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淞Rap的時候,于藍的吉他,楊繼晗的貝斯,時晏和梁毅軒的唱跳也一直未曾停下。
光是單個拿出來就足夠炸場的元素,卻在這時全都交融在一起,氣氛只有從高潮到下一個高潮,就像這首歌的歌名一樣,永不停歇!
夏淞Rap剛落,時晏已經分毫不差地接上了副歌,本就足夠熾熱的空氣再度被點燃,現場觀眾已經完全浸在了狂熱的氛圍內,“千色”每唱出一句“STOP”,臺下粉絲都會自動接上一句打call!
現場鏡頭拉遠,隊長時晏重回C位,移鏡之中,夏淞就這樣從眾目睽睽下消失,再出現時就已然站在了舞臺上,五個人又變回了近二后三的隊形。
這樣的表現,用連貫流暢已不足以形容,完全就像一個精準的情緒操控師,捏著觀眾的心跳向前走!
激烈的旋律,熱情的呼應,就連最開始臺風還超級穩健的時晏都徹底嗨了起來,一只手直接把帽子扔了出去,順勢弓起身體,再次帶出一串鋪墊在副歌之上的轉音!
副歌末尾,人聲稍弱的時候,于藍的吉他音依舊存在感極強,大屏幕給到他揉弦的手指,又是驚起大片高亢的叫聲。
鐳射激光相互交錯,在舞臺上勾勒出簡單卻有力的幾何圖案。即便是在彈奏樂器,于藍和楊繼晗的聲音也從未落下,五個人的合唱無比和諧,燃到極致,就差沒把團魂炸裂四個字砸在觀眾的腦門上。
最后一個單詞結尾,舞臺邊緣再次噴出數道火焰,長長的火舌燃燒了半米多高,跟剛才“千色”的表演比起來竟然分不清哪個更熱烈滾燙。
尖叫聲久久不散,“千色”五人在臺上站成一橫排,時晏最中間,兩邊分別是挎著樂器的于藍和楊繼晗,梁毅軒與夏淞分別站在兩側,隊形站位好看得像幅畫。
原本還抱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和戰意,但真正開始表演并漸漸進入狀態后,所謂的打臉對“千色”來說卻根本沒那么重要了。
我唱得爽了跳得爽了,管你們愛不愛看!
實力和表現都擺在這里,愿意跟上我們的,就來!
一場四分鐘十幾秒的演出,結束后,每個人都酣暢淋漓。
于藍抱著吉他,額頭上的汗水黏住了幾縷凌亂的發絲,像最開頭合唱的那樣,他與時晏都半側身面向觀眾,視線卻在看著對方。
時晏眨了眨眼睛,看見于藍對自己笑了一下,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是柔柔垂下來的,像一條游曳的魚,很溫柔。
于藍的側編公主頭和臉上的妝令時晏混淆了一瞬,他像任何一個不經意間被撩撥了心弦的少年一樣,心跳漏了半拍,然后反應過來,臉上還殘留著些激烈舞蹈后的紅暈,目光亮亮的,一如既往。
時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帶著點解釋的意味,更多還是單純的夸贊。
他說:“于藍,你好漂亮。”
你好漂亮,所以我心動了一瞬間。
于藍微微一怔,比訝然更快來到的是條件反射的羞意和喜悅,他彎起眉眼,笑著用口型說了句“謝謝”。
舞臺燈光漸漸暗下,最后留在觀眾眼前的是“千色”五人鞠躬的身影。
近百分之八十的人還在恍惚,什么?這就結束了嗎?不不,剛才居然只過了四分鐘而已?!
有些粉絲甚至連“千色”的團名都沒記下,畢竟那時候誰知道會有這么炸裂的舞臺呢?此時想表達喜愛和挽留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只顧著尖叫。
但場控導演卻無暇顧及這些人的感受,“樂舞秀”的進程還在繼續,現場鏡頭馬上切到了采訪席,那里HOS組合已經坐在了鄒杰的邊上,他們中的粉絲卻仍有許多人還沒轉過身,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副舞臺的方向。
HOS組合的臉色難看極了,哪怕是人設最溫柔優雅的彭喻臉上的微笑也有些勉強。
這群家伙…
到底是從哪殺出來的!
親眼看過了現場就是不一樣,現在他們回想起來當時“千色”過來打招呼的情景,都下意識覺得那是在故意給下馬威,無端升起一股強烈的羞惱。
這種心態非常現實,就像試卷上明晃晃的分數一樣,“千色”的滿分用正紅色的筆用力寫在卷子右上方,除非瞎了,否則不可能視而不見,不是HOS組合單純用“他們只是運氣好多做對了一道題”就能輕易自我安慰的。
原本知道了今晚有問題,HOS組合也做好了翻車的準備,反正粉絲都會夸的,各種特寫截出來,只要不放全場,他們照樣可以靠著各種細節魅力點穩固優越的形象,可“千色”珠玉在前,明擺著就是要讓他們在對比之下狠狠摔在地上啊!
這幾個人,故意的吧!
楊柳娛樂又哪來的膽子,竟敢給整個下半場搞事情,就為了突出他們一個團?!
