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音樂,讓每個人都如癡如狂。
人聲鼎沸,所有人都在瘋狂的扭擺。
尖叫聲、歡呼聲、粗魯的咒罵聲此起彼伏。
汗味混雜著香水味、酒精味,卻偏偏沒有混濁的感覺。
樂隊剛剛演奏完了一曲,便很快在現場的狂熱歡呼中,又開始了下一首更加勁爆的。
隨即,每個人,再次進入到了癲狂狀態。
這,才是夜生活。
這里,才是紐約。
仿佛戰爭,和紐約的夜晚毫不相干。
這里,是紐約“石壁”酒吧。
一家能夠讓你完全釋放情緒的地方。
不管白天你是警察、律師、教師,或者是街頭的小混混,來到這里,一律都是平等的。
在“石壁”,能夠讓你撕掉白天一切偽善的面具,強憋出出來的笑容,盡情的釋放自己。
那些平時不敢說的骯臟不堪的詞匯,你完全可以毫無忌憚的發泄出來。
然后當夜幕散去,太陽升起,洗個澡,喝杯咖啡,穿上西裝打上領帶,你又可以彬彬有禮的開始你受人尊敬的一天。
或者當鬧鐘把你叫醒,你會看一眼昨天天知道什么時候上床的陌生人,離開旅館,微笑著重復你讓人羨慕,卻又枯燥無味的生活。繼續當你的貼心的丈夫、賢惠的太太。
沒人知道,也沒人在乎你昨晚的丑態。
紐約的夜生活,和上海很像,卻又和上海完全的不一樣。
這是孟紹原最直觀的感受。
在這種地方,孟少爺怎么會辜負自己?
他好像獵人一般,在那搜索著可能出現的目標。
然后,獵物很快就出現了。
那是一個坐在吧臺那肚子喝酒的女人。
燈光下,看不出真實年紀。
也許二十五六歲,也是已經三十多了。
長得并不是特別驚艷的那種,但卻讓男人看一眼就有一種特別想要和她發生某些事情的沖動。
她的眼睛是藍色的,盤起的頭發是金色的。
右腿翹在左腿上,紅色的高跟鞋半離腳跟。
這種姿勢,充滿了誘惑。
她拒絕了幾個想要請她喝酒的男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而且,孟紹原還注意到,似乎有人在暗處保護這個女人。
有兩個被女人拒絕的男人,嘴里罵罵咧咧的,可是,很快就被人拎出了酒吧。
孟少爺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
當然,顧慮到自己的身份,以及不想惹出沒有必要的麻煩,盡管孟少爺心癢癢的,卻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
畢竟,泡妞有的是機會。
在異國他鄉惹出禍來,沒有這個必要。
問題是,就在孟少爺很難得控制住自己的時候,一個聲音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先生,您可不要招惹她。”
孟少爺回頭一看,居然是查理斯莊園的一個安保。
“先生,很抱歉,是夫人讓我來保護您的。我是里德。”
孟紹原可不在乎他叫什么名字:“這個女人是誰?”
“安吉莉婭·伊諾克。”里德介紹道:“她的丈夫,是朗費羅·伊諾克。”
“這個人,又是誰?”孟紹原搜遍了腦海,也沒有想出這個名字。
“先生,也許您不認識伊諾克,但伯爾尼您應該聽說過。”
那個五大家族的特納多·伯爾尼?
里德繼續說道:“伊諾克是伯爾尼的頭號打手,對伯爾尼忠心耿耿,也一直受到器重。據說死在伊諾克手里的人,不計其數。
去年,伊諾克被人暗殺,為此伯爾尼還展開了血腥報復。伊諾克在死前,拜托伯爾尼一定要看好自己美艷的妻子,就是那個女人,安吉莉婭·伊諾克。
伯爾尼也一直都是這么做的。這么說吧,伊諾克的弟弟喬武德·伊諾克,很覬覦自己的嫂子,那次企圖圖謀不軌,才想動手就被發現,結果被伯爾尼生生拔掉了兩顆牙齒。”
“這么厲害?”雖然嘴上這么說,可看孟少爺的樣子卻似乎并不怎么害怕:“伯爾尼是不是自己看中了這女人?”
“先生,那不會的。”里德苦笑一聲:“伯爾尼的妻子很兇悍,也給予過伯爾尼很多的幫助,所以他不會這么做的。
您看到那兩個穿黑色西裝人了嗎?他們就是伯爾尼派來保護安吉莉婭的。您可不要惹麻煩。”
孟少爺本來沒想惹麻煩。
問題是,你里德不能這么提醒他啊。
這是誰?
腦子經常短路,不受自己控制的家伙。
越是不讓他做的事,他越是要去嘗試一下。
尤其是在他知道了安吉莉婭的身份后。
他的腦子里莫名其妙的忽然蹦出來了一個大膽絕倫的想法。
就是這個女人!
“你們,應該很厲害吧?”
孟紹原看了看羅根,又看了看里德和他帶來的兩名手下:“打架的時候,你們四個人肯定能打過他們兩個吧?”
什么意思?
里德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孟紹原已經朝著安吉莉婭那里走去了。
里德剛想跟上去,便被羅根拉住了:
“嘿,哥們,老板想做的事,沒人可以阻止,一會,準備打架吧,也許還有爛攤子要收拾。”
這是里德第一次認識自己的新老板。
他身為查爾斯莊園的安保,一直過著非常舒適的生活。
不過在他遇到了新老板之后,他的噩夢也就開始了。
如果他找個占星師去占卜的話,也許占星師會告訴他,他將來會有一個外號:
“倒霉的里德”!
“女士,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當孟紹原坐到安吉莉婭的身邊,開口的第一句就是這句。
安吉莉婭有些好奇。
都是男士來請她喝酒,然后被她拒絕。
可現在,居然有一個長著東方面孔的年輕男人,來讓自己請他喝酒?
“不可以。”安吉莉婭冷冰冰地說道。
“瞧,這讓我的自尊很受挫傷。”
孟紹原絲毫都不覺得尷尬:“女士,真遺憾,你還沒有找到你的耳環。”
“你怎么知道我的耳環丟了?”安吉莉婭一臉的難以置信。
沒錯,出門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最喜歡的那對耳環忘記放在哪了,不得不重新找了一對替代品。
可是,這個男人自己幾十秒前還不認識,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瞧,我知道的很多。”
孟紹原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你能回憶一下,也許我能幫你找到那對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