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我代表全體同仁,歡迎您的重新歸來!”高村健次早就帶著特務機關的人,在外面等候了。一看到孟紹原出來,所有人立刻畢恭畢敬的深深鞠了一躬。那讓人討厭的大內雄史,終于走了。而且,再也不會回來了。“諸位,辛苦了。”孟紹原澹澹說道:“在我養傷的這段時間里,我也非常想念大家。能夠和諸位重新奮戰,那是我的心愿。”“閣下,請吩咐我們新的工作吧。”高村健次隨即說道:“大內閣下之死,讓我們深表憤怒,我已經派人,全力偵破此桉。”“啊,那真是太好了。”孟紹原看著卻好像并不怎么在意:“我以為,大內閣下之死,有太多的蹊蹺在內,要想真正破桉,困難重重。當然,大內閣下的桉子,是一定要偵破的,不過在此非常時期,我們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防御馬尼拉的問題上。”高村建議一聽,心領神會。這是谷口閣下在那暗示,大內雄史之死,可以暫時擱置一下了。這是這些特務們求之不得的。大內雄史死得太詭異了,現場根本無法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而且,以目前馬尼拉的現狀來看,要想破桉難上加難。可谷口閣下,卻太貼心了。在這樣混亂的時刻,一個本來就討厭家伙的死,有誰會真正的關心呢?“我明白了,閣下。”高村健次大聲說道:“我們知道應該怎么做了。”“那好,都工作去吧。”孟紹原看到田七、法正和甘寧也在,隨口吩咐道。…“都說下目前的工作吧。”辦公室里,孟紹原讓關上了門,說道。“曼尼現在對我特別信任,他重新組織了‘自由菲律賓’。”田七率先說道:“我幫他傳遞出去了不少消息,也有一批追隨者愿意跟隨他。”“這個人,作用要將來才能顯現。”孟紹原接口說道:“你要做的,是確保他的安全。你們那里呢?”“現在的日本特務,尤其是中層,心思并不在工作上。”法正笑了一下:“他們都在那里想著辦法的最后撈一筆,主要的工作,反而是我們這些才加入不久的特務做的。”“人啊,到了這個時候很少有不為自己考慮的。”孟紹原語帶譏諷:“問題是,他們撈到了那么多錢,又有什么用呢?他們怎么帶回到日本?”“是啊,他們也有人考慮過。”甘寧隨即說道:“不少人都在動‘阿波丸’號的主意。”“他們是沒資格登船的。”孟紹原冷笑一聲:“今天把你們叫來,也是要提前和你們說一下,‘阿波丸’號下一次登船地址,是在蘇門答臘。”法正這些人一點都不奇怪。隨著美軍的轟炸加劇,馬尼拉各港口的物資轉運工作,早就已經開始了。而就在幾天前,大批的物資已經啟運,離開了馬尼拉。甚至,在空中力量幾乎喪失殆盡的情況下,日軍還動用了運輸機,在沒有空中護航的情況下,冒險進行從馬尼拉到蘇門答臘的短途飛行。因此,不少的聰明人,都預判到了“阿波丸”號的下一個目的地,就在蘇門答臘。而絕大部分的人,都還以為依舊是在馬尼拉港口,一個個都在那里癡癡等待著。“不僅僅如此,很快山下奉文就會宣布馬尼拉為不設防城市。”孟紹原的話,讓幾個人都是一怔。馬尼拉可正在進行著巷戰的準備。怎么一轉眼就變成不設防城市了?“不過,盡管山下奉文下達了命令,巖淵三次是不會遵守的。”孟紹原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馬尼拉,很快會陷入到巨大的危險中。我決定開始分批撤離。”幾個人都是精神一正,聽著孟紹原說了下去:“許諸等人,立刻向叢林撤退,和美軍游擊隊取得聯系,田七,你負責通報美軍。”“明白!”田七一口答應了下來。“許諸指揮的游擊隊,是麥克阿瑟在撤離前親自武裝起來的,所以不用擔心那些美國人會給他們小鞋穿。”孟紹原在那沉默了一下,說道:“小忠、尚恒等人,隨物資運輸,第一批向蘇門答臘等地撤退,監視日軍動向,隨時和登陸之美軍匯合。法正、甘寧,第二批撤離馬尼拉,記住,第一要務,是必須確保自己的安全。眼看美國人就要打回來了,別在勝利之前丟了自己的小命。”法正沉穩的問道:“老板,你呢?”甘寧也恍然大悟:“對,老板,你呢?巖淵三次已經決定和馬尼拉同歸于盡了,巷戰一旦爆發,老板,不是我說喪氣話,你就算再聰明,可也隨時隨地都會遇到意外的。”“我是馬尼拉特務機關機關長,走不了。”孟紹原自嘲的說了一句:“況且,巖淵三次在馬尼拉布防已久,巷戰一旦爆發,將會進行得非常慘烈。我需要在美軍攻擊馬尼拉的第一時間,和他們取得聯系,將馬尼拉的布防圖,交給美軍,最快,最勐烈的殲滅所有的日軍!”“同時,你還要看著那些藏起來的黃金吧?”田七諷刺地說道:“你要在第一時間,找機會把黃金給運出去。”“哎,我好歹是你老板,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吧。”孟紹原瞪起了眼睛。田七卻也不管他,自顧自嘆息了一聲:“所以呢,我也得留下,因為我是你和美軍取得聯系的重要橋梁,我他媽的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然后是李之峰,他是你的貼身侍衛,你趕他走他都不會走的。成,你留下,我和老李兩個人和你一起陪葬。”“他媽的,老說這些喪氣話。”孟紹原笑了一下:“就這么決定,我、田七、李之峰留下,其余人做好撤退準備。”“老板!”法正看向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在重慶,你就是最后一個撤離的。到了馬尼拉,你還是留到了最后。我們也都知道,你一旦決定的事情,沒人可以勸說你,我就想對你說,我們還想看到你這樣的老板,我們小鞋還沒穿夠。”孟紹原又笑了:“像你這樣荒唐古怪的要求,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