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沖天而來,有一隊民間團隊一路沖到了指揮室,朝著帳篷門口丟了一顆手榴彈。
他們已經瘋了,為了仇恨,完全連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
爆炸的氣浪沖飛帳篷的門簾,沿途死了很多的駐防與安檢,都是為了阻擋這群民間團隊往指揮部沖。
喬綾香就靜靜的站在指揮部的帳篷門口,她的身后,白光籠罩著南鳳芹,本來已經死了的南鳳芹,突然咳嗽一聲,猛的吸了一口氣,坐起了身來......
有民間團隊的人,在爆炸聲中喊道:
“那個賤人在這里,我看到她了。”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就化為一道白光,落在了旁邊一名死去了的駐防身上。
對方的人沖過來,有子彈打在喬綾香的身上,碰撞的火花在她身體上盛開,她被打得無法再往前進,白光從沖過來得民間團隊的衣服殼子里流瀉飛出,最后,衣服殼子,就只這樣空了。
凡是喬綾香走過的路,一道道白光落在路邊死去的駐防和安檢身上,一個個鋼鐵一般的人兒站了起來,扭扭脖子,晃晃手,身上的傷痕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痊愈。
一顆子彈,直接打在喬綾香的眉心上,留下一個血紅的小洞。
喬綾香的頭往后一仰,她的腳步停住了,微微把頭擺正,那顆子彈就從她的眉心處,一點點,一點點的擠出來。
掉落在地上。
火光之中,封道義身后,有一名手下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充滿了恐懼的指著喬綾香,喊道:
“她,她死不了,怎么都死不了,她的治愈異能恢復了,我們沒有機會了。”
話還沒說完,封道義的手下,就化為了一道白光,被喬綾香丟去了附近一個死亡的駐防身上。
她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封道義,雙眸毫無波瀾,就宛若可以隨意操縱人生死的神。
大多數人只能讓人死,他們可以憑借自身強大的武力,隨意奪取人的性命。
喬綾香跟他們不一樣,神明與凡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她可以讓人生,就生,讓人死,就死。
“我已經厭倦了和你們這些人講道理。”
她在火光中開了口,打在她身上的子彈越來越少,封道義帶來的民間團隊人數也越來越少,不斷有人被喬綾香抽取了生命能量。
與之相反,她這邊復活的人越來越多。
只見喬綾香面無表情的朝著封道義走過來,身后拖拽著一大片白色的,星星點點的光芒。
封道義朝著喬綾香舉起了手槍,他的手在顫抖,明明知道打不死喬綾香,可是他還是要打她。
因為他給六爺承諾過,會殺了喬綾香,他會殺了喬綾香,不由得,封道義突然產生了一種膽怯與敬畏,那是來自于原始階梯超高階異能者,對于低階異能者的藐視。
那是來自于對強大的,生命力量的敬畏。
封道義突然哭了起來,他渾身顫抖著,哭喊道:
“我答應過六爺,我答應他要殺了你,我不能背信棄義,我答應過他的。”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難受得哭了起來,在白色的生命之光的籠罩中,封道義感覺自己宛若一個孩子般的委屈。
他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異常艱辛的掙扎,從溫暖的母體里,來到這個骯臟的世界,經歷這番人間磨礪。
太苦,太累,太違背初心。
原來人間就是地獄,相對于生命之初的簡單與美好而言,嬰兒從落地第一天開始,就開始一場曠日持久的迷失。
這就是天堂與地獄的區別,當封道義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對于現在的處境,就難以忍受了。
喬綾香走過來,宛若看垃圾一樣的掃了封道義一眼,還不等封道義哭完,他就變成了一道白色的生命能量了。
正如喬綾香自己說的那樣,她已經厭倦了和封道義這些人講道理,無論怎么說,怎么做,總會有封道義這樣的人跑出來,不停的扯后腿,搞破壞。
如果沒有這些人,變異怪會被控制得更好,末世會提前很久結束。
所以講不聽,沒有辦法為末世貢獻一份心力,那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把自己的生命能量奉獻出來,去救那些努力的,想要早點結束末世的人。
隨著喬綾香的路過,被復活的人越來越多,南鳳芹追上來,在一群剛剛被復活的孩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她抱著兒子又去追喬綾香,好不容易在火光中看到喬綾香了,簡直被眼前的畫面給驚呆了。
那是怎樣一幅絕美的場景啊,火光在喬綾香的周身燃燒,白色的,星星點點的光芒,從四面八方匯聚起來,繞著喬綾香,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她的身周,所有倒地的人都站了起來,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慶祝重生,有人在忙著滅火。
封道義策劃的爆炸已經炸完了,北營里到處都是火光,及倒塌的建筑物,而封道義領著的民間團隊,已經全被喬綾香轉化成了生命能量。
現在她周身繚繞的生命能量,來自于風中的沙怪,來自于加強版仙人草,來自于遠處的,近處的動物。
她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動手接觸到生命體,只要她想要,她可以調動整座北營內外的所有生命能量。
是的,她晉級了,強大的敵人不但沒有趁著她丟失治愈異能的時候,把她殺死,反而激發了她更強大的能力。
她再也不死了,甚至再也不會懼怕任何事了,因為她的治愈異能失去過一次,這沒有什么大不了,最糟糕的經歷也莫過于此。
即便是她沒有了治愈異能,還是有人愛她,還是有人為她死。
喬綾香的心理已經無比強大,當她再次獲得治愈異能,她就無所畏懼。
白色的生命能量籠罩了整座北營,火光也無法仗勢,漸漸的越燒越小,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往喬綾香所在的方向走。
有人將還沒有死的白蘞拖過來,丟在喬綾香的腳邊。
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特意留了這么個人,你們問問她,六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