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書記,孟處長來了。”
“誰?”
“孟紹原!”
“孟紹原?”
朱邦溪一怔:“他來做什么?請。”
“朱書記。”
一進來,孟紹原就滿臉帶笑:“咱們又見面了。”
朱邦溪看到任何人,臉上從來都沒有笑容:“孟處長這次來,還是為了上次的誤會嗎?”
“你都說了是誤會了,咱們是同僚,我又怎么會放在心上。”
孟紹原看著渾不在意:“今天冒昧拜訪,是另有他事。”
“請坐,請喝茶。”
朱邦溪坐了下來:“孟處長請指教。”
孟紹原慢吞吞地說道:“國難當頭,大敵當前,我民眾萬眾一心,同抗外侮,然有無德奸商,不法官員,卻借機大發國難之財,無恥之尤!”
朱邦溪聽的一頭霧水。
這是來給自己講大道理的?
孟紹原卻自顧自地說道:“更有甚者,大肆走私,使國家資金大量流失,可惡,可恨,可殺!”
“是的。”朱邦溪也摸不清他的真實目的,有些敷衍說道:“政府三令五申,可是有些人,置若罔聞,視國家法律為兒戲,實屬該殺!”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大是不以為然。
說到走私,誰不知道軍統有兩個走私大王,一個是戴笠,還有一個,自然就是閣下,孟紹原了!
只是這走私成風,戴笠和孟紹原又勢大,也沒有人敢招惹他們而已。
現在,他跑到這里來說起走私,這是什么意思?
“該殺,該殺。”孟紹原好像一個應聲蟲一般:“兄弟昨天在偵破一起案子的時候,發現了一樁走私案。”
走私案?
和我有什么關系?
朱邦溪沒有接口。
孟紹原卻自顧自地說道:“這起走私案,牽扯到了朱書記啊。”
“什么?”朱邦溪一驚:“究竟怎么回事?”
孟紹原神神秘秘壓低聲音:“抗日鋤奸團,有沒有個叫潘樹光的?”
“潘樹光?”朱邦溪皺了一下眉頭:“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
“那就對得上了。”孟紹原一拍大腿:“潘樹光利用自己軍統特工身份,竟然幫著走私,護送走私貨物出城,收取了一大筆的好處。
兄弟知道之后,沒有貿然上報,先來通知了朱書記。朱書記,這件事可大可小,朱書記自己看著辦吧。兄弟也算是盡到同僚之誼了。”
說到這里,他便閉口不言。
朱邦溪同樣也不說話。
氣氛一時沉悶下來。
過了會,大約還是孟紹原覺得有些無趣,自己又開口說道:“朱書記,兄弟是擔著風險來和你說這事的,另外呢,兄弟還有一事想要請朱書記幫忙。”
“請說。”
“在這一期的訓練班,有個叫閔睿好的,那是兄弟一個好友的孩子。眼看著就要畢業了,兄弟的好友呢,想給他調換一份工作,還請朱書記多多關心。”
原來如此。
朱邦溪終于明白孟紹原來的目的了。
這是先賣自己一個人情,然后再托自己辦事啊。
朱邦溪淡淡說道:“孟處長,一應學員安排,我們自然有我們的章程,孟處長的拜托,我放在心上了,但是如何處理,我也沒法給孟處長一個準確答案。
我這里公務繁忙,一會還有個會,就不能再陪孟處長了。”
孟紹原訕笑幾聲,站起身:“那就打擾朱書記了。”
“不送。”
看著孟紹原的背影,朱邦溪在那沉思片刻,拿起電話,把吉向山叫了進來,
先和他說了剛才的事情,接著冷笑一聲:“我早就看不慣這個孟紹原了,如果不是有戴副局長當他的靠山,他焉能如此囂張?
哼哼,走私情居然走到我這里來了,他也是真正想的出來。”
吉向山立刻說道:“誰不知道老師那是最剛正不阿的,孟紹原那是在做夢。”
“不過,我擔心他拿著潘樹光走私的事情大做文章。”朱邦溪皺了一下眉頭:“這個人陰險狡詐,稍有不慎就要落到他的圈套里,吉向山。”
“老師吩咐。”
“咱們趕在他的前面,先行調查。”朱邦溪交代道:“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即時上報,徹底斷了孟紹原想以此事來威脅我們的齷齪心思!”
“明白!”
“動作要快。對了,他還提到了一個叫什么閔睿好的學員,你去調查一下此人背景。”
“我立刻就去辦。”
朱邦溪坐在那里,不一會,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孟紹原?
整天傳得神乎其神的,什么日本公敵,地表最強特工。
聞名不如見面。
原來也是這么一路貨色而已。
居然拿這種事來和自己交換?
還想威脅自己?
我呸!
“沒答應?”
“答應才會有鬼。”
孟紹原笑著說道:“真把自己當成一號人物了。李之峰,我讓你辦的事都辦好沒有?”
“您放心,辦妥了。”
“那就好。”
孟紹原點上了一根煙:“雖然會小小損失一些,但把朱邦溪趕走了,對咱們也是有好處的。
他仗著有錢大鈞給他撐腰,誰都不放在眼里,弄到鄭錫麟也是一肚子的氣。我和鄭錫麟說好了,等到這次事情了了,訓練班里的畢業學員,一律右我們先行挑選。”
“長官,我現在擔心錢大鈞會不會找咱們的麻煩?”李之峰還是有些顧慮的。
“錢大鈞找咱們麻煩?他憑什么?”
孟紹原笑了:“你看著吧,朱邦溪有好日子過了。”
“家父閔尚令,就是個做小買賣的。”
閔睿好站得筆直:“學生報考,家父本來是不知道的,回來聽說了,家父竭力反對,,但木已成舟,家父也無可奈何。
學生一心向學,只求學成后報效國家,此志不渝!”
“你父親真的只是個做小買賣的?”
“學生絕不敢欺騙!”
吉向山追問道:“你父親認識孟紹原嗎?”
“孟紹原?哪個孟紹原?”
“還有哪個,行動處處長孟紹原!”
“學生可以保證,家父絕不認識孟處長。”
閔睿好只覺得這話問了也是白問。
他父親只是個普通老百姓而已,怎么可能認識孟紹原這種級別的長官呢?
“知道了。”吉向山半信半疑:“有什么情況,要及時向我匯報。”
“明白,長官。”
“好了,你先回去上課吧,這是暫時別和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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