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野原新之助。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您是從哪里來的?”
“山東。”
“山東?”
一聽說是從前線來的,亞榮旅社老板滿臉尊敬:“聽說那里的戰斗非常激烈?”
“非常抱歉,我無權透露這些。”
“啊,是的,是的,是我多嘴了。您是帝國的英雄,請允許我表達對您的敬意。”
“這是我的僑民證,我為野原先生做擔保。”
真柰子遞上了自己的僑民證,還有一張紙。
一看到這張紙,旅社老板的臉色便變了一下。
這是日本駐滬領事館簽發的“特殊身份許可”。
在日本占領上海之后,開始出現這種“特殊身份許可”。
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拿到這種證件。
這種許可證,除了可以當特別通行證使用,在公共租界和日控區來去自如,而且還可以購買許多戰時的緊俏物資。
并且在緊急的時候,可以向日本領事館、日本巡捕房、當地日本商社尋求幫助。
孟紹原早就知道這種“特殊身份許可”的存在,一直想弄一張,但恐怕偽造起來沒有那么簡單。
果然,旅社老板在接過這張許可證后,立刻客氣的說了一聲:“請稍等。”
他一手拿著許可證,一手拿過一本名單,仔細核對。
這份名單,也是領事館交給在滬日本主要單位的,上面有詳細的獲得許可證的人員名字、編號,還附有許可證持有者的照片。
這也是為了防止假冒者的出現。
核對無誤。
現在,旅社老板可以確定,這位松本真柰子,長輩一定是大有來頭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持有這張許可證?
他態度恭敬的交還了許可證:“如果有松本小姐為野原先生擔保的話,那么就沒有問題了。”
啊,還有這位野原新之助,是從前線來的,又有特殊身份許可證的持有者為其擔保,也一定身份不凡。
孟紹原心里那叫一個羨慕啊,什么時候自己能夠擁有一份“特殊身份許可證”就好了。
但想想,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我這次來上海,有特殊任務。”孟紹原隨即說道:“所以,我沒有來過上海,更加沒有來過您的旅社。”
“是的,我明白。”
旅社老板完全能夠明白這種特殊身份的人的特殊性。
身為大日本帝國的子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我的旅社,從來都沒有接待過一位野原新之助先生…啊,這是您的房間鑰匙。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要用餐的話,二樓我們有一個餐廳。”
“謝謝。”
“紹原君,您為什么要用野原新之助的名字?我覺得流川楓的名字真的很好聽。”
一進房間,真柰子便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為什么?
流川楓的名字使用的太頻繁了,得換一個。
至于為什么要用野原新之助?
我能告訴你我特別喜歡蠟筆小新這頭小色狼嗎?
“這個…我隨便取了一個名字。”
“原來是這樣啊。”
真柰子看了一下時間:“那我…先回去了…”
“別啊。”
孟紹原拉住了真柰子:“我們都這么長時間沒有見了,我心中真的很想念真柰子…”
真柰子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孟紹原素來色膽包天,他從腿彎處抱起了真柰子。
反正祝燕妮和蔡雪菲雙雙傳來捷報,也不在乎再多一個中日混血兒了。
他媽的,那松本仁繼不成了自己的老丈人了?
“祝司令,這是我們給您準備的帶到上海去的。”
孔川博和郭永鑣一臉殷勤。
剛剛接到電報,免除祝燕妮一切職務,所兼各職由孔川博代理,祝燕妮本人回到上海述職。
而且還專門派了人來句容接她。
算著時間,上海到句容不遠,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能到了。
大家心里一片雪亮,孟主任哪里是讓祝燕妮回去述職,這是擔心祝燕妮肚子里的孩子,讓她回到上海養胎呢。
孔川博和郭永鑣沒少費心思。
什么蘇北的散養老母雞、田埂里剛抓的黃鱔、新鮮榨出來的菜籽油…
滿滿當當的。
看著不像回上海養胎,倒是去上海做買賣的。
“那么多東西,怎么帶啊。”祝燕妮眉頭緊鎖。
“能帶,能帶。”孔川博趕緊說道:“上海方面肯定不會來一個人,我們這里呢,再調出一個班,化妝一路護送您到上海。全部攜帶短武器。”
“那成吧。”祝燕妮遲疑著。
“您瞧,這是我們孝敬給孟主任的,煩您給帶回去。玉筍茶。”
