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聽到那皮衣男子的話,再聽到斥候的匯報,在場眾人盡皆色變。
盡管以他們如今的實力,一般的喪尸或者變異喪尸已經不被他們放在眼里,但問題是喪尸這種東西最可怕的并不是他們的質量而是他們的數量啊!
雁城在末世前有七百多萬人口,而在末世后所轉化成的喪尸怎么來說也有三四百萬,就算這三四百萬喪尸在經過了末世的種種耗損以及地震的掩埋之后折損過半,那剩下的喪尸也依舊有一兩百萬之多!
而別說是一兩百萬喪尸了,就算是一兩百萬只螞蟻,除非你能飛,否則都會被他們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想到這里,在場眾人心中都是一寒,而那銅佛更是立刻對著在場一眾異能者抱拳喝道:“各位,尸潮來襲,還望各位看在同為人類以及這山上上萬條人命的份上出手相助,我銅佛承諾,這一戰中得到的所有晶核我銅佛一顆不要,不僅如此,我雁城自救會倉庫中儲備的二十多顆晶核也可以全部作為獎勵發放給各位!”
“更何況唇亡齒寒,如今壽岳已經被尸潮包圍,就算以各位的實力也未必能殺出尸海,所以還望各位三思!”
說完這兩句,銅佛便并在多說,跟雁城自救會其他的異能者一起朝著山下沖了過去。
“哈哈哈哈,垂死掙扎!”
看到銅佛帶著眾人離去,那皮衣男子也笑得愈發猖狂起來:“若你們都在全盛狀態,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如今你們自己都已經傷亡慘重,又如何敵得過尸皇麾下的百萬喪尸大軍!”
說到這里,那黑衣男子又將目光移到了那依舊流血不止的蒙面女子身上,大笑道:“用不了多久,尸皇和他的喪尸大軍就會將你們徹底撕碎,到時候萬蟲山的傳承也將落在我黑苗一脈的手上,哈哈哈哈!”
“為了一個所謂的傳承,你竟然跟喪尸勾結,甚至不惜犧牲這雁城自救會上萬百姓?”
聽到那黑衣男子的話,黃裳的眼神驟然變得無比冰冷起來:“我一直以為像那道士一樣血祭千人的行為就已經算得上是窮兇極惡了,沒想到你竟然比那道士還要喪心病狂。”
說到這里,黃裳一步一步朝著那蒙面女子走去,同時聲音也變得愈發冰冷了起來:“你謀劃這么多,甚至不惜犧牲上萬條性命就是為了殺她,奪取那所謂的萬蟲山傳承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偏不如你的意,讓你死不瞑目!”
“今天有我在這,她就死不了!”
話音落下,黃裳右手一揮,那判官筆便從他掌心浮現,璀璨白芒從筆鋒上激蕩而出,源源不斷的融入到了那蒙面女子的體內。
“你干什么?”
看到黃裳的動作,圣姑等人跟那皮衣男子同時厲喝出聲。
圣姑他們當然是擔心黃裳會對那蒙面女子不利,畢竟他們之前雖然沒有對黃裳出手,但也未曾幫助黃裳,與黃裳之間談不上什么交情,所以對黃裳有所懷疑也是理所應當。
而那皮衣男子就跟更別提了,他此刻就是擔心黃裳治愈那蒙面女子,這樣一來以蒙面女子加上那萬蟲鼎還有圣姑等人的能力,未必沒機會沖出尸海,活著回去。
“放心吧,蟑螂兄不是說了么,有他在,那小妹子就死不了。”
就在這時,墮落撇了撇嘴,說道:“而且蟑螂兄如果要殺她的話也不必這么麻煩,早在山上的時候就能讓那個牛鼻子動手了。”
聽到墮落的話,圣姑等人也是反應了過來。
他們也是關心則亂,忘記了黃裳完全沒有要害這蒙面女子的理由,不然的話也不必等到現在了。
嗡嗡嗡!
黃裳的生之力在治愈和解毒方面有著奇效,可以說只要還有一口氣,而黃裳的力量又沒有耗盡的話,那在他面前就算是想死也難。
而此刻,隨著黃裳生之力的不斷注入,那蒙面女子腹部處原本猙獰恐怖,腐爛流膿,還混雜著大量黑血的傷口竟然開始慢慢好轉,先是毒膿流盡,然后黑血化紅,最終傷勢也開始漸漸愈合了起來!
“圣女!”
看到這一幕,圣姑等人紛紛露出喜色。
“不!”
