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著葉奕銘的大吼,常在瑩皺眉走過來,很直接的對葉奕銘說道:
“葉奕銘,你能冷靜一點嗎?現在這種情況,你能不能替南部所有的駐防想一想?你現在需要的是理智,身為三城駐防聯合指揮官,我希望你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是對得起自己這個身份的。”
南部不止一座城市,真要把南部地區的所有較大規模的城市算起來,沒有成百也有上千了,每座大城及其周邊村莊的城市人口,都是幾千萬記。
一座Z城的人口,約有1億左右。
如果沙子變異怪擴散,這些人怎么辦?
葉奕銘看向常在瑩,似笑非笑的說道:
“如果你們有更好的人選,直接把我這職務下了,我也無所謂。”
人應當具有一些反叛精神的,雖然現在最正確的做法,的確如南部來的那些專家們說的那樣,不管喬綾香會更好。
但問題是,葉奕銘這樣下令了,岑以會不會聽?雖然他是岑以的頂頭老大,可岑以對他就從來沒客氣過。
葉奕銘如果對岑以下這種毫無人性的命令,就不怕岑以造他的反嗎?
更何況,喬綾香之前救了多少駐防,雖然現在她的治愈異能沒有了,可做人不能這樣過河拆橋,她有用的時候,就巴結著她,她沒用的時候,就果斷的棄了她。
這不是駐防該干出來的事兒。
這件事于情于理,都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先把喬綾香揪出來再說,哪怕三城駐防傾覆,那都是在履行駐防的宗旨。
常在瑩一聽,氣得話都講不出來了,她瞪眼看著葉奕銘,問道:
“你怎么能這么不負責任?葉奕銘,你怎么能這么不負責任?”
是她錯了嗎?因為父親的囑托,所以她一路包庇葉奕銘的風紀問題,結果就是讓葉奕銘爬到了這樣的位置上來。
如果今天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不是葉奕銘,而是另一個足夠顧全大局的人,一定不會腦子這樣不清醒,為了一點兒女情長,救堅持不把岑以調回去。
葉奕銘沒有說話,倒是南鳳芹看不下去了,她直接站在了葉奕銘的面前,為他據理力爭,道:
“常大風紀,你們為什么一直在逼葉長官調回岑隊長?在這件事情上,難道不是整片南部大陸共同面對的問題嗎?出了事情,是不是你們所有南部駐防系統,應該組織起來一起阻止沙怪擴散?大家一起想辦法,總比讓一個人努力好吧。”
因為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啊,南鳳芹雖然只是一個小女子,什么大道理都不懂,可是讓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愛人,讓一個上司,違背下屬的意愿,這樣沒有人性化的命令,會出大問題的。
人與人之所以會和諧相處,正是因為人類有情有義,因為情與義,所以可以團結一致,抱團共迎末世里的任何艱難困苦。
如果無情無義,又會徒生多少怨憤與仇恨?
比如將大腹便便的南鳳芹,丟在了逃難路上的丈夫與婆婆,南鳳芹一直以來,都恨不得他們去死。
所以葉奕銘和岑以如果丟下了喬綾香,以喬綾香的脾氣,將來還會再看駐防一眼?
常在瑩直接沖南鳳芹生氣的說道:
“我說了這里有你說話的份?你應該立即滾回NA城安全區去!”
“該滾的是你們。”
葉奕銘伸手握住南鳳芹的手腕,將她往他的身后一藏,看著常在瑩皺眉頭,又指了指旁邊的直升機,說道:
“南小姐說的沒錯,這是老子一個人的事兒?你們趕緊回去,把所有的駐防都組織起來,大家一起抗擊沙怪才是,別逼逼了常在瑩,你也不過是個風紀而已,沒權力干涉老子怎么戰略部署。”
懂了嗎?風紀,只是駐防的自檢體系,根本就沒有任何權力干涉指揮官,但風紀為什么會讓各個階層的駐防都陪著小心呢?
就只是因為,上頭在提拔人的時候,會把風紀給考核進去。
所以駐防的風紀無論大小,都能受到各個級別的駐防禮遇。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可能就有點兒讓常在瑩找不著北了,她覺得自己有這個權力,可以替葉奕銘做決定,并且有這個責任,規整葉奕銘的隊伍,限制他的言行。
實際上,她沒有。
被葉奕銘這樣一懟,常在瑩一下子啞口無言了。
她想說什么,但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道理反駁葉奕銘,因為她是風紀,所以她現在要求葉奕銘做的是,實際上就是一種逾越。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權力替葉奕銘做任何決定。
旁邊的南部專家還在說著這其中的厲害干系,常在瑩深吸口氣,偏頭,沖那些個專家怒道:
“別說了,都別說了。”
然后,她再看向葉奕銘,尤其看向葉奕銘身后,被他護著的南鳳芹。
常在瑩的手捏成了一個拳頭,心口起伏著,緩緩的,克制的,壓抑著的,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保持自己的禮儀與冷靜,對葉奕銘說道:
“我會把這里發生的所有事,都如實的匯報上去,葉長官,身為風紀官,我有必要再一次提醒你,沒有必要的閑雜人等,不要留在這里搗亂,這也是考核你有沒有資格成為一個優秀指揮官的重要指標。”
一個不會用人的指揮官,會讓人懷疑他的指揮才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與缺點,指揮官不一定要戰斗力強大,他最重要的天賦,就會會用人。
能夠把一個人放在他最正確的位置上,發揮這個人最大的熱量,這是指揮官需要做的事情。
很顯然,南鳳芹這種局外人出現在這里,就是葉奕銘的重大失誤。
葉奕銘撩起眼皮,對常在瑩說道:
“不勞常風紀費心了,南小姐是香香的人,她會出現在這里,完全是主仆情深!”
主仆情深?
躲在葉奕銘背后的南鳳芹,用手指戳了一下葉奕銘的后背,她才不是仆,不是!
這什么用詞?
葉奕銘往后一擺手,像趕蒼蠅一般趕了趕南鳳芹的手,兩人的互動就這樣,突然一下子熱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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