HOS組合的成煦火表情更差,就差沒把“老子超級不爽”寫在臉上。
這些卻是“千色”看不到的了。
他們微微喘著氣,每個人身上都滲著汗水,從后臺通道走過。
實力碾壓的結果顯而易見——還沒等他們走出半米,就已經有節目組的攝像師主動跟上。
劉海有些黏在額頭上的時晏非但不顯得邋遢,反而更鮮活更有魅力,他一路走一路鞠躬,嘴上連連說著“辛苦了”、“謝謝”,其他成員也一樣,下了舞臺都是乖巧禮貌的大男孩,誰看了都想不到剛才在舞臺上他們霸氣得差點干碎天花板。
“嗚哇,這個舞臺設計得好強啊。”
轉過了拐角,越接近休息室人越少,通道也寬敞很多,時晏看著心情超好,蹦蹦跳跳的。
“是啊是啊,排練的時候還不知道,原來是這樣子。”
楊繼晗笑嘻嘻地摟住時晏,兩人晃來晃去。
“柳姐還沒回來,唔,我們在休息室等她吧。”時晏想了想,“會不會給工作人員添麻煩,表演結束之后還能留在這里嗎?”
畢竟初舞臺,他們還不懂規矩,除了演出是自己擅長的領域以外,各方面都透露著青澀。
“樂舞秀”的流程里的確有個下半場結束后,藝人們重新入場來個大合照的設置,一般放在電視上,這個時候就要出現片尾字幕了。
但“千色”一是咖位低,二是預出道,能有表演機會就不錯了,就連柳華珺都沒特別抱希望,只先表示了句“到時再說”。
“先等等吧。”
于藍道,“或者我們發個消息問一問?”
“嗯!”
時晏笑著點了點頭。
柳華珺雖然有事先走了,但她沒有真的讓“千色”孤零零地在這,還留了兩個助理,哪怕真有什么意外情況,起碼一個能拖時間,讓另一個趕緊偷偷聯系她。
“呼——出汗好爽!演出好爽!”
進了休息室,時晏伸了個懶腰,完全看不出累,像只被放風的小柯基似的活蹦亂跳。
夏淞沉默著伸手拍了拍時晏,在后者一臉茫然中把他按著坐在了沙發上,然后兩只手環住自家竹馬的腰,頭一歪枕在他肩膀。
…就這么睡著了。
梁毅軒噗哧笑出聲:“他又沒電了。”
“哈哈哈哈哈。”楊繼晗幸災樂禍地問助理拿了手機,三百六十度環繞式地拍了他倆好多照片。
舞臺上的夏淞一條猛鯊,舞臺下的夏淞一條咸魚.jpg
“嘖嘖,他不行。”梁毅軒仗著夏淞睡著了聽不見,“這么不持久。”
于藍笑得往沙發上倒,順手將一縷頭發撥開,隔了一會兒,突然捂著嘴悶聲打了個噴嚏。
“你別感冒了。”
梁毅軒脫下外套扔在他頭頂,不知道后面要不要上臺,現在也不好換衣服,只能湊合著披上。
“嗯。”
于藍看了眼夏淞,確認他沒被吵醒才抽出茶幾上的紙巾擦了擦手,把自己系在腰間的薄外套穿上,外面又裹了一層梁毅軒的外套。
大家都是跳出了汗的,梁毅軒的西服外衣也有一股汗水的味道,不過于藍沒什么潔癖,男孩子之間也不在乎這個,坦然披著。
又過了幾分鐘,柳華珺終于趕了回來,腳后跟被高跟鞋磨紅了一片,步伐卻絲毫沒有放慢,擰開把手進了休息室。
“啊,柳姐!”
幾個人都驚喜道。
看著小家伙們亮晶晶的目光,柳華珺頓時放心了一半,笑笑:“怎么樣?”
“呃,開頭有點沒唱穩。”于藍第一個檢討,“調音臺好像把我的聲音放太大了,給小隊長的和聲有點明顯。”
“后面沒忍住,我把帽子扔出去了…”時晏干笑兩聲。
已經落在觀眾席了,還不知道拿不拿得回來,這算不算破壞公司財產啊QAQ…
“夏淞狀態最好。”楊繼晗笑著指了指時晏身上那個不省人事的夏淞掛件,“他的Rap好帥,臺下尖叫特別響。”
“楊繼晗跟于藍的樂器部分也都不錯。”梁毅軒說,“耳返里聽著沒問題。”
柳華珺點點頭,安慰道:“沒事,初舞臺,有小失誤是肯定的。”
正說著,休息室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是“樂舞秀”節目組的某個現場導演。
“嗯?哦,好,好好,麻煩了。”
柳華珺簡單跟人溝通了幾句,一回身看向“千色”的表情非常奇怪。
節目組主動邀請結尾出場不說,還給了相當靠前的位置?
這幾個小家伙謙虛過頭了吧!
她看著于藍和時晏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目光愈發溫柔。
真是過于懂事了。
這樣一群優秀的年輕偶像,又怎么不讓她下定決心給他們保駕護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