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不像男人?岑以抬眸,看著葉亦銘,硬邦邦的說道:
“人是不可能交給你們帶走的,你們非要追究,那我只能帶他們殺出條血路了。”
“呵,你還有這本事?”
蹲在雪地里的葉亦銘,充滿了贊嘆的看他,非但不生氣,反而還很想給岑以點個贊,只聽葉亦銘說道:
“狼崽子,老子跟你說,這世上,很多問題并不一定要通過與人拼命來解決。”
岑以看著葉亦銘,用著一雙難以被馴服的眼睛,充滿了野性的看著他。
良久后,岑以問道:
“比如呢?”
“比如,你是條狼,你得找到你的狼群,你得去當狼王,才有那個能力,保護所有你想保護的。”
葉亦銘看著岑以,笑,又道:
“你現在護不了任何人,除了你這一條命能舍之外,你還舍得起什么?但是你的命值幾個錢?你想保護的人越多,你的能力就要越大,而你的能力越大,你能做的事就會越多。”
葉亦銘的嘴角叼著一根煙,看樣子就像是個痞子一般,但說出來的話,卻含著一股叢林法則般的哲理。
他又說道:
“你得讓自己的命值錢起來,你得成長,當你成長到別人無法撼動你的那一天,誰也動不了你的人,誰敢動,你彈一根手指,誰就死,你的人報一聲你的名字,所有人都不敢再得罪他們,到了那個時候,你還害怕你們的秘密,曝光不曝光?”
他這一席話,聽得岑以充滿了震撼,他人生第一次,感到有個人,站在一片茫然的未來,替他舉起了一盞明燈。
就像是漂泊在海上,為他指引方向的燈塔,讓他的前路陡然清晰明白了起來。
尤其是葉亦銘說的最后那一句,到了那個時候,他還害怕他們的秘密,曝光不曝光?
他要讓自己的命值錢起來,現在就算他為了保護綾香,保護趙龍,保護外公外婆,他為他們死了,也撼動不了什么。
他得成長,得提升他這條命的價值,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即便他們身懷異能,可依然不懼怕、不彷徨、不迷茫的站在世人面前,
岑以站起身來,皺起劍眉看著葉亦銘。
葉亦銘也站起身來,站直了,看著岑以。
只聽岑以突然開口問道:
“你們駐防收人嗎?看我怎么樣?”
“收!”
葉亦銘沖岑以笑得和藹可親,宛若個終于把迷途的羔羊給拐騙進了狼窩的怪蜀黍,他的下巴一揚,明明很高興,卻故作姿態令道:
“誅仁!”
“在!”
誅仁站了出來,身子挺得像一棵樹,就站在細雪里,沖葉亦銘敬禮。
“喏~誅仁今后帶你,你和你那兩個小兄弟先跟著他,等你們從這鬼地方出來了,他會帶你們去新駐防營地,非常時期非常安排,沒得辦法了。”
葉亦銘直接就把岑以分跟誅仁帶了,非但如此,還直接拐一贈二,把趙龍和阿久也給收去當了駐防。
安排完了岑以幾個,葉亦銘心里美得很,轉身就要上去。
卻是聽得背后,岑以喊了他一聲。
“長官。”
“又有什么屁事?”
葉亦銘以為他要反悔,不耐煩的轉過頭來,說道:
“君子一言,死馬難追,意思就是說出來的話,馬要追,就弄死這匹馬,懂嗎?”
“長官,能給開張證明嗎?”
站在雪地里的后生崽,側身指了指身后的喬綾香,對葉亦銘說道:
“給她開張證明,證明她是中部駐防系統醫院的醫學生,或者,直接把她的名字,登記到駐防系統醫院里面去,想想辦法,謝謝!”
“老子就是給你收拾爛攤子的!”
葉亦銘罵了岑以一句,態度很差的說道:
“中部駐防系統醫院登記不進去,當這醫院是老子開的呢,湘城駐防系統醫院,隨便進,登記造冊,搞個正式的醫療駐防都沒問題,就這樣,別叫我了,老子走了。”
說完,葉亦銘趕緊的跳車跑了,生怕岑以會反悔一樣,車子飆得還賊快。
他就這樣走了,留下幾個還挺沒有真實感的岑以、喬綾香、阿久和趙龍,就感覺別人要去當個駐防,千難萬難,要各種身體檢查遺傳病檢查......但輪到他們身上,說是就是了嗎?
這種飄渺不確定的虛無感,太明顯了。
岑以看著后門警戒線外,已經絕塵而去的駐防越野車,他回頭,看向誅仁,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喬綾香、阿久和趙龍,也扭頭看向誅仁。
誅仁倒是比他們自在許多,仿佛早已經習慣了這種隨手撿狼崽子回窩的突發事件,只對岑以說道:
“該干嘛干嘛去,先把這里的任務做完,當提前適應了。”
頓了頓,誅仁似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岑以上下,道:
“一會兒給你們送裝備來,把這身安檢皮脫了。”
對啊,沒錯,駐防是挺嫌棄安檢的,因為安檢沒他們能打。
任何駐防能輕松干掉的存在,駐防都挺嫌棄的。
看著誅仁離開,喬綾香急忙跑到岑以身邊,低聲問道:
“岑以哥,你......我們現在都去當駐防了,那林爺爺和林奶奶他們怎么辦?”
岑以站在雪里,垂目,說道:
“宋淵的那個村子,旁邊就是駐防營地,等湘城醫院解封了,我們去跟誅仁請幾天假,先把長輩們都送到鄉下去,到時候我們的距離也近,也方便照顧。”
沒有辦法親自在二老面前盡孝,這是岑以的過錯,但人生總難以兩全,葉亦銘說的對,當人的能力越大,能做的事情也就越多。
一個人是沒有辦法護著這么多人的,要想把所有人都護住,就要不斷的為自己加持,要不斷的提升自己。
因而,有些事,是真的沒有辦法。
便是在誅仁新收了三個新蛋蛋,帶著這三個新蛋蛋,加一個拖油瓶妹子,準備在嚴重危險區里佛系做任務時。
趙龍的媽媽又給他打了個電話......
她其實就坐在湘城醫院后門的車子里,不過后門全都是駐防,她遠遠的看見了自家的兒子,站在那一堆駐防里頭,也不知道那些駐防要把趙龍怎么樣,她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