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冷看著自己所制造出來近200平方米的病毒母巢,這與他腦海中的黑光王國還相差甚遠。但又總不可能自己一直待在地底進行基地建設,最終建設出來,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
他蹲下看了看像心臟一樣蓬勃跳動的暗紅色菌毯,他知道這種由病毒組成的物質,飽含著無數個病毒形態的微觀生命。
這讓他想到既然自己可以操控黑光病毒,那也就應該可以給這些病毒菌毯下達指令。
于是,夏冷閉上了雙眼,開始試圖與病毒菌毯建立其心理鏈接。
他所釋放出來的菌毯,就像是蜘蛛所編織的蛛網一般,只要有任何生物在菌毯表面行走,夏冷都能夠察覺得出來,類似于土系能力的地面偵測。
隨著夏冷把精神力逐漸聚集在這片菌毯上,突然間,整個病毒溫室開始沸騰了起來!
覆蓋在洞壁、地表的菌毯像是波浪一般,整體開始瘋狂蠕動,并逐漸延伸出無數條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毒觸須!
夏冷操控這些像巨型章魚般的觸手,對著每一個位面的洞壁表面開始奮力刨挖,沒一會,就再次擴張了數米的橫向深度,被觸手挖出的泥土則堆在了一旁。
當夏冷退出與病毒菌毯之間的心靈鏈接時,這些瘋狂對著洞壁輸出的觸手卻依然沒有停止,不斷的從中挖掘出濕粘的泥土,仿佛已經成為了條件反射。
而且當堆積出一定的泥土數量,菌毯便就會自行蠕動起來,像是流水線一般,把這些挖掘出來的泥土一路輸送到地表,完全不用夏冷親自操作什么!
這是剛剛夏冷給病毒菌毯輸入的“指令”,他就像是一個電腦工程師,病毒菌毯則就是一套完善的工廠流水線設備,夏冷給菌毯“編程”,讓其產生了一系列的自主行為。
夏冷其實很早就發現自己體內的這些黑光病毒擁有一定的自我意識了。
比如當有敵人從背后對自己發動偷襲,不用自己有所反應,黑光病毒就會在背部迅速凝結出堅硬的生物裝甲,并延伸出鋒利的黑刺進行反擊;或者是遇到各種艱難的環境,比如夾雜著沙塵的暴風、煙霾、爆炸巨響等等情況,那在自己的眼瞼、耳膜位置,會自動形成一片能夠阻擋的黑色薄膜,減輕感官能力太過強悍所帶來的副作用。
還有很多一系列的情況,實實在在的證實了黑光病毒與夏冷之間,除了互利共存之外,還存在著全自動的自我保護機制。
也就是說,哪怕黑暗人格被剔除出去了,夏冷也依舊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與此同時,地面上隱蔽在地下基地洞口周圍的黑色守望士兵們,則在履行著各自的職責,防止有人在夏冷創建“家園”的時候前來打擾。
他們身為特殊部隊,本身就擁有頂尖的偵查與反偵查能力,所以讓他們在這片區域放哨,遠比那些傭兵們做的更加專業。
其中有兩名黑色守望士兵攀爬上了一棟險些坍塌的房頂,隱藏在煙囪后方,居高臨下的觀察著這座小鎮上的一切。
不過由于是一座濱海城市,天空中永遠都有烏云籠罩著,炙熱的陽光無法穿透,讓整個小鎮籠罩在一片黑霾當中,最過清晰的位置,視野可見度也不足百米。
黑色縹緲的煙霾在城市的每一個街道飄蕩,若隱若現的猛烈海風偶爾拂過,發出猶如幽靈般的低吟,更是給做這城市籠罩上了一層恐怖、神秘色彩。
曾經這里作為一個旅游小鎮,人山人海的街景畫面早已不復存在,死寂的街道上一地狼藉,各式汽車殘骸橫七豎八擺放在道路中央,可以聯想出在黑雨降臨的時候,當時這里的場面是有多么混亂與絕望。
“里昂,你說我們的家人,現在還活在這個世上嗎。”
一名士兵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褶皺的煙盒,這是他剛剛爬上來的時候,從窗臺上所發現的。
不過當他打開一看,里面僅剩的幾根香煙也早已受潮糜爛,于是便失望的丟下屋頂。
“家人?我在進入黑色守望之前,就早已斷絕了一切干系,現在甚至連父母的模樣都快忘到一干二凈了,怎么?你別跟我說開始想家了。”另一名士兵苦笑一聲回答到。
“我只有個妹妹,不過在我進入黑色守望部隊的時候,得了癌癥,組織說會幫我照顧并解決醫療費用,現在也不知怎么樣了,估計兇多吉少,對了,我懷表上還有妹妹的僅存一張照片,你想看看嗎?”
該名士兵從脖子上扯出了一條項鏈式的懷表,并按下旁邊的按鈕彈開成兩瓣,里面鑲嵌著一張看似年代久遠的彩色照片。
“我操!!那是什么鬼玩意?!”忽然,旁邊叫做里昂的士兵情不自禁的大叫了起來。
拿出妹妹照片想給同伴看的士兵頓時就有些不爽了,“你什么意思?覺得我妹妹長得丑么?!”
“不是!那棟房子閣樓的窗口剛剛好像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走過!不,是飄過!”里昂當即就瞪大雙眼指著某一個方向說到。
“飄過?你是魔怔了嗎?”
另一名士兵不太相信,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在幾十米外有一棟搖搖欲墜的雙層木板房,昏暗的光線難以從窗口看清內部的情況,更不用說看到有個人在里面“飄”了。
然而在盯了一會后,瞬時他的瞳孔也放大了起來!
只見在閣樓那結滿蛛網的窗口當中,一雙慘白的腳掌猛然從窗口上方垂了下來,在停留了兩秒左右的時間后,歘的一下再次消失不見!
雖然中間隔著霧霾,影響了些許視線,但那雙腳掌慘白到仿佛散發出一股微光輪廓,看的一清二楚,而且還很明顯是女人的腳掌。
“靠!!”
同時看到這一幕的兩名士兵,立即跳下了房屋,向超級士兵索羅匯報剛剛所見的情況。
“你們兩個大白天難道見鬼了?雖然這里白天黑夜也沒多大區別。”一旁的法克聽言,笑著說到,語氣中是有些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