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佑:你要開發區執行官的私人行程做什么?我手里有穆峰亮總指揮官的私人行程,還要開發區執行官的做什么?
卿溪然:我又不殺穆峰亮,我要他的私人行程有什么用?
卿溪然忍住沒有對緒佑說過份的話,她怕自己的腦容量太過寬裕,從而對腦容量不那么足夠寬裕的人,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種優越感來。
這很傷人。
緒佑:那你要掌握開發區執行官的私人行程,有什么目的?
卿溪然:執行官與執行官之間,私下里會有不少的交流,現在湘城內,就只有開發區因為沒有安檢執法,導致難民全都往開發區涌,開發區執行官如果想要拿回對開發區的控制權,緒長官,他猜會怎么做?
緒佑:求助武裝力量,找出安檢失控的主因,摸出顧鈺,干掉顧鈺,重新拿回安檢主控權。
卿溪然:與開發區鄰近的南區,與開發區共用一個出城的城門,開發區亂,不可能不牽連南區,他們的聯系密切起來,就是南區出動安檢,幫開發區來清剿內亂的時候。
緒佑:哦,懂了。
緒佑懂了啊,這湘城內的事情,他來了湘城好幾年,都沒徹底摸透,但卿溪然分析的,肯定是正確的,既然如此,那就多餓水淼兩天,讓水淼主動給他當開發區執行官身邊的肉眼監視器。
懂了懂了。
緒佑:話說,我聽匯報,會顧鈺把他家那野丫頭帶你家去了?他什么意思?
卿溪然:不知道,沒分析過。
卿溪然不好給緒佑說顧鈺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的意思唄,她若是說給緒佑聽,緒佑又得炸。
現在兵荒馬亂的,很多很多的事情都還沒解決,很多很多的疑問都還沒解開,在這種小事上,卿溪然并不想節外生枝。
不過由此可見顧鈺對顧小玨的忽略之深,能忽略到什么程度了。
她此前并未和顧鈺有過任何深交,也就在稀碎的街頭,與顧鈺有過一面之緣,以及隔著鐵門,有過一次并不算多深刻的對話。
這兩次,甚至都算不上正式的見面。
顧鈺竟然能讓羅楠,把自己的女兒帶過來她家,顧鈺就這么放心卿溪然?
不怕卿溪然虐待顧小玨?還是篤定卿溪然和顧小玨打起來,卿溪然肯定打不贏他女兒?
有時候,將心比心的講,卿溪然是不會放心把卿一一,交給一個并不怎么熟的人照看的,盡管篤定這個人很安全,沒有什么攻擊力。
可是萬一呢?
當年卿一一讀托班的時候,卿溪然就算反復分析調查過姜老師會不會虐待孩子,到了送卿一一讀托班去的那一天,卿一一還沒哭,卿溪然自己就先哭了。
緒佑:甭管他是什么意思,顧小玨那丫頭是真野,誰看誰都怕,你千萬別讓她跟你閨女接觸,你閨女那么乖,鐵定被她打得哇哇叫。
這字打著打著,緒佑本來是想在卿溪然面前說顧鈺的壞話,結果一想到顧小玨壓著卿一一打,他也不管卿一一是不是比顧小玨年紀大了,反正就是心疼。
卿一一莫名的,就是特招緒佑喜歡,他沒事兒還想給卿一一打電話,可惜每次都被卿溪然接了電話,卿一一最近有了兩個小玩伴,都不搶媽媽的電話接了。
于是,緒佑又緊接著給卿溪然發了條信息,
緒佑:把你閨女叫過來,我跟她聊聊,教育教育她怎么以暴制暴。
卿溪然一見這條短信,“噗嗤”一下就笑岔氣了,她搖搖頭,回道:
卿溪然:我閨女不欺負別人,那就是好的了,行了顧長官貴人事多,我也該忙著了。
她正給緒佑打著字,便看見時代小區后門監控里,有幾個年輕的男人路過。
一個大概十六歲,一個二十來歲,一個二十五歲,三個年輕男人都是穿著冬裝,顏色不一,從穿著上沒有辨識性,但是他們背了同一款背包,背包上有個logo,是一個箭弓的標志。
這個標志卿溪然見過,湘城開發區有一家箭藝俱樂部,常年招收一些青少兒做箭藝培訓,培訓費用還挺高的,一節箭藝課,大約600多塊。
這三個人先是站在攝像頭的邊緣,看著彭袁英和李曉星找時代小區后門守衛吵架,又背著背包走近了一些,仿佛在看熱鬧。
但在視頻里,其中那個二十一二歲的青年,一直在張望,又對攝像頭連續看了好幾眼,仿佛在判斷這個攝像頭的后面有沒有人,或者跟如今的諸多小區一樣,攝像頭僅僅只是一個擺設。
箭藝協會,三個不同年齡的青年,代表了社會的三個階層,十六歲高中生,二十歲大學生,二十五歲社會人,,現在這三個階層統一行動,出來探場地?…
這是以箭藝協會組成了一個團體了嗎?
卿溪然單手撐著太陽穴,坐在皮椅里,手肘靠著扶手,眼睛一順不順的盯著電腦屏幕,一直到那三個青年走了之后,她這才起身來。
也沒管彭袁英和李曉星還在不在監控里,直接出了書房下了樓去。
文靜已經下好了餃子,招呼了卿一一、洋洋和韶夢璃三個孩子,坐在餐桌邊吃餃子,見著卿溪然下了樓,忙招呼道:
“快來吃餃子,熱乎乎的,我去給你盛。”
她一直以為卿溪然上樓是休息去了,畢竟病美人嘛,就得多休息,哪兒能跟她一樣,鐵打似的,精力那般旺盛?
羅楠正在幫卿溪然拖地,見她下了樓來,便將拖把放進了一樓客用的洗手間,洗了手過來,對文靜和卿溪然說道:
“我出去找找顧小玨,帶她過來一起吃頓餃子吧。”
“哎喲我求你了。”
文靜端著一盤餃子,放在了桌面上,手里還拿了一只小碗,里頭裝了調料,受不了的沖羅楠道:
“我給你裝一碗餃子,你拿給顧小玨成嗎?別把她往溪然這里帶,你這會兒把她帶過來,簡直就是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