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情況,能出去當然還是要出去了,葉亦銘明顯是想清空湘城,再等下去,也還是要出城的。
不如早點兒出去。
站在岑以身邊的喬綾香,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覺得這太顛簸了,岑以哥,林爺爺和林奶奶年紀都大了,如果是在這里隔離72小時,并不太現實。”
就在她說這話的時候,高速出口邊上的公廁,就排了一長排的隊伍,大家都在這里隔離,吃喝睡在車上,拉撒就只能在高速邊的公廁。
但這么多人,總共也就那么幾個茅坑,年輕人倒還可以折騰一下子,年紀大了的人,怕是折騰不起。
岑以點頭,拿出手機來,拍了拍趙龍的肩,說道:
“你先去取食物和刀,然后待在安檢大院里保護長輩們,我來安排,路上小心。”
趙龍聽話的應了一聲,轉身,徒步穿過車流,往岑以家的小區去。
岑以則給葉亦銘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要把家屬送出城的事情,只聽他對電話里頭的葉亦銘說道:
“現在湘城里,很多人都聽說了0感染計劃,越來越多的人要出湘城,駐防的家屬應該擁有特權,我們家人也不多,不過幾個而已,他們一直待在安檢大院里,門都沒出過,身為駐防家屬,應該給他們插個隊,直接安排他們在駐防營地隔離,這樣我們才能安心。”
湘水邊上,葉亦銘正在和龔經業、文弘圖這這兩條老狗斗智斗勇。
兼耍賴皮。
他正在不惜一切代價,給駐防的各方面爭取時間,哪里來的精力管這樣的小事兒。
現在,葉亦銘加快了排查感染者的動作,同時,所有的駐防都穿上了全套裝備,展開滅四害行動,湘水邊的小區綠化帶里,彌漫著一股十分刺激的消毒藥水味道。
地下室、臭水溝里,更是不要錢似的,灌倒著消毒液、滅鼠藥、滅蟑螂藥。
刺鼻的消毒藥水氣味中,葉亦銘對著手機哈哈的笑,直接說道:
“你要給駐防家屬爭取特權,就把這事兒做全了,咱們湘城駐防,可不止你那幾家家屬在湘城里頭,崽崽,我給你在界山村那方向的駐防營地外邊兒,劃一塊地,你把所有湘城內的駐防家屬找到,都送到那塊區域里去,隔離了72小時,再往家屬大院兒里頭送。”
頓了頓,葉亦銘又說道:
“別忘了,你還要給湘城駐防找食物!湘城內的一萬駐防,這一萬條命,都在你的手上。”
說完,葉亦銘就把岑以的電話給掛了。
喬綾走過來,看著岑以凝重的臉色,問道:
“岑以哥,葉亦銘怎么說?他同意了給林爺爺林奶奶他們特權了嗎?”
“同意倒是同意了。”
岑以將電話收起來,看了一眼陸正青的方向,妖孽還在和丹秀華他們糾纏,岑以低聲對喬綾香說道:
“但是葉亦銘讓我們直接把湘城內的所有駐防家屬都找到,一起送到駐防營地外面,那里有特別劃分出來的隔離區域,駐防會負擔駐防家屬的物資。”
“那得多少人?”
喬綾香微微蹙眉,駐防營地是有家屬大院兒沒錯,可很多駐防的家屬,也不一定全都住在家屬大院兒里面。
很多家屬大院兒的房子,其實都是空的,因為房子很老,并不是很好住。
像岑以他們家,他和他媽都是駐防家屬沒錯,可從來就沒有住過家屬大院兒,反而是住在北部的城里。
岑以搖了搖頭,眉頭皺緊,說道:
“不知道,駐防那邊,應該會有人來聯系我的。”
他這話還沒說完兩分鐘,就有個駐防給岑以打了電話,說了下自己家里人在湘城的位置,并在電話里面,對岑以是千恩萬謝的。
葉亦銘的動作非常的快,他現在沒有時間磨嘰,確定讓岑以去做找駐防家屬的任務,掛了電話,轉頭,葉亦銘就把岑以的手機號碼發給了他的五個營地執行官。
也不過就幾分鐘的時間,執行官便執行到位,把岑以的手機號碼在營地里公布了,讓所有有家屬在湘城內的駐防,自行聯絡岑以。
方便第一時間把駐防家屬撤離湘城。
岑以一面和手機里的駐防說著話,一面讓喬綾香把對方老婆的家庭地址和聯系電話記下來。
掛了這個電話,緊接著,又是駐防給他打電話,還有的駐防打不進岑以的手機,就給他發了短信。
一時間,岑以的手機成為了駐防熱線,他真是被葉亦銘這操作,整得又氣又無奈。
就不能,駐防那邊把地址弄好了,給他一份表格?
直接把他的手機號碼在駐防系統里公布出去,這是想要煩死他?
又見陸正青一直在被丹秀華幾個糾纏著,那丹秀華等人,十分理所當然的覺得,陸正青當了駐防,不可能對家屬沒有一點優待,就不停的催促陸正青去給他們找食物吃。
還要陸正青給他們插隊,讓他們第一時間出城。
陸正青左一句哈哈,右一句哈哈,反正就是不去。
岑以捂著手機話筒,喊了陸正青一句,等陸妖孽轉過背來,他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拋給了陸正青,道:
“干正事兒了,這一天天的,正事兒不干,凈陪一些傻逼聊天,有意思沒,幫我接電話。”
說完,岑以拿過了喬綾香的手機,又對陸正青說道:
“順便把地址也整理一下。”
說著時,岑以抬起手,兩根手指頭并攏,點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給陸正青很是敷衍的敬了一禮,眼眉上挑,一副桀驁模樣。
然后,自行鉆進車門,用喬綾香的手機打游戲去了。
“哎~他什么意思?”
丹秀華背后的男人,陸正青的大姨父王桑指著岑以的車屁股,怒問陸正青,
“正青啊,不是我說,你這幾年就是被你身邊這些朋友帶壞了,你看看你這個朋友,太沒教養了,他什么意思?說誰傻逼呢?”
陸正青接起電話,和電話里的駐防說著話兒,只沖王桑笑了一下。
也沒解釋,岑以到底說誰傻逼。
還能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