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恍惚的白蘞,最終還是把六爺的幾個位置給供了出來。
一般時候,大家都以為六爺是住在六爺的村子里的,其實他的房子有很多。
自從六爺的村子里,下一代新生力量被喬綾香全都害死之后,六爺的村子也不太平了。
村子里整天被一種極為萎靡消極的氣氛所籠罩,每個人的負能量都爆棚了。
因此,六爺常常閉門不出,這種時候,就算是威望如六爺,也頗有些擔憂自己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將如今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局面給破壞掉。
而白蘞和李小白是在越家村防空洞見到的封道義。
湘城郊區的環境是很復雜的,村子和村子的界限在原先并沒有劃分的那么清楚,很多這個村兒的人,還能在別的村兒有不少的親戚朋友。
白蘞之前就是越家村的人,后來嫁到了別的村兒去的。
都說狡兔三窟,六爺的祖輩都在湘城郊區經營,他能去的地方的還有很多,不少村子里,都有他的住處。
所以白蘞其實也并不知道六爺住在哪里,她只知道六爺的幾棟較大的住處,都是六爺的家族,祖輩留下來的產業。
自從末世來了之后,每個村子附近都會修一個防空洞,為的是真遇到點兒緊急情況了,到時候村子里的人就可以躲進去。
封道義在防空洞里,和白蘞李小白說起刺殺喬綾香的計劃時,其實李小白是猶豫的。
但白蘞相當的支持,因為她快要被越家別墅里的那些安檢給煩死了。
這話說起來,又不得不牽扯到一樁陳年舊事。
當年喬綾香他們在越家村殺了越家兄弟后,實際上只找出了越家兄弟放置在越家別墅里頭的物資,其實,越家兄弟還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物資庫。
這件事就只有白蘞知道。
后來不知道怎么被李小白的女兒李多多知道了。
李多多當過越家老大一段時間的女人,那時候李多多覺得這是對她天大的侮辱,可是現在,經過了末世幾年后,再比較當初那段充滿了黑暗與屈辱的日子,曾經在越家的那段日子,真有點兒像是在天堂一樣。
現在這個末世不說物資十分匱乏,匱乏到過不下去了的地步,普通人想弄到點兒物資,還是需要一些鉆營的。
如她們這些在湘城郊區里生活的普通女人,怎么都不可能跑出去打怪,那就只能下地干活兒。
可辛辛苦苦的種地,比起找到那個越家兄弟的,龐大的物資庫,誰更劃算一些?
但李多多給越家老大抓去折磨的時候,因為她的各種不配合,越家老大根本就沒跟她說得太詳細,她只知道越家偷偷收藏了一個很大的物資庫,地址在哪里,李多多不知道。
巨大的物資庫誘惑著已經在末世里度過了好幾年的李多多,同時也讓白蘞心心念念,越是在末世里被磋磨,越是想要得到那個巨大的物資庫。
但越家別墅被安檢當作了救濟點,每天有大量的安檢在越家別墅里進進出出,白蘞想要在這別墅里面找些什么,根本不可能。
這個時候,封道義說了,他知道這個物資庫的地址在哪兒,白蘞其實根本就不必進入越家別墅,只要她和李小白把喬綾香殺了,封道義就告訴他們這個物資庫在哪兒。
一開始的時候,為了取信喬綾香,封道義是找的李多多和白蘞,要她倆個去行刺喬綾香,因為在駐防的體系里,是很善待老弱婦孺的,李多多和白蘞是女人,要靠近喬綾香很容易。
但李多多不敢,便極力慫恿父親去干這件事兒。
李小白一開始非常猶豫,后來聽說了物資庫的事兒,也是被艱難的現實生活逼得沒辦法了,最終答應了封道義,由他和白蘞一起,去行刺喬綾香。
而封道義事先通過部署,利用進出北營的民間團隊,在北營的角落里安置了大量的炸彈。
他們在等待時機,等待北營的駐防大多都隨岑以去了d城的時候,就開始動手。
然而,如此精密的,恰到好處的行刺計劃,依舊無法殺死喬綾,反而把她的治愈異能給逼回來了。
現在封道義已經死了,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這個越家的物資庫在哪兒,是不是誆騙李小白和白蘞的,這已經無從得知了。
喬綾香坐在一輛準備出行的車子里,她的車子后面,正在集結駐防和安檢的隊伍,白蘞又被帶到喬綾香的車門外。
安檢將白蘞的口供,給了喬綾香看。
她默默的看完,然后坐在車子后車座上,眼睛直視前方,也沒看車子外面的白蘞,只問道:
“封道義那個狗東西,知道這個物資庫在哪兒,他為什么不告訴六爺?以六爺這幾年的作風手段,他還能給你們留?”
白蘞沒有說話,她的雙手背在后面,被手銬靠著,坐著地上,安檢站在她的左右與身后,她臉色灰白著,微微抬起可憐的臉龐,雙眸中全是哀求。
她想活著,求生的欲望讓她斟酌著,應該說些什么,才能打動喬綾香,讓她活下去呢?
坐在車子里的喬綾香卻是微微勾了一下唇,也并未看白蘞一眼,只說道:
“好了,不必回答,你該去做你的事兒了。”
話音剛落,白蘞就化為了一道白光,落在了路邊正在茁壯生長的加強版變異仙人草上。
白蘞現在該做的事兒,就是澆灌加強版變異仙人草。
之前的那一批變異仙人草已經被燒毀得差不多了,現在北營里生長得仙人草,都是喬綾香臨時種出來的。
前線戰事吃緊,岑以那邊已經領著第一梯隊和北營駐防們,到達了d城,為了給他們提供足夠的加強版變異仙人草,喬綾香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把西城的沙怪給抽得倒退了好幾米。
本來西城的沙怪正在往南侵蝕,湘城北營外,已經略見土質沙化了,只是因為大家都在努力的治沙,這沙怪往南的速度,侵蝕的比較緩慢,甚至有些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