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物袋?”梁岳驚愕非常。
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竟然是儲物袋,他還以為是普通的裝豆子口袋。
畢竟方士吹牛太多,吹到梁岳本人都習以為常,動不動就是老君所傳之寶,結果一碰就碎。
“這是繼長明燈社鼓之后,第三件法寶也。”
縛龍索不算,此物充其量算是神通。
長明燈此寶也不錯,既能煉丹,又能殺敵。
這件寶物如何?
梁岳神念探入其中,內部空間大概兩立方米,似乎有東西。
再三確認無誤,梁岳小心翼翼探手而入。
拿出一張玉帛,玉帛上書:太一六陽陣。
此陣竟是以天師六寶配套,需用大量金線、青銅、結合地勢、隔絕世外的陣法。
以天師六寶作為陣眼,此陣法得以建立。
“獸皮袋主人到底是誰?為何有此陣法?”
太一六陽陣法,或許可以作為死后護道之術。
再看另外一物,此物并非法寶,平平無奇,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石。
梁岳拿出來一看,竟然一個印章。
看到印章上的文字,腦袋轟然作響。
“淮南王之寶。”
霎時間,時隔五百年,歲月滄桑,好似歷史發生碰撞。
雖然未曾見過淮南王,從傳說上看,此人之氣度遠超常人,當年聚攏方士數千的英姿,怕是今人難以再得。
世上已無靈氣,再無仙道中人。
除了梁岳這個尸解仙。
“沒想到是劉安的寶物。”梁岳驚奇道。
轉念一想,劉安本身就有天師六寶,只不過后來靈氣絕跡,于是用不了法術。
“布帛歷經五百年,依然柔軟如新,或許可以保存食物。”
儲物袋內是一個真空,內部沒有空氣,因此布帛能保存許久。
梁岳收下布帛,再把丹藥、長刀、縛龍索、一些干糧、金錢放進去。
“以后方便多了。”
梁岳頓時感覺清爽了不少。
儲物袋算是一件護道守尸之寶。
咚咚咚…
此時,鮑乾求見。
“塢主,亂軍來了。對了,王太守車駕叩門,方才我把他們放了進來。”
“無妨,我去看看。吩咐翠芳、翠華,守好后宅,擅入者殺!”
“是!”
柳莊上下,火光滔天,眾人舉著火把。
“塢主!”
“君侯!”
眾人紛紛行禮。
梁岳閑庭信步,宛如平常。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穩定人心。
廳堂之中,王凝之一臉驚慌,喃喃念著道經。
謝道韞面色如常,仔細觀察著梁岳。
她旁邊坐著一個青年以及五歲小孩。
火光繚亂,喊殺震天,孩子嚇得面色煞白,仿佛受到梁岳情緒感染,孩子安靜下來。
“太守,怎么晚上還沒回城?”梁岳好似路上閑談,面色平淡。
“我們去接慶兒和靈運,路上耽擱些許時間,豈料遇到米賊…”謝道韞有些無奈。
梁岳看了小孩一眼,這就是謝靈運?
小不點一個。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王凝之驚魂未定。
“太守,以后多理朝政吧,若是百姓安居樂業,誰會造反呢?要是不理俗務,為何不提拔一個勤懇的官員?”
“閣下覺得誰合適?”王凝之心想也不錯。
“哈哈,太守自己決定,來人,帶太守到廂房休息。”
路上,謝道韞對王凝之和侄子謝慶說:“泰山崩面色不改,山伯有叔父安石之風。”
“這…”這評價未免太高。
“叔父四十歲東山再起,此人將來必定名滿天下。”
梁岳、蕭明、鮑乾、檀韶檀道濟兩兄弟等人登上哨樓。
只見外面火光滔天,馬家別業的人參與叛亂,到處是太平教眾。
“塢主,要不要出去?”檀道濟眼中燃燒著建功立業的色彩。
“不急。”孫岳身死,部眾草草發動叛亂,基本翻不起什么風浪。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喊殺聲。
只見劉充人馬已到。
梁岳轉身回去,說:“鮑乾,你留下處理,有事明天匯報,一會你們可以出去跟著混混功勞。”
“遵命!”
劉充到來,大局已定。
梁岳做了該做的事,功成身退,深藏功與名即可。
今日之事,歷史書不過寥寥幾筆,不會有自己的名字。
亂軍一觸即垮,陣型四散。
弓手射完一輪,劉充騎馬沖鋒,步兵緊隨其后。
長槍如龍,氣吞萬里。自從被神鴉社鼓轉化異種內力,他身上共有二十多年內力,戰馬沖殺起來,勢不可擋。
“站住!!”
“奸賊!”
雙方兩位高手攔路,一人提著鐵鉤鎖,另一個手持雙刀。
“殺了他!”李無忌雙刀一碰,刀身燃燒火焰。
另一個人鉤鎖爪子勾住樹梢,朝著劉充飛掠而來。
“哈哈,來!”
劉充挽了個槍花,俯沖上前,兩人面色一驚,未曾想此人戰馬速度這般快。
一槍挑飛空中如猴子蕩漾的昭明,隨后低頭躲過李無忌飛起一刀,刀鋒劃過臉頰,火焰燒得滿臉火辣。
劉充反手一槍刺透李無忌胸膛,將其掛在槍上,火焰雙刀落地。
“為什么…?”李無忌口吐鮮血,不敢置信道。
為何這種小地方的人會有異種高手?
為什么?
“練刀你就練刀,耍戲法就耍戲法,不上不下,像什么話。”
尸體落地,劉充仍自覺得不盡興,沖進亂軍之中連續殺了二十多人才停下。
“咦?這小子應該是叫馬俊文,三弟的同窗?”
劉充看著地上一具死不瞑目的尸體,心想原來是熟人。
直到天亮,叛亂平定。
這場大亂由馬家以及米賊發起,聚眾五千,死傷數千,余姚縣令被殺、馬家滅族、山陰城外多個豪強塢堡被破。
劉充返回柳莊,來不及寒暄,快馬護送太守王凝之回城。
夜深人靜,梁岳回到屋內。
祝英臺披著單衣,點著紅燭,秀眉緊蹙。
“怎么還沒睡?”
“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小事,已經解決了。英臺,你怎么了?”梁岳見祝英臺面色不太正常,于是上前搭脈,輸入真氣。
“嗯?”梁岳眉頭一挑。
“怎么了?”
“有喜了!”
“真噠?”祝英臺眉開眼笑,結婚近三年,終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嗯。我們有孩子了。”
祝英臺銀鈴般的笑聲不停。
梁岳微笑注視佳人,煙花易冷,繁華易逝,記憶會永遠記住這一剎那間的永恒。
天定姻緣,開花結果。悲劇不復存在。
太元十四年,夏。
梁岳開始蓄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