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桑迪?”
迪隆上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是他的姐姐桑迪。
是的,迪隆上校有一個姐姐,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好。
他的姐姐離過兩次婚。
在桑迪第三次結婚的時候,迪隆上校甚至都沒有去參加。
而現在,他居然在馬尼拉聽到了自己姐姐的名字。
“是的,上校,桑迪。”那個叫馬力特的男人討好地說道:“這些,都是桑迪的貨,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有她的投資在內。
桑迪曾經說過,在馬尼拉,如果有什么事的話,可以找她的弟弟,也就是您,上校。”
迪隆上校明白了。
自己的姐姐可沒有資本做走私生意。
所謂的合作伙伴,無非是打聽到了自己,然后拉她一起做所謂的生意,看中的無非就是她弟弟的身份而已。
迪隆皺了一下眉頭。
盡管和 盡管和桑迪的關系不好,但她終究是自己的姐姐。
如果桑迪求自己辦什么事,自己也許會拒絕的。
但是現在?
聽說桑迪家的環境很差,她的第三任丈夫又是一個酒鬼,桑迪帶著四個孩子生活得非常艱辛。
一想到這,迪隆就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隨即,他的面色一正:“不要做破壞當地的事情。”
“是的,先生,是的。”馬力特趕緊說道。
這個叫孟哲俊的年輕人,歲數比薩爾尼還小。
薩爾尼終究還是接受了對方的禮物:
一枚手工制造的精巧的發卡。
大家都是年輕人,所以有些相同的愛好和話題。
薩爾尼長那么大都沒有離開過斯帕巴尼奧斯。
可孟哲俊卻見多識廣。
他告訴薩爾尼,距離斯帕巴尼奧斯不遠的馬尼拉,曾經是多么的美麗繁華。
他還說,菲律賓其實很小,在菲律賓的周圍,還有很多國家。
其中一個最大的國家叫中國。這個國家是多么的令人向往。
從孟哲俊的嘴里,薩爾尼聽到了很多之前她從來沒有聽過的事情。
她根本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她只喜歡這種安靜當一個聽眾的感覺。
聽孟哲俊知道這么多,薩爾尼對比自己小的這個男人,崇拜極了。
可回去的時間就要到了。
迪隆上校是個脾氣暴躁的家伙。
如果他回去的時候看不到薩爾尼,一定會揍她的。
“是嗎,你要走了?”孟哲俊一聽,戀戀不舍。
“嗯。”薩爾尼默默的點了點頭。
“好吧。”
孟哲俊忽然問道:“明天你有空嗎?”
還沒等薩爾尼來得及回答,孟哲俊便說道:“我在開車,明天,我開車帶你去玩,斯帕巴尼奧斯之外的地方。”
薩爾尼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考斯頓為孟紹原帶來的一個朋友。
亨得利普少校。
美軍中的一名律師。
而他,曾經是美軍律師艾爾維特上校的助手。
艾爾維特?
我靠!
孟紹原當然不可能認識一個素未謀面過的美軍上校。
但問題是,這個艾爾維特上校可是大名鼎鼎的。
甚至,還有以他為原型拍攝的美劇。
他的出名,是因為他親自參與了對內粹軍官的辯護。
1944年12月開始的阿登戰役,美軍遭遇重大傷亡,德國元首將此戰看為決定命運的一役。
黨為軍第一師的諾曼,時年19歲。從小就被泡在內粹教育里的他,十分興奮。
因為這一年,德國一直在東西兩線不斷收縮,不斷撤退,不斷投降。
“這次總算嘗到了連續7天進攻的滋味,那可真叫痛快啊”。
他是第一師派普戰斗群的成員,此群的指揮官,是德國最年輕的上校約亨·派普。
在阿登戰役中,他俘虜了一些美國人,犯下了撲朔迷離的馬爾梅迪屠殺案。
此案錯綜復雜,直到審結,都未知真相。
一是動機。
為何要殺?
有受審者說,是一部分俘虜騷動想逃,于是看守開槍。
還有的說法,此時部隊正疾速推進,押著俘虜純粹浪費時間,不如殺掉。
按派普自己的講法,是上峰在戰役前口頭下達“不留活口”的命令。
二是人數。
有的資料里講,殺了150多人;
有的說是82人被殺,50多人逃走。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起屠殺發生了,而且,很多人是腦袋中槍。
經勘查,這顯然對沒有一次打死的人進行的補槍。
還有比屠殺戰俘并且補槍更惡劣的事嗎?
所以,盡管事情的真相一時之間查不清楚,但并不妨礙74名被告里,包括派普在內的43人被判死刑。
包括黨為軍第六裝甲集團軍指揮官迪特里希在內的22人被判無期徒刑。
其他人皆被判10年以上監禁。
鐵板釘釘的死刑,卻并未執行。
這就要歸功于艾爾維特上校等辯護律師。
作為美國人,艾爾維特上校卻只忠于法律,認理不認人。
他在調查中發現,派普等人遭受了刑訊逼供,而依法,這樣的證詞,是不應該被采納的。
程序正義都不存在的時候,實體正義也就大打折扣了。
這事還被捅到了美國國會,參議院審議的結果是,推翻判斷,因為“正義的審判不能使用非正義的手段”。
盡管誰都知道,確實有很多美國戰俘被殺,但最終除一人在審訊時因非法手段而死之外,其他人都活了下來。
正因如此,得知死刑判決后以為將被處決的派普,給艾爾維特寫了封信,里面提到:
“在我們分別之前,我要感謝你,在過去的八周里,作為人,軍人和辯護律師給予我們的全部幫助。在我處于對人性最深的失望之時,是你和麥考恩使我恢復了很多我已失去的信仰…
只有像你這樣具有騎士風度的人,才能夠重建和平,并使我們兩國的緊張關系得以重新恢復。”
艾爾維特上校因為這起案子而名滿天下。
眼前的亨得利普少校,居然是他的助手?
“少校,非常歡迎你來到馬尼拉。”
“謝謝,中校。”
亨得利普禮貌地說道:“就在兩周之前,我還在歐洲,可是,需要一些法律專業人士來菲律賓,幫助這些重建法律秩序,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戰爭還沒結束,但法律秩序到了重建的時候了。”孟紹原接口說道:“少校,我有很多的問題,需要得到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