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華飯店的時候,馬歸途早就在那等著孟紹原了。
一看到孟紹原回來,立刻站起身笑嘻嘻地說道:“孟…小祝,這天津玩的怎么樣了?”
“還行,還行。”孟紹原也笑著回答:“就是闖了點禍,把漕幫的石老五給打傷了。”
“打傷就打傷了吧。”馬歸途看著一點都不在意:“漕幫早就不是過去的漕幫了,可偏偏他們還把自己當個人物。走,吃飯去。”
吃飯就在大華飯店的中餐廳。
客人已經不少了。
剛剛上菜,餐廳燈光忽然一暗。
那些個客人都好像習慣了,一點都沒大驚小怪。
接著,舒緩的音樂響起。
吃飯還有伴奏的?
孟紹原大起興趣。
可是,一瞬間,音樂節奏驟然加快,餐廳里燈火再度變得通明。
前面的舞臺上,樂隊興奮的演奏者歡快的曲子。
然后,一隊年輕靚麗的少女出現。
好家伙,即便放到孟紹原的時代,這穿的也夠性感的。
清一色的低胸短衫,超短裙,高跟鞋,一個個都露出白生生的大腿。
跳的舞蹈要多歡快有多歡快,要多勾魂有多勾魂。
再看看那些客人,一個個連菜也不遲了,酒也不喝了,就光顧著盯著女人的大腿和曼妙的身材了。
“趙道生可是很下了一些血本的。”馬歸途笑著說道:“他專門招聘了這些女孩,包吃包住,每個月還開不菲工錢,另外又專門從美國請來了樂隊,又聘請的美國老師培訓她們。這滿天津的就沒一家飯店能夠比的上大華了。”
是啊,孟紹原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在自己的那個時代,很多飯店不也用這一招招攬客人?
只是無論在觀賞性和專業性上,自己那個時代居然遠遠不及現在。
人家為了讓客人滿意,可是花大價錢從美國請來的樂隊好老師啊。
“別光顧著看了,吃飯,吃飯。”
馬歸途熱情招呼:“等吃完了飯,哥哥帶你去花國大總統那去玩。”
“什么花國大總統?”孟紹原一怔。
馬歸途神秘一笑:“就是青樓,相當于北平的八大胡同。這天津的青樓啊,和北平上海的又有不同,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小李媽的天寶班。這小李媽手眼通天,被撤的警務處長丁振芝,她一個電話就官復原職。就連當初天津警察廳廳長楊以德也被小李媽呼來喚去。”
這么牛?
孟紹原還是第一次聽到什么天寶班小李媽的。
“現在她是老了,不常出來,天寶班交給她的干閨女小小李媽處理了。”馬歸途搖頭晃腦:“可她最風光的時候,那些什么個總統總理的,總是去她那里。
在所有的軍閥里,小李媽最討張作霖的歡心。
張作霖在天津時,經常光顧天寶班,讓小李媽陪著一起吃肉喝酒,玩‘斗十胡’。有時候他也叫小李媽帶著天寶班的姑娘來自己的住所表演。
當時天寶班有個姑娘叫馬岳清,和我一個姓。是河北獻縣人,年少時家貧,父親把她賣給來鄉下賣藝的天津萬花戲班班主劉明海,她跟著戲班離開家鄉浪跡天涯,十四五歲時落腳在天寶班。
馬岳清人長得漂亮,身段扮相唱腔都好,張作霖看得發呆,聽得發愣。
小李媽一看張作霖眼神不對,立馬明白了。小馬唱完下臺,小李媽趕緊領著她來前面拜謝大帥。張作霖心花怒放。
當晚小馬就留在了大帥身邊。
一夜纏綿之后,張作霖為小馬在天津租界租了一套房子,安了家。
后來張作霖的五夫人壽懿親自把小馬接到奉天大帥府,馬姑娘成了張作霖的六夫人。據說后來日本人探聽張作霖從北京回奉天的行蹤,就是通過天寶班的這條線索。”
孟紹原聽的懵了。
這當中還有這么一出?
“這啊,其實也是那個金碧輝,就是黨國偽滿洲國安國軍總司令的川島芳子。從馬岳清身上套取到的情報。算了,算了,過去了,不說了,不說了。”
又是川島芳子?
孟紹原還真不知道,張作霖的死居然和什么花國總統有關系。
他也不喜歡去青樓:“馬站長,這咱們戴處長可是有規定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馬歸途神秘的笑了笑:“你們在天子腳下,時常被盯著,自然不敢。外放的呢,大部分時候也是循規蹈矩的。可總得有場面上的來往吧?有些人,你不請他們去這些地方,他們就不和你打交道,怎么辦?
咱得請啊,喝花酒,留宿在那,和那些個姑娘們打情罵俏的,第二天走的時候,免不得還得多給她們幾塊錢當做私房錢。誰沒有個七情六欲的是不是?咱們說起來是特務,其實和做買賣的也沒什么區別…”
說到這,他敬了孟紹原一盅酒,放下酒杯繼續說道:
“比方說前兩天,我和天津日本特務機關的機關長見面…”
“等等。”孟紹原趕緊打斷了他:“你和日特機關機關長見面?”
“換南京早就抓了吧?”馬歸途笑了笑:“可這里是天津,我們抓不了,一來人家待在日租界,咱沒執法權。二來,這天津可有日本人的駐軍,抓了人,還不得鬧出大亂子來?
就在這天津城里,我們的特務日本人大部分都知道。日本人的特務,我們也大部分都認識,大家相安無事。
很多時候,我們還會互相交換下情報,為什么?上面催著要啊。大家彼此幫忙,都好做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特務機關還有這么操作的?
馬歸途放低聲音:“小孟啊,你猜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
孟紹原搖了搖頭。
“你來天津,我說車票暫時買不到。”馬歸途苦笑一聲:“可我們要買張火車票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戴處長提前來了電報,說讓你在天津玩兩天。還說你一心想回南京,所以找個借口留你。
為什么會這樣?小孟啊,你是欽差大臣,是奉命來視察咱們天津的啊!”
原來如此,孟紹原聽到這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還在想,力行社怎么連兩張火車票都弄不到。
合著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代表戴笠來視察天津站工作的啊。
(和所有的讀者兄弟們說個笑話吧。蜘蛛真的進過傳銷組織,南派的,而且非常早。不過,那頭目請我吃了頓飯,說了一大堆欣賞我的話。然后?沒然后了,蜘蛛閃人。再接著,x美,就是那個做的很大的,在蜘蛛呆的城市他們老大最恨的就是我,因為他們請客我肯定到,但就是不加入,我估計被我這的傳銷組織拉入黑名單了。寫去日本傳銷,其實是蜘蛛上個月和中國比較早的一個傳銷業的老法師聊天的時候忽然產生的靈感。最后,告訴所有的兄弟們,千萬別去做傳銷,真的會家破人亡的,蜘蛛的那個老法師朋友,當年做保險的,中國人壽的,本市工號牌十位數內,牛吧,可就是被傳銷毀的妻離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