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9月16日,九·一八事變十周年紀念日!
時,第二次長沙會戰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重慶等地爆發了聲勢浩大的游行,紀念九·一八,聲援長沙抗戰!
同一日,一篇報道橫空出世:
一個日本記者在中國。
這篇報道里,用大量詳實的文字,記錄了一個日本記者眼中日軍的殘暴,和淪陷區中國人所遭受的苦難。
所謂的日軍善待中國百姓,受到了絕大多數中國人的歡迎,這一切全部都是赤果果的謊言!
在淪陷區,日軍殺人、放火、強尖,無惡不作。
不僅僅只有報道,報紙上海配發了數張照片。
其中有一張照片,是一個日軍士兵,滿臉獰笑的用刺刀捅死了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
這篇報道一出,轟動全國!
外國記者紛紛轉載。
謊言,永遠都是謊言!
而寫這篇報道的人,叫中濱悠馬。
即便在日本,他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記者!
而現在…
這篇文章一出,重慶、延安等地紛紛發表報道,揭露日本在華之罪惡,以及日本者的丑惡嘴臉。
所以,無論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能夠把中濱悠馬營救出來,也都完全是值得的!
日本政府在輿論上陷入到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
只是,這些都不是回到上海的孟紹原要考慮的。
頭疼的也不是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發生的那件大事。
而是,薛岳的“逼債”!
薛岳被孟紹原騙走了整整一個加強排,怎么可能就這么善罷甘休?
他自己本人正在長沙指揮作戰,肯定是來不了了。
可他在上海有聯絡官啊!
中校袁劍!
袁劍自從來到上海,兢兢業業,一直都在認真的做好本職工作。
這也是孟紹原和薛岳聯系一座重要的橋梁。
孟紹原還沒回上海呢,軍統局上海區一上班,袁劍一準就會來準時報道。
為什么?
“要債!”袁劍板著臉。
“要什么債?”吳靜怡一頭霧水。
“薛長官下的死命令,吳區長,你要聽下薛長官的電報嗎?”
“什么?”
“孟紹原這個撲街仔,把我的四十五個人都給我送回來,少一個,我把他送到前線當敢死隊長去!”
“我很忙,你隨意!”
這是吳靜怡的回答。
這種無賴事情,難道他孟少爺還做得少嗎?
你問孟少爺要他騙到手的東西?沒事吧你?
軍令如山!
袁劍是個軍人,既然長官下令了,那自己就絕對忠實執行也就是了!
所以,當孟紹原興沖沖的帶著一大票人回到上海,一進到辦公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袁劍。
“人呢?”
一點寒暄客套都沒有,袁劍張口便說道。
“什么人啊?”
“你從薛長官那里騙到的人!”
“老袁,你沒事吧?”孟紹原一聽是這么回事;滿不在乎:“你滿上海的打聽打聽,就我,孟紹原啊,我到手的東西,你能要回去?”
還帶這樣的?
袁劍冷笑一聲:“薛長官的人你也敢騙?”
孟紹原冷笑一聲:“你們薛長官被我騙得還少了?”
袁劍冷笑一聲:“薛長官令,不還人,你上前線當敢死隊去。”
孟紹原冷笑一聲:“少爺我是軍統的,薛岳管不到我!”
袁劍冷…笑不出來了。
滿上海灘,誰不知道孟紹原的不要臉?
“我說老袁啊,你一個拿薪水吃飯的,操這個心做什么?”孟紹原語重心長:“那長沙會戰,就少了這四十五個人了?要是說有著四十五個人,立刻就能勝利,我現在就把他們給送回去!
再說了,這些人是薛岳自己讓我挑的,憑什么他是司令,就可以說話不算數了?讓我還人,門都沒有!”
袁劍是個老實人,哪里說得過他?
可他就認準了一個死理,長官交代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做到。
說,是肯定說不過的。
既然說不過,那就用行動來要債。
反正,從此之后袁劍是天天往孟紹原的辦公室里鉆,有的時候一待就是半天。
孟紹原辦正事他也不打擾,可孟紹原只有空了下來,袁劍張口便是:
“還人!”
孟紹原被他弄得那是一個心煩意亂啊。
這不是碰到二愣子了嗎?
袁劍也是想不明白,這拖延的時間越長,對他越是不利。
孟少爺是什么樣的人?
易鳴彥為首的四十五個人,打從到了上海,就被孟紹原當成是貴客款待了起來。
每人薪水翻三倍不說,之前答應的獎金不談,還先多發給了半年的薪水,當成是他們在上海的開銷。
這時間一旦待的長了,可不人人都在說他孟少爺的好?
至于那個終極人物刺殺日本天皇?
暫緩,暫緩。
孟紹原也沒有急著立刻就用他們。
在他身邊的衛士,必須要絕對的忠誠。
這四十五名衛士,在戰場上,絕對一個個都是勇士。
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能有錯?
但當他們換了一個環境,是否還能一樣?
那就不好說了。
上海,是個花花世界啊。
屠殺屈服不了的人,金錢和女色卻會改變他們中的一部分人。
四十五名士兵,到了上海,行動是完全自由的。
孟紹原甚至還幫他們專門安排了當地的向導。
他們的一切吃喝玩樂,全部都算到了孟紹原的賬上。
果然,才十天不到的時間,就有人出事了。
一個叫向國根的士兵,認識了一個暗娼,很快打得火熱,幾乎天天都往那里鉆。
結果,他把自己的身份全部告訴了那個暗娼。
當這份情報送到孟紹原面前的時候,孟紹原有些無奈,在衛士團的名單中劃掉了向國根的名字:
“給他一筆錢,把他交給袁劍,讓袁劍帶回去吧。”
“什么?交給袁劍?”李之峰有些不解。
“你傻啊,袁劍不是天天來找我要人?”孟紹原不緊不慢地說道:“咱也不是賴賬的人,可分期付款總行吧?那些被淘汰的,全部交給袁劍。”
“明白了。”
“這四十五個人里,能夠留下一半就是勝利。”孟紹原一聲嘆息:“他們好歹跟我從長沙到了上海,雖然不適應這里的生活,可咱們也不能虧待了他們。有的人,血雨腥風不怕,可環境一變,他們的心啊,自然也就變了。”
這話好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