而與之相反的是,那皮衣男子卻是怒吼出聲,滿臉怨毒的望著黃裳,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蠢事,從今天開始,你將會成為我們黑苗一脈的仇人,你和你的朋友,乃至于你身邊你的所有人都遲早會落入我們黑苗一脈的手中,到時候你們定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我想是你沒搞明白現在的情況。”
然而聽到那皮衣男子的話,黃裳搖了搖頭,神色一冷:“應該說從現在開始,你們黑苗一脈將會成為我的敵人。相信我,成為我的敵人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話音落下,黃裳用腳挑起一塊石頭,用力一踢,隨后那石頭就如同一顆子彈一般打在了那皮衣男子的頭上,將其腦袋直接打爆,大量血液和噴射而出,灑落一地。
黃裳從來都不喜歡虐殺敵人,再加上如今他根本沒時間跟這人啰嗦,所以便干凈利落的將其解決了。
然而出乎黃裳預料的是,那人的腦袋雖然被黃裳用石頭打爆,但下一刻,他的腹內卻傳出了怨毒的聲音:“你以為這樣就能殺得了我?你根本不理解黑巫術的強大,你所殺的只不過是我所占據的一具傀儡而已,我已經記住你了,等著吧,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然后讓你付出代價!”
話音落下,那無頭尸體的腹部便陡然爆開,隨后一個詭異的黑色甲蟲從他腹部飛出,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高空逃去。
砰砰砰!
看到這甲蟲飛起,墮落立刻連開數槍,打在這甲蟲身上。
可詭異的是,這甲蟲中槍之后竟然毫發無損,反倒是身上濺射出點點火星,然后繼續向著高空飛去。
“沒用的,那是黑魂蠱,刀槍不入,水火難傷,那人肯定是將自己的一縷神魂遁入其中,他要跑我們幾乎不可能攔下他。”
看到這一幕,圣姑搖了搖頭,道:“而且就算攔下也沒用,里面終究只是一縷神魂而已,傷不到他的根本。”
“傷不到他根本也能給他點苦頭吃!”
然而聽到圣姑的話,黃裳卻是冷笑一聲,與此同時一道黑光從他身上激射而出,騰空而起,以驚人的速度追上了那半空中的黑色甲蟲,然后如同虛影一樣從那甲蟲身上穿透而過。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那黑色虛影便回到了黃裳肩上,化為了一個小小的蜈蚣,而那黑色甲蟲則是劇烈顫動起來,同時其中還發出了一陣陣凄厲的慘叫。
隨后,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黑色甲蟲竟然轟然爆開,同時一道黑影從中激射而出,遁入天際,消失得無影無蹤。
片刻之后,數百公里之外的一處苗寨中,那道從壽岳消失的黑影竟然憑空而現,然后鉆進了一個身穿黑袍,臉上還涂抹著一些花紋,看上去極為古怪,神色陰厲的中年男子體內。
“啊啊啊啊啊!”
隨后,那中年男子渾身一顫,睜開雙眼,并忍不住發出陣陣慘叫。
“圣父!”
聽到中年男子的慘叫,一旁一個模樣與他有幾分相似,只是年輕很多,但陰厲之色甚至更濃的年輕男子大吃一驚,沖了過來,問道:“你怎么了?”
“我被一個該死的漢人給暗算了…啊啊啊,你給我護法,我要想辦法祛毒!”
那中年男子強忍著劇烈的麻癢和痛苦,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然后開始閉上雙眼,發出一陣陣古怪的吟誦聲。
而隨著他的吟誦,一些丑陋猙獰的毒蟲開始從四面八方涌來,然后爬滿了這個中年男子的身體,開始放肆啃咬起來,并將毒素注入了這中年男子的體內。
隨著這些毒蟲將毒素注入中年男子體內,中年男子渾身也是不斷顫抖,顯然在承受著某種劇烈的痛苦,直到整整持續了幾個小時,這種痛苦才慢慢消失,而那些毒蟲則仿佛是中了某種劇毒一般紛紛倒斃在了地上。
“好可怕的魂毒!”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中年男子的眼神變得無比陰厲和怨毒起來:“我們的計劃被一個漢人給破壞了,那些賤人雖然被喪尸包圍,但未必會死…看樣子,這次我必須要請出老祖宗南下一趟了!”
“若是那些賤人死了最好,若他們沒死…我也會送他們一程!”
“還有那個該死的漢人,這個仇我阿姆那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