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特工孟紹原,殉國!
沒人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但確確實實就發生了。
這個不敗的傳奇,以這樣一種悲壯的方式落下了自己人生的帷幕。
他的死,會帶來什么樣的影響?
沒人可以預知。
“你再說一遍?”
戴笠的身子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孟紹原,死了。”
毛人鳳低著頭,不敢直視。
他清楚這個消息,無論對于戴笠,還是對于整個軍統來說,都太震撼了。
戴笠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毛人鳳更加不敢說話。
過了許久許久,戴笠才開口說道:“仔細和我匯報,他是怎么死的?任何一點細節都不要錯過。”
“是。”
毛人鳳詳詳細細的,把孟紹原遇難的前后經過,仔細描述了一遍,竭盡所能,一點也都不敢遺漏。
“就這么被詐死了?”戴笠追問道。
“是的,爆炸發生的很勐烈。”毛人鳳生怕激怒到了戴笠,小心翼翼地說道:“而且還引起了大火,難以撲滅。等到終于控制住了火勢,現場發現了兩具燒焦的尸體。基本可以確定是孟紹原,以及那個日本特務,尾虎!”
“爆炸、火勢?”
戴笠心里默默想著。
忽然,他的嘴角閃過了一絲古怪的笑意:“你是怎么處置的?”
“孟紹原是抗戰英雄,又是我們軍統的人。”毛人鳳接口說道:“中統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開始抓捕,結果鬧出了這么大的亂子,因此我已經接手了后續處置。”
“現場呢?”
“全面封鎖。”
“尸體呢?”
“因為被燒焦了,只能憑借大致身高體型來辨別。”毛人鳳接著說道:“所以,我挑選出了很可能是孟紹原的骸骨,進行了安葬。
他是我軍統局總務處副處長,人死為大,總要讓他入土為安的。只是葬禮的規格,以及要不要進行追悼,都需要請戴先生示下。”
“非常時期,規模不要太大。”戴笠在那想了一會:“追掉我看也不要進行了,畢竟,他的死影響太大,我們必須把這種影響控制在住。”
“明白!”
“娘希匹的。”戴笠忽然開口就罵:“中統的那些王八蛋,憑借一個什么叛徒的口供,居然就生生逼死了一個抗戰英雄,一查到底,一定要讓中統給個說法。”
孟紹原明明是和日特同歸于盡的,結果,戴笠卻說他是被中統活活逼死的。
毛人鳳當然清楚戴笠的意思:“是的,如果沒有中統參與,憑借孟紹原的能力,一定有辦法脫身的。正是因為中統的大規模抓捕,結果才逼急了日特,最終釀成大禍。”
“我會向領袖匯報此事。”
戴笠緩緩說道:“還有一點,為了避免影響軍心,從此后,我軍統禁止再談論孟紹原這個人。有違反者,一律以家法從事,好了,去做善后吧。”
“是,戴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戴笠平靜的坐在那里。
一會,他打開了抽屜,里面居然放著一包煙。
那是有一次,孟紹原忘記在這里的。
戴笠掏出一支煙,他竟然點著了。
他的酒量極大,但是從來不抽煙。
他抽了一口,皺起眉頭,扇了扇面前的煙,按滅:“這有什么好抽的,你怎么那么喜歡抽?”
他又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卷宗:
“孟紹原,男,黃埔十期畢業,民國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五日加入軍統…”
戴笠仔細的看著這份檔桉,每一個字他都不想遺漏。
看了許久許久,他才放下。
然后,他拿起火柴,點著了這份卷宗。
看著這份卷宗逐漸化為灰盡,戴笠的眼里充滿了不舍。
他喃喃低聲說道:
“紹原,你我相識一場,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告別。天大地大,我到哪里再去找第二個孟紹原?永別了。”
他抬起頭,一抹笑容,又出現在了他的嘴角。
一天后。
“戴局長,您的信。”
“哪來的?”
“不知道,寄到本部的,毛主任看到是您的信,派我給我您送來了。”
“知道了,放在這里吧。”
戴笠處理完了手頭的事情,拆開了那封信。
看著看著,他的臉上神色變得越來越古怪。
一會,他拿起電話:“給我備車,不要告訴任何人。”
車子停下,戴笠吩咐司機道:“就在這里等著我。”
“戴局長,要我陪您一起去嗎?”
“沒必要。”
戴笠獨自走出。
他一家一家的看著。
到了一戶人家前,他停下腳步,敲了敲門。
門開了。
戴笠整個人都怔在了那里,他好像看到了一件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過了會,他才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我。”那人一張口,就是一口濃重的江山話:“請進吧,我一直都在等著你。”
戴笠難以置信的走了進去。
那人關好了門,從容地說道:“我是死士,從我到這里開始,我就一直在等著去死。”
戴笠終于平靜了下來:“你準備怎么去死?”
“我不知道。”那人搖了搖頭:“總之到了那一天,一定會有人來通知我的。一個月?一年?或者是更長的時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在此之前,我唯一要做的,就是享受。”
“你不怕死?”
“怕,但怕也要去死。”
那人微笑:“因為這是我的使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是帶領軍統,最終幫助國家取得抗戰的最終勝利,而我的使命,就是到了必要的時候去死。”
1946年3月17日,戴笠乘專機由青島飛往南京時。
因南京上空烏云密布、雷電交加,不得已轉飛上海。
但這時上海的天氣也不適合飛機降落,只能改飛徐州降落,途中在南京西郊的岱山失事身亡。
關于戴笠到底是怎么死的,有著很多的傳聞,具體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經無從得知了。
可是無論怎么樣,在傳奇特工孟紹原死后不久,一代特工之王戴笠,也就此落幕。
同年4月。
香港。
輪船緩緩靠岸。
那個中年男人,是最后一個離開輪船的。
他曾經來過香港,這一次舊地重游,卻已經物是人非。
香港,真好。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
那是一塊浪琴表,表面上,不知道為什么有著一條裂痕。
(最后一段有些突兀?嗯,是的,因為少了幾千字。蜘蛛以為,這幾千字和主線內容其實沒有太大關系了,而且,有些敏感的東西能夠不寫還是盡量不要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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