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星文做夢也都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想要巴結,但卻始終沒有門路的邢智博居然會主動請自己吃飯。
當然,他也清楚,邢智博十有八九是有事情要找自己幫忙。
沒事,邢智博家大業大,在香港又有聲望,認識了他,將來有的是賺錢的機會。
所以,他很早就讓人去準備了禮物。
約定的時間,魯星文準時敲門了邢家的門。
波叔把他帶來進去。
一桌子的菜已經備好了。
除了前香港太平紳士邢智博,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邢紳士,多謝款待,多謝款待。”
一進來,魯星文便春風滿面,連聲說道。
“哪里還有什么紳士,英國人都跑了不知道多久了。”邢智博笑著說道:“現在,是日本人的天下,是你魯科長的天下,我還是要仰仗你的。”
“邢紳士客氣了,但有吩咐,那是一句話的事情。”
寒暄了幾句,幾人分別入座,邢智博吩咐上酒:“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香港治安科副科長魯星文魯科長。
這位呢,是我表外甥劉德華,澳門來的。曾經在日本留過學,魯科長正好也在為日本人做事,你們之間或許有共同語言。”
一聽是邢智博的親戚,還有日本留學背景,魯星文立刻討好的端起酒杯敬了酒。
只怕,邢智博要求自己辦的事,就落在了這個外甥的身上。
酒席上,說的無非就是一些場面話,你好我好大家好。
酒過三巡,邢智博便說自己不勝酒力,要先進房休息,讓自己“外甥”好好的陪陪魯星文。
兩個人又喝了幾盅,魯星文這才說道:“劉公子這次來香港,準備做點什么發財的買賣?我呢,在香港也算認識幾個人,但有吩咐,一定幫忙。”
孟紹原微微一笑:“特意為了魯科長而來。”
“哦?”魯星文倒是意想不到:“愿聞詳細。”
孟紹原淡淡說道:“譚福被殺,想來魯科長也是聽說了的。”
“那個王八蛋,罪有應得!”魯星文罵了一句。
猛然想到什么,死死看著孟紹原:“莫非劉公子知道譚福是怎么死的?”
“我派人做掉的。”
孟紹原如此坦然,倒是讓魯星文一驚:“劉公子,慎言啊。譚福雖然作惡多端,可終究是幫日本人做事的。
劉公子要是這么肆無忌憚的說,萬一被安了一頂抗日的帽子,那恐怕連你舅舅都要被牽連到的。”
“我抗日?我抗的哪門子日?”孟紹原笑了笑:“我這么做,是因為有一筆大買賣要和魯科長做,我聽說魯科長和譚福有仇,故而出手。”
其實,譚福怎么死的,魯星文不但不會放在心上,反而幸災樂禍。
這時,再一聽說對方有筆大買賣要和自己合作,頓時來了興趣:“劉公子,什么樣的買賣,要弄到殺人那么嚴重?”
“高英瀾!”
孟紹原一說出這個名字,魯星文的腦海中立刻出現了那么傳聞。
高英瀾沒有來得及撤走的財富,全部落到了譚福的手里。
“魯科長,你仔細聽我說。”孟紹原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大約也聽說了,高英瀾為了丐幫財產,一怒而殺譚福的事情。
現在你知道了,譚福其實是我殺的,其實我殺譚福,一是為了替魯科長出氣,二來,也的確和高英瀾的財富有關。
高英瀾逃離廣州,的確有筆財產沒有來得及帶走,但根本沒有傳聞中的那么多。他的大筆財富,早就已經轉移了。留在廣州的,不過九牛一毛。
不過,高英瀾留在了廣州一個管事的,負責處理他留下來的財產,只是這個管事的,卻又落到了譚福的手里。嚴刑拷問之下,管事的全都交代了。
高英瀾和歷代丐幫遺留下來的財富,不在香港,也不在澳門。”
“那在哪里?”
“菲律賓!”
“菲律賓?”魯星文皺了皺眉頭:“怎么會在那里?”
“之前,菲律賓還沒有被日本人占領的時候,廣東、福建人,都喜歡和那里的人做生意,在當地都有大量資產。”
孟紹原緩緩說道:“丐幫也不例外,在廣州丐幫還沒有被高英瀾統一之前,各個丐幫幫主,都喜歡把自己的財產往菲律賓等東南亞各國轉移。等年紀大了,去那里當個逍遙侯。
后來高英瀾統一廣州丐幫,這些財富,便也都落到了他的手里。戰爭爆發之后,日本開始進攻東南亞諸國,國民政府急著從東南亞等地撤離資產,高英瀾也不例外。
只是,他終究沒有政府那么神通廣大,資產是處理了,但卻沒有辦法及時運回來,更加沒有想到的是,美國人在菲律賓根本抵擋不住日軍攻勢,菲律賓陷落之后,他的財富便也留在了菲律賓。”
“現在這批財產,安全嗎?”魯星文問出了他最關系的問題。
他是廣州人,清楚得很,所謂的丐幫,只是底層花子窮而已。
那些丐幫的高層,什么行業不染指?一個個富得流油。
歷任丐幫財富?
高英瀾積累下來的,只怕是個天文數字。
“暫時安全。”
孟紹原知道魯星文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了自己的圈套中。
高英瀾財富的消息,是他讓疤瘌頭放出去的。
正常人,大多都會對財寶的傳說感興趣。
而現在自己告訴魯星文的,是財寶有,但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
魯星文的思維如果不出現異常,想法肯定是,果然有財富,果然傳言不可盡信,果然和傳言有出入。
但他這么想,只會更加確信,這筆財富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對方連殺死譚福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足可以看出對方想要和自己合作,以及得到這筆財富的急迫性!
孟紹原最大限度的抓住了魯星文心理上的破綻:“魯科長,只是如果再不有所動作,還會不會繼續安全,我可就不知道了。”
魯星文忽然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紹原坦然說道:“我在高英瀾身邊有人,告訴了我這件事。我派人抓住譚福后,也從他的嘴里,證實了這個情報。
不要忘記,高英瀾留在廣州的管事人可是落到了譚福手里,他知道的恐怕比我更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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