:
“溪然怎么了?”
“毛哥的姓氏,不要告訴任何人。”
卿溪然躺在枕頭上,一臉蒼白,很是凝重的交待文靜,
“我們這個小區,能有現在這么平靜安穩,全靠毛哥,他的姓,你不能說出去,說出去了,我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會有危險。”
“我不說,我絕對不說。”
雖然不明白,毛哥姓“緒”,“緒長官”三個字為什么不能說,但文靜現在跟卿溪然是一國的,她們的孩子都在這個小區,相比較外面的混亂而言,時代小區就是一個伊甸園。
所以卿溪然讓文靜不要說,她就鐵定不說。
然后,文靜一臉心疼的替卿溪然拉了拉被子,
“你別操心那么多了,看看你這臉都白成什么樣兒了,先睡會兒吧,我來看孩子。”
見卿溪然開口要說話,文靜便是打斷了她,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不能讓孩子出去,不要露臉,不要讓她們亂動房子里的鈴鐺,知道了知道了,我都知道的。”
見文靜一幅很關照她的模樣,卿溪然也是笑了笑,閉了閉眼,看著文靜給她關了臥室的等,拉上房門出去了。
但是卿溪然并沒有睡意,她只是被緒佑一聲吼給差點兒吼暈了,撐過一陣頭痛高峰期就沒事了。
目前她的頭還在天旋地轉的痛著,除了躺在床上,走路都稍顯困難,便只能循了文靜的意思,在床上躺著。
正當卿溪然閉目蹙眉,忍著頭疼時,放在床頭的手機亮了一下。
是緒佑發來的短信。
緒佑:暗恙說你被扶著進了門,沒事吧?
卿溪然:沒事。
回完緒佑的短信,卿溪然將手機捏在手里,側了個身,閉眼。
哪里是沒事?現在的她感覺整個天地仿佛隨著她這一個轉身,突然調了個個兒,她的人,仿佛要被這一轉身,甩離出這幅軀殼般。
雖然頭很疼,但卿溪然不可否認,她現在的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緒佑:以前一直沒問你,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在吃止痛片,為什么?
卿溪然:大姨媽疼。
緒佑的短信一直在響,卿溪然恍恍惚惚的回著,并不打算節外生枝,告訴緒佑她的腦子究竟怎么了。
然后,緒佑的話題就往今天發生的事情上引,全都是在問她今天和顧鈺談的具體內容,顧鈺到底什么意思,顧鈺想干什么的。
她能怎么回緒佑?說顧鈺對她有意思,想她主動背叛“毛哥”,紅杏出墻跟他好?
有證據嗎?沒有,顧鈺并沒有明說讓她紅杏出墻的話,是她猜出來的?
不,這種私事,即便有證據,卿溪然也不會告訴緒佑。
于是,她撐著頭疼,敷衍著回了一兩條,緒佑就給她一直不停的發短信,詢問她對顧鈺的感覺,宛若個查崗的丈夫般,非要她表態她是不會和顧鈺攪和在一起的。
卿溪然被緒佑折磨得沒辦法了,只能宛若發誓般,給緒佑一個字一個字的回著信息,
卿溪然:顧鈺就是一只大沙豬,我很討厭他,我這輩子都不會跟顧鈺好,請緒長官放一百二十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