“得了,你們也不用拍他的馬屁,你們的心思我知道。”祝燕妮笑著說道:“你們不就是擔心我一走,給你們的補給物資會短缺了?放心吧,這里就好像我的第二個娘家,燕子支隊也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將來物資補給,一定先緊著你們。”
“祝司令英明,祝司令圣明。”孔川博猶豫了一下:“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這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孔川博賠笑說道:“這話呢,原本不該我說的,可您都說這是您的娘家了,我們都是您的娘家人,所以就算您怪罪我,我也非說出來不可。
這孟主任呢,我聽說是有夫人的…您別生氣,您聽我說完…您也是夫人那,地位一般無二,孟主任那是絕對不會偏心的,這點我拿腦袋擔保。
可夫人都是夫人,這就有個誰大誰小的問題了。您大人有大量,不在乎這些,可我們這些娘家人在乎啊,您在孟家的地位,就是我們的臉面。”
“就是就是,這事我和老孔商量過。”郭永鑣接口說道:“萬幸,您肚子爭氣,有了孟主任的骨肉,那說話的時候腰桿子就硬了啊,這誰大誰小的位置呢…”
“成了。”祝燕妮打斷了他們的話:“我看你們不是娘家人,那是一對狗頭軍師。如果是太平時節,我一定爭個家里誰說了算,可現在在打仗。
孟主任要和日本人斗,要和漢奸斗,每天都處在危險中,難道讓他回到家里,還要為兩個女人在爭誰大誰小的事情傷神?這家,我不會去爭的。”
“您瞧瞧,您瞧瞧。”
孔川博一豎大拇指:“要不然怎么您能當司令呢,這覺悟就是高。”
“要不怎么孟主任那么信任祝司令呢?”郭永鑣“嘖嘖”稱嘆。
“老孔,郭司令。”祝燕妮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讓孟主任調你們去北平吧?”
“為什么?”
“我那有個親戚,認識的多人,在天橋撂一攤子給你們說相聲唄。”
孟紹原心滿意足。
真柰子嬌羞無限。
紹原君什么都好,可就是有點…太色了。
“走,吃飯去。”
“可我…不想起來,還想睡會。”
“起來吧,懶蟲,這都幾點了啊!”
二樓的餐廳里,來用餐的客人已經不少了。
滿耳傳來的,都是日語。
兩個日籍巡捕走了上來,熟門熟路的自己找位置坐下。
“聽說了嗎,又發現假的日元了。”
“是的,該死的支那人。”
兩個巡捕的對話清晰的傳到了孟紹原耳朵里。
“而且,假的日元做的越來越逼真了,普通人幾乎難以辨別。”
“現在人心惶惶的,據說前線發的軍餉,也都發現了大量的偽鈔和假軍票。”
“是那個該死的季云卿做的,他的良心非常的壞。”
孟紹原要了一壺清酒,美滋滋的喝上一盅。
假鈔?
做假鈔的就坐在這里呢。
“前線最新戰報。”
一個日本人出現在了餐廳:“我二十余萬威武的帝國鐵血之師,已經向徐州發起全面攻勢,帝國的旗幟,即將在徐州飄揚!”
“萬歲!萬歲!”
餐廳里響起了一片的鬼哭狼嚎。
“不過,聽說滇軍已經增援到了徐州!”
“滇軍?”一個日本人不屑地說道:“我在云南待過,那是一支毫無戰斗力的隊伍,當地的老百姓稱呼他們是砍腦殼的部隊,當地人常年抽鴉片,當然干不了重體力活,打仗?笑話!。那些邊境少數民族聚集區更是夸張,當地老百姓很小時候就抽大煙。
甚至嬰兒時候得了病,做母親的就把鴉片煙吹到孩子鼻子里面。這些地區超過三分之一男人到了三四十歲就無法做重體力勞動,只能在家帶孩子,掃掃地,家里的農活都只能由婦女去做。這樣的部隊,怎么能夠打仗?”
一陣的哄笑聲傳來。
放屁!
孟紹原在心里惡狠狠的罵了一聲。
那是過去的滇軍,不是現在的滇軍!
就和出川抗戰的川軍一樣!
以前軍閥混戰中滇軍都是為了張大帥,王大帥去拼命,戰死了沒有任何榮譽,打贏了也不過多分幾塊銀元而已。官兵都是混口飯吃,根本不愿意拼命,誰拼命不就是傻了 此次卻是民族戰爭,為了國家民族而作戰。覆巢之下無完卵,一旦抗戰失敗,國家民族滅亡,大家也都一起完蛋。這就和和之前的軍閥混戰完全不同啦。
滇軍官兵自從七七事變爆發以后,上上下下一致要求和日寇決戰。
滇軍的60軍最油滑的老兵,也瞬間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本來60軍多數排長、班長及一部分老兵,經歷過軍閥戰爭戰火的考驗,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
連以上軍官,大都出自于云南陸軍講武堂,有很強的作戰指揮能力。
他們所缺的就是戰斗意志而已,現在戰斗意志也有了,戰斗力自然突飛猛進了。
很快,這些你們看不起的滇軍,就能給你們吃上一個大大的苦頭了!