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崩潰了。”
田七苦著一張臉:“彼得·林,羽原一光,林田,田七,四個身份不斷轉換,有的時候我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現在有個人叫我一聲,我都要遲疑一下,這個人到底是誰!到底在叫我的哪個身份!”
孟紹原一臉的壞笑:“冷靜,冷靜,習慣了就好了。”
“習慣你個屁!反正和你沒關系。”
田七罵了一聲:“曼尼已經開始向往傳遞命令了,在菲律賓的很多對方,都還有他的信徒在。”
“行啊,讓他大展拳腳吧。”孟紹原也收起笑容:“有日本人的保護,他安全得很。”
曼尼存在的意義,其實是非常重大的。
孟紹原知道,盡管菲律賓游擊隊幾乎全被美國人所控制,但零星的武裝依舊還在戰斗。
他們不僅沒有被消滅,而且,最終還凝聚成了一支菲律賓相當強大的武裝:
菲律賓紅軍!
又叫菲律賓人民解方軍!
這支武裝自從建軍以來,一支遵循的都是東方大人物指導思想和游擊隊作戰方式。
這樣一支隊伍,即便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后,還一直堅持戰斗了幾十年,最終甚至迫使菲律賓政府不得不坐下來和談。
這也讓控制著菲律賓政府的美國人,頭疼到了極點,在此后的時間內,一直都菲律賓紅軍無可奈何。
而這一切的中心人物,就是這個還幸存著的曼尼!
只是,如果沒有孟紹原的干預,歷史上的曼尼會是另外一種命運。
他在潛伏到馬尼拉后,很快被日本人抓捕,一直被關押到了菲律賓光復后才被釋放。
但其后隨即又被美國人關押,七年后才被釋放,兩年后受盡煎熬健康嚴重損害的曼尼去世。
但他的思想,一直在鼓舞著菲律賓人民解方軍。
孟紹原不是萬能的,他不可能知道曼尼這個人的存在。
他只是覺得,保護好曼尼,對美國人未來的殖民統治肯定是個大問題。
所以他這么做了。
這種不在之前計劃中的干預,也讓曼尼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他沒有被關進日本人的集中營,也沒有落到美國人的手里。
在菲律賓光復后,他迅速投入到了反抗美國人殖民統治的事業中,并且成為了菲律賓解方軍的核心人物。
孟紹原也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隨手的一個舉動,卻讓菲律賓未來的局勢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田七抱怨了幾句,也無可奈何。
孟紹原此時卻說道:“新的電臺已經拿到,并且交由巖手真重新開始工作。他已經接到了來自盟軍西太平洋戰區司令部的第一份命令。”
一聽,田七立刻留上了神:“什么樣的命令?”
“營救在菲律賓的美軍戰俘,而且是大規模的營救。”孟紹原面色凝重:“上一次我們成功的救出了一批美軍戰俘,在上報的時候,全部是用的你的名義。
因此,這次是由麥克阿瑟親筆簽署的命令,立刻聯系‘海貍’,迅速摸清菲律賓戰俘的情報。”
田七苦笑。
“海貍”就是自己的代號。
這還用聯系什么,自己現在就在馬尼拉,隨時能夠接受命令!
這就是菲律賓大營救吧?
孟紹原在心里想道。
難道,這也和自己有關嗎?
現在,可以把一些事情聯系在一起了。
美國人基本接管了菲律賓游擊隊的指揮權,只有小股游擊武裝,還在菲律賓自己人的領導下活動。
但生存狀況已經非常惡劣了。
他們對美國人一直都心存怨念。
這也就造成了,在菲律賓大營救的過程中,雙方造成了嚴重摩擦,幾乎擦槍走火。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偶然發生的。
“我知道了。”孟紹原接口說道:“我會把前期工作做好的。不是為了美國人,而是為了你。”
田七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在盟軍,田七已經是當之無愧的王牌特工。他不但拯救了三巨頭,挽救了同盟國的命運,而且還有成功營救美國戰俘的先例。
只要這一次再能協助美軍,盡可能多的把戰俘營救出來,那么他的美國情報部門中的地位將無可動搖。
孟紹原卻想得更遠。
田七立下了彪炳戰功,再加上麥克阿瑟是他的好友,艾森豪威爾又欠著他的人情。
田七未來不可估量。
是,這些其實都是自己策劃指揮的,但那又有什么呢?
孟紹原已經死了。
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
影子!
“諸位,來特灣海戰,已經失敗。”
來特灣海戰的慘敗,讓日本完全失去了制海權。盡管還有一戰之力,但日本聯合艦隊已經無法稱之為戰略力量了。
當然,在民眾面前,日本政府還是吹噓,聯合艦隊取得了“大捷”。
只是,在前線的軍官面前,本間雅晴必須讓他的軍官知道實情:
“我們已經完全無法取得補給了,最后的希望,只有‘阿波丸’號。”
“阿波丸”號的第二次到達,將是在十二月底。
可是每個軍官都知道,即便是一艘“阿波丸”號,又能夠帶來多少的補給呢?
“在自行解決補給的同時,我們需要解決一些其它方面的問題了。”
本間雅晴的面色忽然變得有些猙獰起來:“在菲律賓幾個主要城市,關押著大量的戰俘,尤其是在馬尼拉,戰俘的數量極多。
補給嚴重困難,我們還必須要分出寶貴的糧食給這些我們的敵人,這是浪費。”
孟紹原的心里一沉。
本間雅晴繼續說道:“更加重要的是,一旦菲律賓發生登陸戰,這些戰俘隨時都會成為暴動的源頭。
我們必須把每一分力量,都放到最前線,而不是抽出大量的兵力,來看管這些該死的美國豬玀!”
他的目光從軍官們的身上逐一掃過:“分批處決那些戰俘!”
停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道:“但是鑒于和盟軍達成的協議,為了確保‘阿波丸’號的航行順利,處決必須在絕密的情況下進行。
每次處決的戰俘人數不宜過多,而且必須確保全部死亡。手段不論。這一行動交給憲兵隊負責。具體指揮官,西連寺真少左!”
“哈依!”西連寺真大聲說道:“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