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上,老師在循循的講課,下面的學生有的專心致志,有的意興闌珊。
就比如我,突然之間重返高中,那些個函數數列,解析幾何,也差不多忘光了。
一時之間還真不太適應,上課如同墜在五里云中,思緒已飄然遠去。
“悠悠,我都忘記問了,這個萬黎凝…咳…我,我是說我,投了湖以后,怎么上來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低聲問我旁邊的悠悠。
“你是被一個路過的人看到,被他給救的,說來也巧,這個人也是咱們校的,說起來,他還算你的救命恩人呢。”悠悠回。
“是嗎?他長什么樣,幾年幾班的,叫啥?”我問。
悠悠答,“二年四班的,好像叫什么趙恒。長得不咋樣,咋了,莫非你要以身相許?”她斜眼瞟我,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切~”我不屑的揮揮手,轉過頭,趴倒在了課桌上。
不過,既然是被人救的,禮貌上,我也該去謝謝人家,順便也能問問當時的情況。
放學時,我摸到了二年四班的門口,攔住了一個出門的學生,問他哪個是趙恒。
他回頭,往教室里高聲喊道,“趙恒,你救的漂亮學姐找你來了。”語氣滿是譏誚。
一個高瘦的男生微微一愣。
過了一會,他走了出來,打量了我一下,問,“你找我,什么事?”
他弓著身,偏著頭,眼神很飄,似乎在防備什么。
我見他一副緊張的模樣,有些奇怪,“我來謝謝你。”
那男生又是一愣,他用手摸了摸鼻子,“不用那么客氣。”
憑我多年的工作經歷,和諸多客戶打交道的經驗,這個男孩的舉止神態,似乎有事隱瞞。
可是,他不是救了我,他虛什么,慌什么?
事有蹊蹺,莫非…我猜測到了一種可能,試探的問他,“你為什么說我是自己投湖的?”
男孩臉色驟然大變,臉漲的通紅,拳頭緊握,“你們的事情不關我的事。”說完,他就轉身準備離開。
我瞪大了眼,一把拉住了他,“你是什么意思?誰和誰的事情,你給我解釋清楚。”
他沖我低吼,“我說了,你們的事情不關我的事,你纏著我干什么。你自己要尋死,不要賴在別人頭上。”他氣急敗壞。
我大驚,這個萬黎凝,她真的…不是…。
他用力的甩開了我,頭也不回的跑進教室,里面幾個女孩朝他走了過去,看看我,又低頭和他私語。
我見那幾個女孩,有的眼神怨毒,憤恨,有的臉色發白,眼神飄忽躲閃。
這幫人,絕對大有問題。
背脊突然起了陣陣寒意,我邁著發沉僵硬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教室,木然的跌回了座椅。
悠悠在一旁見我的臉色不好,擔憂的問,“你怎么了?沒找到你的救命恩人嗎?”
我直視著前方,眼神空洞,“是不是就是那個趙恒對外宣稱,我是投湖自盡的?”
悠悠一怔,“嗯,是他說的,當時只有他在場,難道,你不是…”
她突然也想到了什么,用手捂住了嘴巴。
我轉頭,一瞬不瞬的看著悠悠,又問,“和趙恒在一起混的很好的女孩子,和秦夙是什么關系,你知道嗎?”
悠悠咽了口水,“嗯,我知道,她們特別喜歡秦夙,每次秦夙打籃球,上臺演講,或者干什么事,都能看到她們在一旁叫的最歡,趙恒就是她們的跟班,也時常能看到他和她們在一起。”
不出所料,我瞇起了眼睛,推斷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萬黎凝的表白,激怒了這些秦夙的愛慕者,當時雙方肯定起了沖突,萬黎凝是被她們其中的人推下水的。
而那個趙恒,興許是出于良心不安,才下水把萬黎凝給救了起來。但他撒了謊,包庇了兇手。
悠悠拉住了我的手臂,“你為什么不早說,你難道連自己是被人害了,都忘記了嗎?”
她的眼眶里浮上了水花,“那現在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報警?”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報警沒用。”
那個趙恒,和那幫女孩子串通一氣,他們鐵定是抵死了不認賬,而我對于當時發生的事情也只是猜測,具體的細節過程,一無所知,警察質詢起來,我的口供根本就說不上來。
像萬黎凝這樣家境平平,無權無勢的女孩,就算死了也不過是一只螻蟻,除了至親好友,不會有其他人關心在意,也不可能有人會去特意的追查事實的真相。
這種學校暴力事件,沒什么證據,被判定為自殺的早已屢見不鮮了。
這個萬黎凝,已然含冤慘死,死的不明不白。我現在是無能為力,只能扼腕嘆息。
既然我穿越到了這個女孩身上,就先代替她好好活著,也更加堅定了我要報考皇家軍校的決心。
期冀著,有一天,我當了特工以后,能夠為她做些什么,討回天理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